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苦心孤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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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南有问题。”

这种关联性并不难猜。

再次强青汕透露的信息反复梳理了数遍之后，姜乾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两处。

当年，他以黑泥分身潜伏在那石岛之内，他最初的躯壳是巨蜥蛮兽幼崽。

刚才青汕离开前可是对他许诺过，让他只管安心专注于阵道的研究，不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在修为提升上，书院有无数种方法让一个练气境小修士的修为无后患提升，甚至直接从根本上提升其修行天赋的手段都有不少，唯一的问题只在于练气境小修士能不能拿到这些方法而已。

有化神境阵法宗师出手，了近两年时间悄悄布置出了一个兼带幻阵与困阵之效的化神宗师大阵，完全失智的九首大尊被引入其中，分不清虚幻现实。

而当年那对师徒言语间提到过那柄飞剑，乃小江南老祖祭炼千年的软语剑。

姜乾曾经就设想过，如果他们这批沉浸者全部与原世界失联，统统回不去了，该用什么方法寻找彼此。

九首位格之所以消亡，是因为三宗化神与九首大尊爆发的那一场战斗。

“九首位格的消亡，和孟十七有关，或者说，和孟十七背后那位，指使孟十七做这一切的大巫有关。”

可现在，通过种种迹象却表明，他主观的时间感受和此界天地客观的时间流逝很可能存在巨大的偏差。

青汕对韩林说他不知道这位格是如何消亡的，并非虚言，而是实情。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名叫“小江南”的可与三宗比肩的修行大派对他俩人展示出的异常态度，事情就足够明显了。

……

所以，最重要的反而是把控住韩林的成长节奏，不使之脱离自己的掌控。

“没想到，我的忽然行动，还间接帮他们洗刷了嫌疑。”姜乾心中忍不住感慨。

青汕虽只有筑基境后期的修为，但因为他阵法师的身份，更是肩负着招揽杓山坊周边所有阵法师为这次天变倾尽全力的重任，相关信息书院高层对他没有任何隐瞒。

而除了有关天痕的种种之外，另一个让姜乾异常关注的点却是“九首位格”的意外消亡。

“位格消亡，天痕有缺。没想到，天地间还隐着这样的真相。”

当巨象躯壳彻底成型的一瞬间，孟十七操纵那头赤尾蝎鼠向石岛中央狂冲，也就在那一瞬间，孟十七心神波动，黑泥分身也通过全知视界读取到了他此行真正的目的。

因为小江南的低调隐秘，他对小江南的了解非常少，其他修行者的思维中几乎就没有小江南的信息，但从接触最多的书院修士思维中却也能提炼出一些信息。

可现在这算什么，一手王炸结果却只是打了只蚊子的感觉。

三宗进入此界在三千多年前，因为外道与正道明暗一体，相爱相杀的特性，诸如魔门鬼宗这样的外道源头应该也随之一起进入此界。

三宗在此界修行界的地位，宛如天穹一般的存在，自一开始便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天生贵胄”，而小江南就相当于从草根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最终与他们比肩的存在。

大到远远超出他心理默认的“误差范畴”。

但无论是他还是青汕都明确的一点是，只有练气修为的他，若不能去安全的后方总部，在这里直接被推上风口浪尖是非常不可取，非常危险的事。

发完誓后，韩林只觉心丧如死，他当然知道，不是这个“系统”的问题，归根到底，这就只是一个“执行者”，真正的源头在那位想看自己精彩的前辈。

考虑到当时石岛上越来越险恶的环境，筑基层次的蛮兽只有等死的份，于是他主动“蜥入鼠口”，把巨蜥蛮兽幼崽躯壳送给赤尾蝎鼠吃掉，他则趁机进入其胃部，并经过短暂的角力后将其变成了自己的新躯壳。

因为那短暂的角力引起了赤尾蝎鼠身体的本能挣扎，惹起了那头即将突破元婴层次的赤尾蝎鼠的疑惑。

对双方来说，那都是一场“不期而遇、毫无准备”的遭遇战，都是在一种半被迫的状态下展开的，而这，更是九首大尊这一次死得这么干脆的主因。

“这就是个文化信号。”

他们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件事：“我们被暗算了！”

青汕承认，此方天地上一次天痕出现，招来了三宗修士的殖民开拓。

但姜乾却与唯他知道的另一事联系在了一起。

但姜乾却知道，就是第一次出现在自己视界之中的那对来自小江南的师徒，他们在猎杀一头筑基蛮兽时“意外”捡到一枚白象王骨骼残片，那并非真正的意外，就是孟十七所谓的“后手安排”。

紧接着，便响起了那道响彻在此方天地所有生灵意识之中的裂帛巨响，位格消亡，天地有憾，天痕有缺。

若说这些话还比较“婉转”，那么，接下来的话就直白的不需要脑子都能理解。

“这一点你倒是猜对了，要是你短短几十年就飙成金丹，我选个废柴的意义何在？”

