第41章 四签名(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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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四签名(25)

福尔摩斯翻着放在他膝盖上的书，说：“这里有三k党的记载。这个名字本身没有意义，它是源于一种拔枪的声音。这个秘密的团体由退伍的士兵在南北战争后组成，并迅速在美国各地成立了分部。像田纳西、路易斯安那、佐治亚和佛罗里达等州都有。他们的目的主要是用恐怖手段来杀害或驱逐与他们观点不同的人出国。他们杀人之前，会先寄树叶、西瓜籽、橘核等形状奇怪但可辨别的东西作为警告，收到警告的人，可以公开宣布放弃原观点，或逃出国。如果置之不理，必遭离奇的杀害。尽管美国政府想制止，但没什么效果。到一八六九年，这个团体竟然垮台了，虽然此后还有几起这类的事件发生。”

福尔摩斯放下书，说：“你应该能看出，这个团体的突然垮台和奥彭肖带文件离开美国是同一时间发生的。这两件事可能有因果关系。难怪那些人要追踪奥彭肖和他的继承人。你能够理解，被烧毁的日记和文件一定涉及美国南方的某些重要人物。如果找不到这些文件，会有很多人连睡觉都不踏实的。”

“那么，我们见到的那张纸……”

“就像我推想的那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纸上写着送橘核给甲、乙、丙，那就是给他们警告。那么，甲和乙已经除去或者逃离出国。后来他们又去拜访丙，我担心丙也不会有好的结果。华生，我想我们可以让那黑暗的地方产生一点光明，我相信小奥彭肖的唯一机会就是照我说的去做。现在没什么事可做了，请你把小提琴给我，让我把这少年不幸的遭遇暂时抛在脑后吧。”

第二天清晨，天已经晴了，太阳透过笼罩着城市的云雾射出柔和的光芒。我下楼时，福尔摩斯正在吃早餐。

他说：“请原谅我没有等你。我想我要为小奥彭肖的案子忙一天了。”

我问：“你打算采取什么措施？”

“这要在我初步调查后再定，也许，我要去霍尔舍姆一趟。”

“你不是要先去城里吗？”

“是的，我要先从城里侦查。你只要拉一下铃，女仆就会把你的咖啡端来的。”

当我等待咖啡的时候，我拿起桌上还没拆开的晨报浏览，我看到一个标题，不觉打了个寒战。我喊道：“福尔摩斯，你太迟了。”

“啊！”他放下杯子说，“我就担心这样。怎么回事？”他的语调平静，但我看出他的内心很激动。

我的注意力放在了奥彭肖的名字和“滑铁卢桥的悲剧”这个标题上。这个新闻的报道如下：

昨晚九点至十点之间，h区的库克警官在滑铁卢桥附近值勤，忽然听见有人呼救和落水的声音。当时非常黑暗，狂风暴雨肆虐，虽然有过路者援助，但也无法抢救。然而警讯一发，水上的警察立即实施捞救，终于找到一具尸体。死者是一个年轻人，从其衣袋里的信来看，叫做约翰·奥彭肖，生前住在霍尔舍姆。据推测，他可能是急于赶滑铁卢车站的末班车，但是天色已黑，他又很匆忙，没有辨清路而失足落水。尸体上并无伤痕，无疑是一起意外的不幸事件。

我们静静地坐了几分钟，福尔摩斯非常沮丧，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受震惊的神情。

“华生，这件事太伤我的自尊了。”他开口说道，“现在这个案子已经变成我自己的事了。希望上帝能帮助我，我一定要消灭这些恶徒。他来找我寻求帮助，我应该让他免除危险……”他站起身，在室内踱来踱去，看起来很激动。他的双颊上浮现红晕，两只手不安地一会儿紧握，一会儿又松开。

最后，他嚷道：“他们这帮恶魔真是太狡猾了，他们是怎样把小奥彭肖推下去的呢？那河岸并不是直接通往车站的道路啊！他们要对他下手，但在这样的黑夜，桥上的行人也不多，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机会。华生，我们看看谁最后能取得胜利。我现在要出去了。”

“去警局吗？”

“不是，我自己当警察。等我织好网，就可以捕捉猎物了。但是现在要先织好网。”

这一天我仍继续忙于看诊，等我回到贝克街时已经很晚了，但福尔摩斯还没回来。直到将近十点的时候，他才面色苍白而憔悴地回来。他走到餐桌旁，扯下一块面包，大口地嚼着，又喝了一杯冰水。

我说：“你饿了。”

他说：“饿了，我忘记吃东西了，早餐后就没吃东西了。”

“没吃过东西？”

“一点也没吃，没想起来。”

“那么，情况的进展怎么样了？”

“还好。”

我问：“有线索了？”

他说：“他们在我的掌握之中。小奥彭肖的仇一定会报的。华生，让我们用他们的方法来对付他们，你看行吗？”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从碗里取出一个橘子，掰成几瓣，把橘核挤出来散放在桌上。他从中捡了五粒，放在一个信封里，在信封口处写上：“歇洛克·福尔摩斯代奥彭肖执行”。然后他把信封封上，在上面写上：“美国，佐治亚州，萨凡纳，‘孤星号’帆船，詹姆斯·卡尔霍恩船长收”。

他得意地笑着说：“当他进港时，这封信还要等他呢。这封信恐怕会让他睡不安稳。他一定以为他的命运将要和奥彭肖一样了。”

我问：“卡尔霍恩船长是谁？”

他说：“那帮恶徒的头领。其他的人也要抓住，不过要先对付他。”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大张纸，满纸写的是日期和名字，他说：“我用了一天的时间查阅劳埃德船登记簿和旧的卷宗，我在轮船公司查到一八八三年一月和二月在本地治里停靠过的船户的登记，一共有三十六艘。其中一艘叫‘孤星号’的立即引起了我的注意，这艘船虽然来自伦敦，但却是美国的船，因为‘孤星’是美国一个州的名称。”

“我想应该是德克萨斯州。”

“这我不能肯定，但是我知道它原先是艘美国船。”

“后来又怎么样了？”

他说：“我又查阅了顿提的记载，看到一八八五年一月这艘‘孤星号’抵达那里的记录，这又证实了我的猜想。于是，我又去调查今日停泊在伦敦港口的船只情况。”

“结果怎样？”

他说：“‘孤星号’是上个星期到达的。于是我跑到艾伯特船坞，发现这艘船已经在今天早上趁早到萨凡纳港去了。我发电报给雷夫森德，知道这船已经过去多时了，因为是东风，船行得很快。我想此刻这船已经过了古德温斯，离怀特岛不远了。”

“那么，你想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