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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667.呆滞
孙思邈几乎是被强行带出狐裘大人府邸的。
要不是狐裘大人拦着，可能这群内侍就直接往后院闯了。
在孙思邈背着自己的褡裢布袋从后院走出来后，俩内侍就快步带着他直接上了马，接着开始往皇宫跑。
根本不在乎这种行为会不会得罪这位前国师的得意门生。
不过孙思邈也没发火，因为除了宫中有贵人发病继续他过去外，其他的他想不出任何理由会变成现在这样。
而治病救人又是他的本分。
没这颗慈悲心肠，他又怎么会放着好好的一品丹师不当，转而去当这个行脚郎中？
于是，抓着这驮着自己的内侍腰带，在马上一路狂奔颠簸，很快来到了宫门口。
侍卫根本不敢阻拦，任凭两骑踏马而入，在宫中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处看起来很雅致的别苑之外。
孙思邈也不犹豫，下了马，就在两名来接应的内侍带领下往里面走。
“真人进去后无需管任何事情，先行查看病情便可。”
孙思邈无言。
“娘娘。”
“……嗯。传旨，嫔妃孙氏，心思歹毒，损及龙体，杖毙。”
“当真！？”
其实若论起来境界，他知道自己只是自在境。
黄喜子和萧氏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
随着张道玄的确认，终于，萧氏的身子放松了下来。
“……”
因为信任孙思邈的“神医”之名，老人的儿子回去后，瞒着老爹立刻开始做准备。
接着，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黄喜子耳朵动了动，接着说道：
她跪在地上就要朝着皇后这边叩头，可比她速度还快的，却是两个守在宫门口的内侍，一人一边，扣住了她的肩膀，用随身携带的手绢直接堵住了孙嫔的嘴巴，在对方那呜咽与挣扎之中，拖离了寝宫。
或许是因为心情激动，又或者是因为他苏醒而导致心中喜悦。
然后一眼就看到了四名御医正围在床帏之前，满脸忧色的看着自己。
接着，所有命令宣读完，她重新走回了寝宫内，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屏息等待了起来。
那老人一直说自己心口疼，但并不严重，想让孙思邈给看一看。
“……”
“传旨，宣三省六部司掌如宫觐见，于回凤巢内听宣。”
但这并不代表他很弱。
“其他人回宫，今夜之事，谁敢透露半句，夷族！小喜，你与妙应一同在这护持陛下。一直等待陛下醒来，妙应才可离开！”
“……”
而时间才刚过酉时。
“皇后娘娘，陛下龙体并无甚恶疾之忧，一切正常。神魂亦是安好，并无有恶咒作祟的迹象。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可若以医术来看，陛下只是在安睡。”
随着孙思邈的应声，三人一起走了进去。
但马上就恢复了平静。
“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臣妾冤枉啊！！！”
直到黄喜子说道：
“人仙、国师，皇后娘娘有请。”
最迟明日午时之前，便会苏醒。
那就好……
因为角度的关系，黄喜子也好，萧氏也好，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实际上，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位老人家活不过明日酉时。
看着床上已然睁眼的杨广，面露喜色。
比起有限的修炼，他更愿意去用脚步丈量每一寸土地，来解救世间的疾苦。
“妙应真人，你可确定！？陛下先是在寝宫之中惨叫一声，随即昏迷不醒，宫内御医也好，各种灵丹妙药也罢，全都用尽。甚至连那国师所炼的专门唤醒神魂，使人恢复清醒的香药都用了三种不同的。可偏偏陛下依旧未能苏醒！现在你说陛下只是昏睡，让本宫如何相信！”
“……”
收拢了心神的神医开始仔仔细细的验证起了杨广的伤势。
但那一晚，听到了自家兄弟的话语后，老人的两个闺女，和在城中当差的小儿子带着家眷都回来了。
每次闪烁，都会有些光芒融入杨广的身体。
二人齐身一礼，迈步前走。
而就在她说话时，杨广的面前半空，还漂浮着一张散发着流光溢彩的符箓。
萧氏的眼睛眯了起来。
“……是，国师。”
说话时，他的眼神里悄无声息的多了一种呆滞的神色。
而来到了孙思邈和黄喜子身边时，年轻道人张道玄忽然说道：
“妙应，你便留在这吧。”
所有嫔妃的打扮都像是被人从被窝里捞出来一般。
萧氏睁开了眼，说道：
“妙应与国师有旧，与你一起去迎接吧。”
刚才看到了国师和宇文化及后。
“……”
而旁边那几个御医则纷纷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流光溢彩的符箓笼罩在杨广周身。
他多多少少有些心理阴影了。
他觉得陛下只是睡着了。
然后就在萧氏与黄喜子被这问题问住的时候，杨广眨了眨眼……
这俩陪伴杨广最长时间的人，竟然一时没察觉那一丝呆滞的变化。
“大监。”
可黄喜子却直接摇头：
“妙应真人，请先诊治陛下之疾。”
甚至，在面对一些病入膏肓之人时，他还能准确的察觉到对方所剩的时间。
见状，孙思邈站了起来，躬身朝着黄喜子一礼后，又对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这边的皇后萧氏一礼，说道：
直到完全消失后，张道玄面露慈悲安定之意：
“请娘娘放心，陛下龙体康健，并无大碍。虽然尚不知晓为何昏睡之由，但……最多明日天亮之前，便可苏醒。娘娘不必担忧了。”
而随着皇后萧氏的话语，符箓上的光芒逐渐变得暗淡了下来。
只见对方眼里的挣扎与哀伤……
随着黄喜子的话，孙思邈也没反驳，老老实实的跟着黄喜子走出了寝宫之门。
那就好啊……
一道又一道的命令随着萧氏的声音响起。
无声无息之中。
前有那小牛鼻子，后有皇帝。
曾几何时，在给一位老者瞧病。
“好。本宫就信你一次。世人言若论医术，天下无人能出伱左右。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宫也不为难你……小喜！”
“……”
然后就看到了门口两个人影正在静立，就如同两位等候听宣的臣子一般。没宣召，不敢冒进。
直言“老人家已经药石难医，恐怕也就在这几日了，提早做准备吧”。
……
这是……什么情况？
他眼里闪过了一丝不解，接着看了黄喜子一眼后，拱了拱手：
“恕贫道逾越。”
“娘娘，人仙与国师到了。”
恰恰相反，在开始刻苦钻研医道后，他逐渐的就萌发出了一种……比起直觉更像是直觉的潜在意识。
宇文化及则站在张道玄身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杨广的脸。
而为了表示感谢，在老人丧事操办时，长子特地送了一桌酒席到药铺之中，表达感谢。
宇文化及……变弱了。
虽然没有什么发怒的言语，但平静的声色中却更显威严：
不过瞬间压下了这股心情后，他摘下了手中的褡裢布袋，快速来到了床帏前，先开了轻纱，就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杨广。
虽然弱的不明显，但确确实实，对方变弱了。
听到这话，孙思邈点点头，接着迈步进入了寝宫后，虽然之前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看到眼前的情形后，还是免不得一惊。
“……”
而这群人围着的最中间，则是一个左脸已经肿了起来的妃子，就跪在地上轻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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