【阵法师声望，必须是废材你亲自收集到的、目标明确指向你本人的声望。

“这样仿佛主角模板的开挂模式，真是此界土生土长的生灵担得起的？……会不会，都是如同孟十七，迭木尔那种，与乾辕渊源极深，甚至干脆就是一群沉浸者的老窝？”

可在姜乾的视角，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孟十七的“点火”和“九首位格”的消亡存在必然关联，再看他们在即将魂飞魄散之前被小江南的那柄小剑卷走，就明白这哪里是顺手捡战利品，而是纯粹的救人。

因为这个思考，他还曾专门将小江南拎出来审视过一番，只不过，因为时间对不上，所以认为这可能是个巧合，江南江北作为一个地理词汇，在此界同样有着运用，比如白沧江以北或以南，也会经常被本地人减缩成江北江南。

而追根溯源，这一场化神级遭遇战能打得起来，最初的那个点火者，就是孟十七。

看到这行文字，韩林心中一惊，问：“什么意思？”

“如此一来，孟十七背后大巫谋划这一切，原因是如此简单，又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姜乾猜测，孟十七对于这枚骨骼残片是否会按照计划达到目标存在身边，而不是被那对师徒隐瞒截留是没有完全把握的，所以也只安慰性的提了一嘴便不再详说。

可现在，种种迹象，却又让他将这是“巧合”给排除了。

在他看来，自己当初寄托在韩林身上的想法，随着青汕的来访，便已经超回报的完成了。

这种情况下，在对九首大尊用幻困双阵彻底兜住，那柄破空而至的小剑在离去之前顺手卷走两位即将魂飞魄散的地巫，他们并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那柄小剑和一直在开拓前沿的三宗化神老祖不同，在遥远的后方总部，之所以能够如此及时、准确的赶到战场，就是因为那枚白象王骨骼残片所泄露的化神气机的指引。

按照计划，磨到这一步就应该停手了，接下来就是收取战利品的时候，可那充盈的化神气机还没有入手，就忽然间寸寸瓦解，湮灭消散。

青汕领到的任务是尽快召集组织杓山坊范围内的阵法师，并立刻开展工作，这是他的头等要务。

此前，它可是一直都在避免在不利的状态下与三宗化神爆发战斗的，哪怕白象王被围杀至自爆陨落，都没有下场。

“那么，小江南是否有参与到消亡九首位格的行动中呢？

“真是一点空子都不给我留啊，您这是铁了心要看我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甚至是爬啊，不能跳格，对吧？”

算是一步闲棋，关键时刻能救命的闲棋。

他也借此知道那头赤尾蝎鼠有蹊跷，并最终通过全知视界找到了潜在赤尾蝎鼠脑袋中的孟十七。

天痕的出现，会让一个混沌自晦的天地向外界释放很多讯息。

而哪怕是化神境的修行人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太过有限。

“以你的贡献，完全不用担心！

若是化神老祖出手，短时间内将伱提升到金丹境都行，不过，这大概率会导致你心境失衡，不利于长远。

所以，想利用这种方法收获大量阵法师声望的美梦还没有开始做就已经破碎了。

韩林又好言软语的解释了一通，可惜，这个系统似乎是个不会转弯的，八个字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变化。

迭木尔在知道化神级大战爆发在即，吓得差点尿裤子，孟十七安慰他说自己准了后手安排，什么后手没有告诉给迭木尔知道。

“好好好，让那些方法通通见鬼去吧，我韩林这辈子就靠自己……还有你踏上巅峰，除此之外，不再依靠任何人，任何物！”韩林心中如此咬着牙发誓道。

但一切思虑也都止步于此。

姜乾之所以知道这位大巫存在，是迭木尔在搬出炎烈大巫威胁孟十七不要搅局时，孟十七回怼“又不是只有你背后才有大巫”，除此之外，他没有有关这位存在的丝毫讯息。

最后的结果是可喜的，可过程却是惊心动魄的。

他没有将通过其他方法获得阵法师声望的渠道彻底堵死，只说能获得“少量”阵法师声望，至于多少是少量，那就将来视情况而定，若是有需要，一点阵法师声望可以是少量，一万点同样可以是少量。

所以，即便三宗已经意识到他们被某个不知名的存在利用，做了“消亡九首位格”的排头兵——他们虽不知对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九首位格的消亡与九首大尊的陨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通过向书院提交两门优化后的阵法，由书院向外扩散，废柴只会收获到少量的阵法师声望。】

一旦此界从内部出现一丝破绽，必将被乾辕发现。

“可是，此界已经过去了少则一千年多则三千年的时光……那边过去了多久呢？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

这种行为，到底又有几分效果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