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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裘大人沉默了。
守臻掉头就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继续品尝着这些“新鲜”的味道。
“因为……这个世道，太残酷了些。”
狐裘大人一愣。
可守臻却同样没搭理他那无语的表情，而是对已经看过来的狐裘大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了不了，你吃吧。”
“想要救大人，天地之间唯有那条妖龙的心头血。我要取它心头之血，然后……与大人共济长生。只有这样做，大人才能活。”
其实纯粹是为了吓唬人……因为凭心而论，他还没见过狐裘大人露出过恐惧，或者是那种“吓一跳”的天真烂漫。
冷不丁的，李臻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去解决你的问题。”
何人能及？
第一刀，无论是深度，还是从那青砖泥土被切开的锋锐……
此时此刻的狐裘大人心头一片冰冷苦涩。
而这一会儿，他忽然想试试。
可偏偏李臻的语气里却满是一抹悲悯。
“……想通了什么？”
只需要看到那令人胆寒的刀锋，便可明白……这雾气朦胧的影子到底是何等勇冠天下的存在！
“……”
为什么他到底还是走上了这样一条路？
“贫道觉着，这个世界还是没有修炼者，会变得更好。”
李臻点点头：
“对。”
找对了方向后，一切的一切就很好猜了。
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道人一般的模样。
对方给他的印象一直太……平静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
而李臻没瞒她，只是说出了一句……让她陡然之间，手足无比冰冷的话语。
甚至是大言不惭的在诉说“残酷”。
没错。
塔大手起刀落，菜刀发出了一道凌厉的刀芒，瞬间沿着半空斩到了外面的空地之上。
“……去那做什么？”
感受着那从脖颈之处传来的寒意，她放开了李臻。
再也受不了这道人疯狂的念头，狐裘大人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激动：
“你这样要被万人唾骂的，可知晓！？没了修炼者，那妖族你要如何抵挡！？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人族被屠戮一空？”
发现茶水有些冷后，走到了狐裘大人面前。
“你这些六丁六甲，在你这道理之中，又能发挥几成威力？”
端着茶杯，李臻的语气有些异样。
“贫道的他们，是人，无论是虚构出来的，还是在历史上真实存在，通过贫道的嘴来形容的……他们，都是人。这些人，曾经在属于他们的那个年代，造就了一代宏图霸业。成为了一世雄主，或者独领那片江湖风骚百年……大人，他们不是神。可他们的英名、传说，却在属于自己的光辉之中，凌驾任何神明存于人们心里。”
他……
“大人别怕，守臻是好人……就是糕点吃多了，这会儿被猪油蒙了心了！总之……这就是贫道的道。下一步的打算也很简单……我知道大人想要什么，担忧什么，所以……会帮大人一起处理完这边的所有事情。而在这之后，还请大人跟我去一趟极北之北。而等解决完了大人的事情后……”
根本没注意到守臻什么时候来了的女人眉头紧皱，看了茶壶一眼后，那一壶茶水就开始自发的冒泡，滚开。
所以，她没放开李臻，只是继续维持着擒拿的姿势说道：
“这便是你的……无神论？我不能用炁，你也不能用？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我是变弱了，可你一个堂堂悟道境的高手不也被我锁住了臂膀？……你这样莫说那些从尸山血海之中走出来的高手了，就是一个常年在江湖上混迹，得到了些机缘成为修炼者的武人都不如。一个出尘境的武人就能把你给克制的死死的。这道你悟了又有什么用？”
“塔大。”
荒谬……
可谁知，就在他的手刚刚“过线”的瞬间，女子的手准确无误的一下扣住了他的手腕。
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为何？”
为什么……
揉着肩膀，看着出来“镇场子”的二爷，冲狐裘大人说道：
说到这，他微微摇头。
“水有些凉，帮帮忙。”
李臻嘴角一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
一块点心吃完，他喝了一口茶。
为什么？
她的眼神陡然出现了一抹悲伤。
虽然达不到一倍那么夸张，但也相差不远。
“为何？”
于是，李臻递过去了装着茶叶的竹筒，说道：
“修炼者是这个世道最大的不公，这是我们的认知。而如果没有修炼者，这个世道会不会比现在更好，我们不知道。但一定不会比现在更坏了。至于你担心的妖族……”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
“……”
无需看清全貌。
可话音刚落，忽然，她眼角余光当中，出现了一把雾气组成，明明只是静止状态，可耳畔不知为何却响起虎啸龙吟之声的冷艳长刀！
“嗯。”
“大人，我与你，要去一趟极北之北。”
你在……说什么！？
“……”
“你和她说太多，她也听不懂，你现在只需要解决她最根本的疑惑就好了。你不解决她的根本疑惑，她就会认为你是个比她还疯狂的疯子。”
直到，守臻不知道从哪端来了一个点心盒子，自顾自的迈步走了进来。
“对。”
“哎哟哟哟哟……”
李臻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就感觉身体关节被一股力量往一个……不知道咋回事的角度一推，整个人不自觉的就弯下了腰：
看着狐裘大人，他问道：
于是，她问道：
于是，整个厅屋之中，陷入了一种死寂一样的沉默。
“不知道。”
对于这个道人，她不敢说了解。
看看忽然吓她一跳会是什么模样。
说到这，李臻的眼神陡然变得坚定无比：
“贫道就该开始自己的事情了。”
而也是因为他的唤醒，回过神来只觉得后背已经一片寒意的女子眉头紧皱的重新看向了李臻：
乐的还挺开心的。
觉得茶水有些寡淡，目光看向了心意相通的李臻。
“……哈。”
“那要谈崩了，不就是掀桌子？有区别吗？你凭什么指望你那几句话，别人就给你抛头颅洒热血？……更何况，那是妖。”
“所以，我没继续往前走了。”
接着，无神论消失，天地之炁回归。
“一起？”
可唯独这一点，她想不透。
心头只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李臻应了一声：
“虽然这次是……被某个人赶鸭子上架一般，逼迫贫道悟道的。但确确实实，贫道想通了。”
对嘛。
“嗯。”
塔大如法炮制的又斩出了一刀。
“不不不，大人，怎么可能……贫道又不是杀人魔。贫道是道士，怎么会做这种疯狂之事？”
说完，他指了指天上：
“贫道需要做的，其实很简单的。”
“……什么？”
只见道人的眼神陡然变得坚定无比，却又意味深长：
“把天，捅个窟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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