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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你让？”
李臻嘴角一抽……
“谁知道呢，走了。”
“让他把酉一五五喊来。从今天开始，于栝的联络点交给酉一五五负责，巳九一抗命不从，回洛阳找李忠述职。“
虽然看不清狐裘大人的表情，可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李臻还是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大人何意！？”
天黑就鸣金收兵了。
“……”
忽然眼神变得极为认真，看着狐裘大人反问了一句：
“大人可知，守静的脾气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他……很孩子气的。”
李臻继续用轻松的语气诉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语。
也阻止不了。
“因为贫道想帮呀。”
无需他多问，狐裘大人便应了一声：
“如今起兵之人，皆于我有联系。”
李臻笑着摇摇头：
“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呗。只要开心就好~”
这一天到底还是没打起来。
李臻终于正面回应了她。
狐裘大人的声音里全是平静至极的自信。
“我？”
“真可怕呀，是不是？”
“明明和所有人都是朋友，谁知她每走到一处，无论任何人都以礼相敬。明知道她无比危险，可却还是抱着那一丝幻想，想和她成为的是朋友、盟友、甚至是伙伴……而当发现自己的一切好意只不过是一场自己构想出来的梦幻泡影时，还来不及失落，就会面临她给出的不得不去选的选择……然后，不自觉的走上她希望你走的那一条路……”
它……
“这算不算被盛名所累？”
“放心，暂时相安无事。从一开始，红缨便告诉了杨侗，想得到自己，就必须要娶孙静禅……但是，道士，时间是不等人的。杨侗，也绝对不是什么傻子。有些东西，早晚是要被戳穿的……到时你打算怎么做？”
“那她……”
可听到这理由，靠着禹步几步的功夫抵达了那处酒馆门口的守静，还是忍不住来了一句：
“坏女人难不成和瓦……他们那边也有联系！？“
听着狐裘大人平静的声音，李臻下意识的追问。
“……”
然后不紧不慢的来了一句：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对。”
“因为，他是玄冰人仙。”
“……”
“哦？是么？”
“！！！”
“也有。只不过自从他表现出来噬主的可能性后，我便把联系切断了。”
“呃……”
其实她在说话的瞬间，守静已经出门了。
这些人，才是真真正正需要被拯救之人。
李臻反问了一句。
所以，就算是战阵之事，亦会堂堂正正的击溃所有敌人。
可他们其实都拿起了刀。
因为通过这半个时辰的时间，历阳城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出身长垣，家有兄妹四人。入职四年整，于一年前秋十月十七抵达于栝，我于洛阳城外发布命令。”
“……”
可却本能的停了下来。
点上了火烛，随着李臻的话，女子微微摇头：
“泡壶茶吧。”
“……大人，巳九一不信守静。”
“呃……能。”
“那便让他回洛阳吧。崔氏，到底只是崔氏。他们能给你的，永远不会比你给他们的多。回洛阳，帮我看住杨侗，顺带救救那个肯为你连命带身子都不要了的红缨。以及……看住玄素宁！”
想到这，他忍不住问道：
犹豫了一下，李臻手腕自然一扣，握紧时，那东西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攀附到了道袍的衣袖上面。
“哈~”
就没离开过。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李臻明知道在历史之中，二哥这一去，再遇到李世民之前，都要过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活。可偏偏却只是给了一副随遇而安的卦辞，接着便再不言其他。
甚至连渴都不渴。
李臻的脑子里重新变得安静了下来。
“大人说笑了。”
所以，说句到家话。
李臻忽然叹息了一声：
“他已经打算在洛阳引一池龙火了……”
“道士，可能联系上那个守静？“
看着李臻那瞪大双眼的模样，狐裘大人一声叹息：
“唉……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杨侗其实真正想娶的，是她。没办法，谁让她贴心呢。把咱们的东宫之君照顾的舒服到了骨头里。可奈何，她在东宫再怎么受宠，地位尊贵，终究，只是飞马城少宗主的侍女。杨侗想要她，于礼不合，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如果没有道路的封锁，那她会和孙静禅一起进门。也因为有她，孙静禅才能带着飞马城之人安全出走洛阳。还带着墨家之人一起走的。”
女子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
“所以你要如何？”
“红缨。”
但架不住……他是真的喜欢坏女人。
“……”
“那你为何要来帮她呢？口不对心的道士。”
狐裘大人极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因为他是天下第一的玄冰人仙。若你是天下第一，你会去搞什么偷袭的伎俩么？”
他不会去同情那些军卒，当兵拿饷，提刀卖命，这是天经地义。
“……你先等会！”
“油嘴滑舌的道士~”
“……”
素质真差。
而狐裘大人似乎也没发现，等那液体重新化作了那条小蛇藏于袖口后，她说道：
谁让她是奶奶呢。
因为是天下第一。
“怎么，你不信她到头来会背叛你？……嘻嘻~天真的道士。在你之前，你可知有多少人都死心塌地的坚信她不会背叛他们？他们坚信，为她抛头颅洒热血，可到头来却发现，她从头到尾不会背叛的，只有自己而已。道士，别傻啦。”
“……”
“嗯。”
那声音一静。
但马上一琢磨……这位可是奶奶。
“这……自然不会……那按照大人的意思，人仙到来后，陈陵便会主动出击？”
“……他喜欢说故事。”
看着她那荒唐的表情，其实李臻也觉得守静现在是有奶便是娘……
更不会突袭、偷袭。
洛神的声音陷入了沉默。
这是李臻的第一印象。
“……”
呵~女人。
“嗯。”
“……”
而狐裘大人也不瞒他……或者说从那一场人生坦白局之后，只要李臻问，狐裘大人总是会对他说的，从来不隐瞒：
“于栝离洛阳近，消息不到一日便可送到。而我算了算，宇文化及只要到了，就一定会让陈陵主动迎击，他来一举定鼎。他只要来，那么瓦岗军那边便无需再顾忌什么了。他们已经龟缩的足够久了，是时候出击了。”
洛神又问道：
“所以，你不怕？”
“为何？”
这是军人的命运。
他停下的原因很简单。
“不会的。”
这些为了野心也好，为了家国也罢的军卒诚然可敬，可乱世的到来，就注定他们绝非是最受苦难的那一批人。
看着远方，那从一片军帐之中走出来的几千军卒，李臻的心头忽然有些不自在……
一开始，李臻以为洛神说的是陈陵与杜伏威。
“那红缨……”
想了想，忽然摇头一叹：
“那便让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果不其然，等道人闭嘴的时间长了，他脑海里自动传来了一个声音：
“……然后呢？这人是谁呀？道士，继续说呀。”
黏黏的。
“你把那守静留在于栝，可是有什么用意？”
而听到了道人那一声犹豫，狐裘大人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要的结果：
“我要他死，他也必须死。不仅仅是他，陈陵、杨义臣、薛世雄……他们都要死。不死，便会有反抗。而有反抗，这座王朝就无法自我手中终结。明白了么？”
“……为何？”
可就在那股感觉即将消失时……
说完，没等李臻回复，他便已经去找巳九一了。
静静的听，安静的听。
怎么去阻止？
他从来到这个世上到如今，同情百姓、同情乞丐、同情苦命人……同情许多人。可唯独没有同情过这些军卒。
这天下，苦的不是死亡。
“走吧。”
片刻，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这个狡猾又贪心的道士。”
“……嘿嘿。”
听到这话，李臻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红缨……
你欠贫道的可该怎么还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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