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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不是重点。
“根烂了。”
王贲：“.”
赵昆不疾不徐的解释道：“大秦采用郡县制，同时奠定了法家在朝堂的地位，却忽视了本土官吏人少的事实，所以采用了六国遗族作为各地官吏。”
听到这话，嬴政眉锋微蹙，陷入沉思，良久，疑惑的问道：“大秦不是有推泽入仕的途径吗？他们怎么无法获得权力了？”
嬴政虽然谈不上博古通今，但明事理还是可以的。
赵昆肯定点头：“这帝王之道便是王道和霸道的精华所在！”
想了想，赵昆便沉吟道：“其实不是我不想告诉义父解决之法，而是不能告诉。”
听到这话，嬴政和王贲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错，就是帝王之道。”
“但秦灭六国之后，乃统一之国，应当另辟蹊径。”
嬴政哑然。
却听他道：“倒不是无解。”
这个制度的目的，就是分裂各地豪强，让他们有了进入中央，分享权力的机会。
我擦！
无论是察举制度，还是科举制度，都会触动老贵族的利益。
嬴政越听越糊涂。
你小子万变不离其宗，说来说去，还是要造反！
“嗯？”
需要各种尝试。
而宣读之人，又与老牌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此一来，新法恐怕将会成为灾祸。
赵昆又道：“虽然始皇帝迁移了大量六国遗族入咸阳，但漏网之鱼却不少。”
因为这帝王之道，既偏于霸道，又多了霸道没有的柔和。
赵昆挑了挑眉，旋即露出一脸“我懂的”表情，打趣道：“义父雄心不减，野心也不小啊！”
而暴露也就意味着赵昆会遇到危险。
听到这话，赵昆直挠头皮，心说义父咋这么矫情呢？
“嗯？”
嬴政：“.”
说到这，赵昆不由感叹：“始皇帝去王爵，尊皇帝位，其实也是另辟蹊径，既然都另辟蹊径，为何不重整华夏，走国之大道呢？”
现在的那些贵族，自己手上的权力都不够用，还指望他们分给别人？
不跟你玩命才怪！
再说变法的后续，嬴政也不可能将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说着，又唉声叹气道：“哎，昆儿已经不拿义父当亲人了啊！”
“如此一来，大秦朝堂良莠不齐，而民间能人异士辈出，长此以往，乱局必起！”
就像赵昆之前说的，大秦的问题越来越多，以至于积重难返，这其实就是自己治国出了问题。
“………”
嬴政翻了个白眼，心说咱们一个想长生，一个想造反，这野心能小？
“哈哈！我儿大才也！”
你小子牛逼啊！
听到这话，嬴政再次陷入沉默，而赵昆并没有打扰他。
是的，嬴政起初并不否定儒家的治学理念，反而对某些儒家政见，颇为认同。
“这些人从贵族沦为平民，也就断绝了晋升通道，他们无法获得特权，心中不甘，再有点实力，恐怕便会考虑造反。”
却听赵昆又道：“再退一步讲，始皇帝告知众臣是他的想法，那后续呢？谁来推行？靠那些六国遗族的官吏吗？”
否则也不会让扶苏拜师淳于越，寻求法治之外的新途径。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大秦的权力属于始皇帝一人。
赵昆咧嘴一笑，心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虽然六国遗族有问题，但权力都在始皇帝手中，他们翻不起什么浪，如何能造成大问题？”
“没有！”
“大秦朝堂有何问题？”
赵昆叹息：“我是说，大秦的根烂了。现在的大秦内忧外患，不是改变治国之道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
毕竟治理分封国与统一国，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沉默半响，嬴政回过神来，抬头望向赵昆：“我儿造反的底气，莫非是笃定了始皇帝驾崩之后，天下将乱？”
嬴政心中冷哼，脸上却忽然悲愤起来：“我儿在义父面前，居然还藏拙？”
因为通过科举来获得权力，比造反的成本更低，代价更小。
赵昆点头：“但问题的根源在大秦朝堂。”
现如今，秦朝连《秦律》都做不到普及。
甚至因为治国理念不和，嬴政跟扶苏的关系闹得很僵。
王贲：“.”
“什么意思？”
权力这东西，谁不喜欢？
赵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义父，关键是六国遗族可不止这些官吏啊！”
更何况，大秦的百姓，不是后世的百姓，人人皆识字。
“所以六国官吏中，肯定不乏深受儒学影响之人，我们都知晓，儒士恩怨心极重，历来记仇，睚眦必报！”
“什么意思？”
他作为始皇帝，自然不怕，可提出变法的赵昆，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赵昆：“义父得到解决之法，该如何？献给始皇帝吗？那始皇帝问你从何得来，你又如何说？”
嬴政轻咳一声，打破了尴尬，笑着摆手道：“我儿不喜欢，那为父不说便是，你且再言。”
想到这里，嬴政暗叹了一口气，同时将目光投向赵昆，又问：“若始皇帝行帝王之道，能否改变大秦的现状？”
嬴政心里狂吐槽这小子欠揍，嘴上却追问道：“既然我儿发现了弊端，可有解决之法？”
嬴政疑惑。
那还只是得罪了一部分秦国贵族。
“为何？”
赵昆反问：“义父难道忘了商君是怎么死的吗？”
但，坚定法治，问题就解决了吗？
“他们视仕途为生命之根，就算推泽，也不会推泽比自己优秀的人才。”
朕就知道！
其实在跟嬴政讲之前，赵昆脑中就有想过，若是秦朝有科举制度，那些楚国余孽会不会造反？
嬴政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眼皮微微一抖。
集中皇权。
嬴政：“………”
当然，赵昆是不可能告诉嬴政科举制度的，因为那些六国余孽不反，自己哪来的机会？
之所以告诉嬴政这些，是想打开他的思路，看清大秦的本质，坚定他造反的绝心。
反观王贲，正一脸复杂的望向自己。
“霸道和王道，其实都是一国之道，而非国之大道，秦灭六国之前，七国君主实行的治国之道，皆是取自这两道。”
“何为霸道？管你听不听话，都杀掉！”
王贲：“.”
听到这话，嬴政有些不悦，在他心中，自己的大秦还没有如此不堪。
赵昆被自己义父一惊一乍搞懵了，迟疑了半响，才摇头道：“不能。”
古往今来，凡事伸张变法之人，没多少人有好下场。
嬴政有些惊奇。
此话一出，嬴政和王贲面面相觑。
赵昆歪头，好奇的问：“义父对治国之道很感兴趣？”
“帝王之道。”
“如此一来，就会造成一个大问题，权力分享。”
“我来完成？”
“没错，义父是个当皇帝的料！”
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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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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