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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汍生虽有同感，可这血流成河的悲惨，更是触目惊心：“他造的孽已太多，不该再添无辜的牺牲者了。”
结束了。
“伯父，你？”
生前再可恶的人，死后不过只是一具尸骸，带不走亲者的痛，却带走了仇者的快。
百里墨璃面露赞许之色：“难得你心胸开阔，倒叫人信服。后面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你放心去吧。”
困扰在沐子歌心头二十年的仇恨，他终于亲手结束了。
心愿得偿的喜悦在哪里？
“只可惜，百年下来，楚家没有赢，慕容家也没有赢。”
“姓蓝的，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竟然敢迫害我的宝贝女儿！我今天就要跟你好好算一算！”沉稳的怒吼，来自慕容博。
沐子歌抓住了空当，一剑穿心。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二十年前是你暗算我，如今，我要你血债血偿！”
活着，才是对眼前的蓝远，最大的惩罚。
“是蓝溪。”那一日的暗示，指的就是今日的结局。
“谁还没年轻过不是？快去吧。我们两个老头子收拾好残局，就带人回无忧城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沐子歌会心一笑：“那就辛苦二位伯父了，小侄先行一步，告辞。”
根本，没有人赢。
一路乱打，一路乱走，嘴上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走的走，死的死，从上到下，擎苍无一幸免。说叶汍生内心不遗憾，肯定是假的。
“百里伯父，多谢。”双手奉还重剑，沐子歌也是替百里墨璃了却了一桩心事。
离振天挑起的复仇之火，烧死了慕容一族，却因为最终慕容情的退让，得以保住了星辰的平和；蓝家的夺位之争演变成了报复之欲，失控的怨恨，让整个擎苍成为陪葬品。
报仇的快感在哪里？
“蓝远已为他的孽付出代价，不如就将他和这些枉死的无辜人，一起安葬在城外吧。”
原本只停留在谣言阶段的疑惑，都在蓝远的疯言疯语里得到了印证。
“慕容博，你的女儿也不过如此！我给她添了一笔功劳，你凭什么怨我！虽然无情不是她杀的，可那又怎样，反正都是你们慕容家的敌人，我白白便宜了她，你该感谢我才是！”
“蓝远！我如此器重你，没想到你竟然勾结慕容博下毒害我！你的女儿竟然还谋害了我的儿子！”这浑厚有力的声音，是楚千夜。
蓝远的双臂满是被剑气所贯穿而出的裂开伤，气势渐渐被压了下来，露出了胸前的大片漏洞。
“姓沐的，我这就送你下地狱！”
很快地，那柄沉重的剑，在他的手中就变得灵活起来，以气驭剑，剑随人动。
原本人心惶惶、各怀心思的擎苍，终于成为了一盘散沙。
当百里墨璃和沐子歌率众一步步走进来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只有癫狂的蓝远以及遍野的横尸。
百里墨璃没有动，沐子歌却已上前。
百里墨璃道：“他二十年来唯一的心结就是报仇，都到了这一步，这个恩怨，还是让他亲手去了结的好。”
“去吧。”
表面和言谈中淡定平静，殊不知，沐子歌的内心早就心急如焚了，那一边从他离开之后就没有了任何的消息。
太过安静，太过古怪。
扇骨碎，佳人的画像也跟着一起毁掉了，虽说是交手时的力量悬殊导致的结果，可沐子歌总是隐约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越靠近目的地，他的心，就越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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