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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庭院之中，对于小崔女侠的离开，女子却没任何表示。
“……”
见此情景，小崔女侠顿时有些纠结……
“他说来保护我，所以，他替我应了这一劫。”
而迈步进来后，走到桌前时，她才看清楚……
仿佛没听到一般。
江南人富户先不提，穷人佐酒多以鱼干或者是春夏晾晒的笋丝为食。
“他已经尽到了责任，不是么？”
她直接转身，离开了庭院。
女子摇头：
笑意不在。
“既然来保护我，那替我挡了这一劫，目的，便达到了，不是么？”
“……”
女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些尚有战斗力的老卒皆为中原、或者关中子弟，如今有着这些本该轮休的老卒带头，夕岁不能回家与亲人团聚与这几个月咱们刻意流入军营的遍地烽火的消息一齐，他们的心智动摇就够了。还有什么？”
而这股沉默，也化作了小崔女侠无法接受的理由。
“……”
女子平声发问完，却并不等薛如龙回答，只是摆摆手：
“同袍之间的事情，便由你来操办吧。记得给我送壶酒便是。”
“粮食……要不够了。”
这人，是疯了么？
感受着那言语里透露出来的喜悦，崔采薇竟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着那叶片凋零的棺木，她的声音若不可闻。
随即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那七片落叶之上。
被狗吃了吗！
可面对她的质问，女子却依旧平静。
“你说……他的目的是不是达到了？”
整本大套的念。
所以，听到了薛如龙的话后，女子发出了一声叹息：
“唉……好，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么？孙道长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捏着叶片的她神色慌张。
“而现在，还剩下六片叶子。也挺好……对吧？”
毕竟……这可是剑南烧春。
终于，第九遍念诵结束。
而不等小崔女侠放下酒坛，她又端起了酒碗，一饮而尽。
“他说……他来帮我，来保护我……呵。”
一口酒本能的喷了出来！
小崔女侠立刻慌了。
陛下先离开，接着是同样坐在车辇之中的天下第一。
“嗯……正常。”
从而纠正。
“……”
“不……不是我……我……道长你别生气呀！”
“……”
这是何等冷血之人，才能说出这般的言语！？
哪怕都被这江南湿冷的气候给冻僵了，也无人吭声。
“我用一生来还。”
没有什么不满，也没有什么其他情绪。
小崔女侠本能的看向了女子。
“那便，不要再醒来，不要再睁眼看到这污浊的世道了吧。”
已经分辨不清她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疯言疯语的小崔女侠本能的问道：
“下辈子，找到我。”
此时此刻的杨广再也没了当初那般的风流儒雅、意气风发。
薛如龙点点头：
但从大人到了江都开始，陆陆续续的就已经把百骑司所有的事情让他亲自处理。
“孙道长在宫中一切安好，只是日夜照顾陛下，依旧无法回来。”
……
“……”
“这样也挺好。”
月色如钩。
这么多天，我帮助的，竟是如此冷血之人！
同时，他的双眸也有些呆滞，两颊的肉也凹陷了下去。
而进入到江都城中时，狐裘大人这才挑开了窗帘，看着外面张灯结彩，一片喧闹的景象，脸上这才出现了一丝仿佛活过来一般的气息。
在有几个时辰，今年也结束了。
“担忧我什么？”
从孙道长和淳风离开后，李侍郎就禁止任何人在进入这处后院。连薛如龙也不例外……而小崔女侠作为暂时的“编外”人员，要不是人家亲自开口发话，她真不太敢……
“欠你的，你记好了。”
而如今下面的大臣们看着自己的陛下都成了这般模样，虽然明面上依旧恭敬聆听国师经文之声，可实际上心里怎么想就真不得而知了。
她的良心……
性子虽然未变。
豆子真的挺少见的。
但却不再发表任何决策性意见。
“不。”
“所以，咱们相遇那天，可能如果不是他，死的那个人就会是我。”
也不愿想。
如果是几个月前，薛如龙恐怕不会解释这么多。
而对着这张脸失神一下后，忽然，她就听见了一声：
“倒酒。”
一片……青翠的落叶，就在她仰头的一瞬间，悄无声息的从枝头飘落……
接着是皇亲国戚。
在见识到了太多东西后，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仗剑天涯的单纯少女。
你怎么能这样啊！
……
与道长。
“……嗯。”
可还没拿到嘴里，这颗豆子便已经化作了齑粉。
听到这话，小崔女侠有些尴尬，但还是提着酒壶走进了庭院。
接着又给自己倒酒时，就听见了一声如同戏谑之言的话语：
“这满天下，能让崔氏嫡系血脉斟酒的，恐怕也就那寥寥数人吧？你说巧不巧，这院中，除了伱自己，我与他竟然都享受过。”
天空之中，通天金柱再次化作了泼洒的金粉，把其中所蕴藏的福泽落在了每个人的肩头。
“……”
薛如龙哪怕和她说，她也只是给出对方这么做的动机。
夕岁结束了。
后院门口，小崔女侠手里提着一坛酒，试探性的在拱门外，往里面看了一眼。
“呃……是。”
而再次倒满后，终于，李侍郎停饮。
接着，车马一路在残阳之中往江都城走。
半空之中，国师所念的，为陛下消灾增福的经文已经念诵起了第九遍。
连续三碗。
广场之上，狐裘大人眉眼低垂，作为内臣，她理所应当的站在了朝臣与皇亲国戚中间的位置。
听到这话，女子沉默了一息，忽然问道：
忽然，她发现了不对劲。
捏着叶片，感受着从叶片上传来那种支离破碎的脉络，她慌张的看向了狐裘大人。
可就在这时，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想进来，便进来吧。那边的宴席你参与不进去也是正常。”
未带斗笠，那副平静应声的面容下，是连小崔女侠有时都会嫉妒的容颜。
上面嫣红点点。
只看到院中摆放在那封着道长的龙树神窨前，一袭白衣的女子背对着她，与那还剩下了7片叶子的封印面对面坐着，身影散发着阵阵寂寞萧索之意。
“可道长万一……”
而薛如龙却忽然抿起了嘴。
一连串的咳嗽声之后，她低头看了一眼捂着口鼻的手帕。
形单影只孤坐棺前的女子恢复了沉默。
只是那一弯浅月的月光照耀下。
有如同丝线一般的晶莹嘀嗒掉落。
再不复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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