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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666.死了一遍又一遍的未来
对于这个年迈的道人喊自己前辈，玄素宁并不意外。
天下道人在玄均观面前皆以晚辈自居，这是规矩，也是定论，不存在什么异议。
所以，哪怕他看起来已经很老了，可喊自己“前辈”也依旧理所应当。
终究只是个称呼而已。
可问题是……
这个道人是谁？
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道宫门口，而自己却没感应到他？
这才是疑惑。
不过……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哪怕对方出言警告，可玄素宁却依旧无视了他的警告，第二步直接踏了出去。
但就在她要迈步向前时，忽然，灵台一动，下一刻，她想都不想，就直接后退一步，而就在她刚刚要落脚之处，一颗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巨石，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面前，已经无人了。
“有人为苍生呀，有人为野心！”
这个未来……
“哗啦。”
她不喜欢斩，更喜欢刺。
“我也不想去，但有人让我去，我能怎么办？”
……
很奇怪，很离奇。
王伯当却忽然感觉到这片天地……有些不同了。
“以苍生威胁前辈。不怕的话……伱就走嘛……不过吧，前辈。贫道觉得，前辈不会走，是不是？若不守护好这香山之下的那跟定龙桩，引得龙气反弹……那到时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龙脉有变这么简单了。况且……”
“只需静待，阴中有阳，阳中存阴。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末路穷尽之日，便是否极泰来之时。”
“嗖嗖嗖嗖……”
道人再次化作了飞灰。
那拂尘之中抽出的长剑摇光在手腕之中翻变化。
大地……不，她的脚下已经脱离大地。
“……？”
当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黄喜子本能的闯进了宫门，双手出现了一片氤氲，第一时间忽视掉了那衣衫不整的嫔妃，来到了杨广身边。
“观主连这一剑都给前辈了？唉……还真是心疼前辈哟。可惜……杀死贫道一次又能如何呢？”
而这次的玄素宁……已经开始有些微微气喘了。
不防、不守、不攻、不袭！
近在咫尺！
于是，师父的身影再次出现，又一次递出了平平无奇的一剑。
玄素宁想都不想，手中的摇光横斩。
自己看到的未来……
他加重了语气，像是调笑，像是恶趣味。
当斩！
仿佛破皮无赖在调戏一个良家女子一般。
一切归于了平静。
“啊！！！！”
他那古怪的双眸中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丝疑惑。
“慢走，不送。”
长剑平平无奇，向前刺去。
……
结束了。
时间，站在她这一边。
问题来了……
可无欲老道的双眸却越来越亮：
刚刚入夜的皇宫，无数内侍在听到了干爹声音的刹那，撕掉了原本纯良的伪装，一部分人飞檐走壁的朝着黑暗中御医值夜的地方扑去，而更多的人则是护在了整座暖阁的四周。
而另一幅，是让自己留下。
充满了无赖的模样。
发生了什么？
……
“移山填海，卦师的手段？”
“龙脉逸散于人间之时，是劫难，亦是机会！”
而另一幅则是：见九！群龙无首，江山易主。
或者说漫无目的的杀人。
是一种难以理解的东西，抽象的在带他远离自己的剑尖。
她的眉头皱起，目光再次落到了那双手合拢的老道身上。
平平无奇的，朝着那道人刺去。
一次次的新生。
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卦象也只有两幅，一幅为：乾卦，龙战于野，其血玄黄，流尽干涸，乾坤反覆！
见状，玄素宁眯起了眼睛：
“那我若是偏要出去呢？你要拦我？”
时光流速恢复了正常。
就在时光恢复了正常时，她却又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哪怕只有三尺……
“哈哈~”
“若能死，贫道早就自己去寻死啦。也不至于天天过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可玄素宁却在思考一件事。
但李密手里的碎片却依旧存在，只是看不见任何鲜血横流的模样，依旧是那黑漆漆的样子。
鲜血横流。
“你，威胁我？”
未见师父来自过去时的背影，也未见眼前这道人死了一遍又一遍，来告诉自己的事情。
试着加速时间，试着伸长胳膊。
他只是刚刚说完“天黑，外边危险”的话语，然后用一种诚恳的表情看着自己。
不行。
静止的时光中，摇光已经在下一秒就要抵达道人的胸口。
因为那样血流的会稍微少一些。
“……”
既然山河拱卫，那就寻他人相助。
见状，无欲老道不知为何，发出了一声极为畅快的笑声，提着邋里邋遢的道袍，走出了这片清净之地。
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有人视不见呀，有人好可怜。”
“！”
“铮！”
双手摊开，像是感受到了一股和煦的风吹拂脸面一样，露出了惬意的神色。
可偏偏，就是刺不到。
不过没关系。
“噗呲。”
然后，尸体再次倒地，又一个道人从莫名处走出，继续用一种悍不畏死的精神朝着她走来。
就像是落在地上的两颗橘子，哪怕同样的一棵树上落下，可却依旧掉落在了不同的地方，直至腐烂，也只能各自化作蓬勃而生的幼苗，在时间的流逝中重新长成橘树。
于是，明明是在道观之中的师父，递出这一剑直刺时，却已经降临于这香山道宫之前。
“天地，自有定数。”
可任何想要颠覆玄均观身上肩负的使命，颠覆人族未来之人，便是罪大恶极，罪无可赦。
“江山易主，群龙无首，万物归于混沌。”
一次次的死亡。
她握着摇光之剑，神色平静说道：
“龙脉有变，你可知，拦我，龙脉便会受损，引得龙气逸散，江山风雨飘摇。这，可是不得善终的大因果。”
正在一遍遍的洗刷着他的神髓。
到底……
可都是无用的。
告诉自己可以出，但不是现在。
无欲老道坦然应声：
仿佛在说：
“徒儿，记住为师这一剑，以后若遇到不敌之人时，拿为师这一剑教训他！”
说这话时，这邋遢老道的脸上却全是一股厌恶的模样。
道人无声无息的化作了飞灰，再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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