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苦心孤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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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苦心孤诣

在青汕离开之前，韩林关心起杓山坊的局势，有些担忧的问：“前辈，坊中情况现在如何？”

他担心坊中修士人心惶惶，自己与他们可就只是咫尺之地，难保不会受到波及。

青汕摇头道：“除了异象当日有些小小动荡之外，现在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了。”

“啊？”韩林满是疑惑。

青汕笑道：“这种层面的消息，让普通无关修士掺和进来除了添乱又有什么益处？除了我们这些阵法师，也只有金丹境以上修士才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到其他练气和筑基修士都还傻乎乎什么也不知道的状态，韩林忽然生起一股庆幸，若非自己成为了阵法师，还在神秘石盘的“催促”下加入了阵法师圈子，那自己也将是这无数傻乎乎修士中的一员吧。

青汕离开，韩林再次返回洞府，心中有些亢奋，脚步十分轻快。

这次青汕来访，将他原来的许多观念，甚至许多计划都砸得粉碎，人生忽然来了个出乎意料的大转变，从结果来看，这些转变都是好的，好得让他有些晕头转向的程度。

他取出神秘石盘，心中想着，“我现在已将两种优化阵法交了出去，随着它们的扩散，必将对现有阵道体系带来巨大的冲击，阵法师声望又该如何计算呢？应该会前所未有的丰硕吧。”

他心中正想着没事呢，结果神秘石盘的回复直接两盆透心凉的冰水浇在他心头。

【有我没它，有它没我。】

而孟十七、迭木尔等人背后的大巫，显然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够长出来的，必然也都经过了漫长的修炼才能达到如此成就。

韩林气结，“你个笨蛋！”

然后便是三宗化神老祖以磨豆腐一般的耐心一点点将九首大尊磨到形骸消亡，灵魂陨灭，意识不存。

【努力吧，废柴！】

所以，不仅青汕不知道九首位格是如何“意外消亡”的，便是亲在现场负责对收尾三宗化神老祖同样不知道原因。

还说是，真就只是被孟十七的闲棋一手，那枚白象王的骨骼残片吸引而来？”

“它吃醋了，这个笨蛋系统居然吃醋了！”

但是，另一个曾让他疑惑过的问题却有了答案。

若非从孟十七的思维中知道了化神层次战斗已不可免，他都不会进入白象躯壳——作为炎烈大巫苦心谋算之躯，在对其毫无了解的情况进入人家布置许久的“主场”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孟十七、迭木尔都会“如来降龙”，又有“如来”又有“龙”，佛光初现，潜龙勿用，飞龙在天，姜乾虽然没有从两人思维中看到任何乾辕信息，但却已经万分确信他们和乾辕有着极深的渊源。

早在五年前，那柄来自小江南的小剑就已经离开了，在离开时甚至将两位已经被波及到惨不忍睹、离彻底的魂飞魄散只差一口气的蛮巫给带走了。

按照系统的解释，他要想获得更多阵法师声望，最好的办法就是他本人亲自站出来，若能够亲自开个“新品发布会”那就最好了，总而言之，得把自己置于高光之下，受到的瞩目有多大，阵法师声望就有多大。

这第一盆水就浇得韩林心凉了半截，两门优化后的阵法，可是被他视作压箱底王炸的存在，一旦打出来，就能达到技惊四座的效果。

看到韩林心中念头，姜乾心中如此想。

是的，姜乾通过青汕的思维，大约看见了那场战斗的一些后续。

青汕之言犹在耳畔徘徊，但这神秘石盘似乎……

所以，小江南在此界的诞生时间间于一千年与三千年之间。

姜乾设想了一下当时那场灾难最极端的情况，火星六个基地，整整三万六千沉浸者全部失联，这么重大的事件，乾辕必将尽其一切盯死这片时空。

系统没有继续回他，石盘面板上依然是那清清楚楚的八个字“有我没它，有它没我”。

这也成了他怀疑小江南“成色”的一个重要原因。

迄今连个异性的手都没摸过的韩林似乎把握到了系统的心意，立刻心中好言安抚：“系统你放心，我分得清主次重点的，那些方法就只是方法，你才是我的根本啊！”

“没想到，这个小江南，真的和我知道的那个江南有关，而并非此界巧合。”

当事情捋到这一步，姜乾不由得陷入一种巨大的恍惚不确定之中。

一个最简单、最不容易惹起此界注意的方法，就是释放出一些乾辕独有的“文化信号”。

这种躲藏在背后，寄希望于通过书院的传播扩散收割大量阵法师声望的做法，根本就是做梦。

而结果证明，他的运气不错。

也正是因为“看到”了孟十七的计划，让姜乾生出了巨大的不安，一旦化神层次战斗开启，一个金丹层次赤尾蝎鼠躯壳顶个球，所以，他一反常态，以最疯狂最积极的态度冲入石岛中央，并赶在化神大佬抵达之前冒险闯入白象躯壳。

位格消亡，天痕有缺。

临走前带些战利品，不是很正常的吗，相比于那些筑基、金丹、元婴层次的蛮兽尸骸，很显然两位没有彻底死透的地巫更有价值，他们可是要瓜分九首大尊遗产的，与之相比，提前离开的小江南小剑只卷走两位即将魂飞魄散的地巫，已经算得上是——讲究，超级讲究！

“从我感觉到灵魂与身体失联，到我意识苏醒之前，这期间到底经历了多久岁月？！”

【本系统的存在是为了扶持并见证一个废柴的崛起，如果废柴用超常规的方法提升修为，那本系统的存在意义将受到挑战，请废柴在接受那些超常规方法提升修为前请务必慎重考虑。】

“一千年到三千年前之间吗？”

更准确的说是九首大尊和三宗化神老祖的战斗。

可惜，面对这个本质就是一块石疙瘩的神秘石盘，最终还是他低头屈服。

“所以，小江南大概率是完全从此方天地土生土长出来的正道大宗。”

姜乾将这个疑惑暂时抛到一边，又琢磨起另一件事。

可惜，这方天地太广袤，哪怕将修行人这个因素除开，这个世界依然充斥着无数的争斗和矛盾，化神蛮兽与化神蛮兽之间也从来没有“团结一致”的说法，它们之间的争斗有时候甚至比修行人与蛮兽间的战斗来得更加暴烈和血腥。

【废柴，做人不要太贪心，别想着既要又要，把世间的好处都占尽了。】

姜乾这时候也没去琢磨这位神秘大巫，而是，琢磨起另一个存在，小江南。

三宗化神不知道石岛上两位只与金丹相当的地巫是挑起那场化神战斗的关键，他们的关注重点在半步化神的白象躯壳，在白象躯壳的诡异消失，在那地心深处忽然窜起来的爆裂炙热的恐怖力量，两位地巫被他们默认为辅助打下手、甚至只是摇旗呐喊的喽啰。

对于这一点，姜乾心中并没有确切的答案。

给白象躯壳施法，助其寻回散落蛮荒的化神气机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是借此挑起化神层次的战斗。

这样的结论，让姜乾为之咋舌。

也就在这个时候，完成了使命的、来自小江南的小剑卷起两位即将魂飞魄的蛮巫破空离去。

这是姜乾的判断。

但可以明确的是，现在在正道中与三宗并列的小江南并没有与之一起进来。

“或许，小江南的低调隐秘并非本性如此，也有某种不得已而为之的成分吧？”

石盘面板上那八个字终于消失了，变成一行鼓励的文字。

一番探查，终于确认那消亡的位格恰就是“九首位格”，就在他们斩杀九首大尊那一刻。

一直以来，姜乾都下意识的将这两者视为前后紧随的关系，因为在他的主观感知里，灵魂与身体失联，意识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人事不知，再到意识苏醒发觉只剩意识的自己与一方小天地相融，就是前一秒和后一秒的事。

而且，对现在的韩林来说，他的修为高低已经无关紧要，他的“视野”，早已超脱了他的修为境界的限制，只要他想，他可以非常轻易地获得修行界高层的许多信息。

核心目的就一个，死死控住韩林的成长节奏。

处理完韩林这边的首尾，姜乾便将意识收了回来。

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

因为那时九首大尊已经被杀的只剩一颗脑袋了，彻底的疯狂失智，三宗化神老祖则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幕，一边与九首大尊鏖战，一边呼叫了“场外支援”。

但在三宗核心高层，那些元婴化神关注的重点，却始终在“九首位格”的突然消亡上。

可神秘石盘似乎还觉得这一盆凉水还没将他熄透，第二盆凉水紧接而至。

在青汕离开后，他第一时间通过“系统”给连续打了两个补丁，为的就是将眼看着就要飘起来的韩林死死摁下去。

“所以，你们苦心谋划这一切，目的便是从此界内部凿开一个洞，撕出一条缝，并向外界、更确切的说向乾辕发送信号？”

开拓战争依然是由三宗主持，开拓收益自然也是三宗拿大头，但这丝毫无损于小江南在姜乾心中的地位。

是孟十七的念头促使了他那有些冒险的行动。

青汕的来访超出他的预料，而他带来的信息，更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但书院以更温和的方式十年之内助你晋入筑基却是轻而易举，所以，修为的事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