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639.人情债，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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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639.人情债，怎么还？

“马三儿呢，摘了尸体头顶的帽子，拍打了一下上面本不存在的浮灰……唉。得，您呢，死都死了，这帽子也别浪费，就便宜我了吧。

直接呢，把帽子往脑袋上一扣，走回了家。

回了家，诶，把门一关上。您想啊，这大清早天没亮就进了城，这一天折腾来折腾去，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也真是挨不住了。把帽子随手往桌子上一丢，往榻上一躺，也就睡下了。

这人累啊，照理来讲，觉应该瓷实。可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马三儿这心里也惦记着事儿呢，这一觉睡的也是翻来覆去，折腾的够呛。

似睡非睡，翻个身就醒，怎么着都不舒坦。

而就这么迷迷糊糊的一会儿一醒的到了午夜子时，忽然，外面一阵风声传来：呜呜呜~

那动静啊，就跟有小鬼儿在那哭嚎一样。

鬼鬼祟祟的，听着就不舒服。

马三儿呢，又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房门啪、啪、啪~敲响了三声。

心里有事儿的马三儿一下就醒了，把手往枕头下面一掏，掏出一把尖刀出来喝了一声：谁！

外面的敲门声忽然就停了。

马三儿这眼神直接就眯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想看看……嗯！我倒要看看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敲别人家房门？小样，今天你要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可别怪你家马三爷手黑！

李臻其实也不饿。

“那张须陀……”

其实倒不是李臻矫情，守着那规矩……开玩笑呢，奶奶都上身了，这时候不赶紧出马，还在那墨迹啥呢？

白等了一天的李臻跟她一起下了山坡，在一路的沉默之中回到了驿站。

没半点矫情。

“孙静禅安全了？”

“守静让我问你：可是需要他做什么？”

然后……把选择权交给了李臻。

是没的机会挣扎与反抗。

“……”

“……”

原来她说的是狐裘大人。

“……请说出你的故事。”

“她留在了洛阳。”

“为什么要怕呢？”

可李臻的心却沉了下来：

“因为我要张须陀死。”

说句难听的……连他现在都和狐裘大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走吧。”

不管他们是不是无辜，也无论他们给人卖命是为了什么。

“！！”

接着……

一天的时间，杜伏威那边都在骂街。

“嗯？”

“嗯。明日再来。”

说完，她松开了李臻。

而不是那些拿着刀的兵卒。

在狐裘大人忽然变成了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道人眉头皱着沉默了大概十息的时间……

活的。

“……”

而还来不及思考，就听那声音继续说道：

“连你也是如此。”

而李臻也了一天时间，讲完了四个半时辰的九头案。

便应了一声：

“那便留在那吧。”

李臻愣了愣，像是没听清一般：

“大人说……救……救谁？”

半个时辰的言语说完，道人半点不觉得口渴。

“嗯。”

他的手心，多了一块东西。

比如那些明明构建了这座王朝的基石，却在这战乱之年过着朝不保夕生活的百姓。

并且他没有试图去阻止。

开玩笑呢？凭什么阻止？

狐裘大人在下一盘棋，一盘大棋……

李臻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从天亮骂到天黑。

“放心，我知晓伱与那秦叔宝相交莫逆，所以，之前，我便已经告诉了一些最有可能和那秦叔宝对上之人。若那秦叔宝胜了，及时退兵就是，不影响大局。而若他败了，最多也只是伤而不杀。你既然看重他，我便不会伤他性命。”

那东西就在他的手心之中，似乎只需要一甩，就可以甩掉。

也不好得罪，于是赶紧又给出了一个临时编出来的理由：

“修道之人随遇而安，相遇便是缘分，缘来则起，缘尽则散。至于中间会发生什么，贫道也好，侍郎大人也罢，或者是居士……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正琢磨着呢，就听得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句平平无奇的言语：把我的帽子，还我！”

“好，让他去找巳九一，替我穿句话。告诉巳九一，给洛阳的李忠发信，告诉他把历阳开战，人仙出现的消息，告诉瓦岗那边的人。”

所以听到了她的话后，拿着茶具把那所剩不多的太姥云青又泡了一些后，狐裘大人举着杯子说道：

“明明知道她会在最后离你而去，为何还要如此呢？”

“因为贫道傻呗。”

“……谁知道呢。”

棋盘之中的棋子得失，从她决定下棋的那一天开始，生死就已经无论了。

留了一点，在李臻这。

李臻避而不谈，只是把那边的事情告诉了她。

“大人饿不饿？”

确定只是在那骂街，李臻索性又开始吟诵：

“难难难，道德玄。”

“这样啊……”

可没想到……

“贫道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顺心的事，顺意的事。和侍郎大人没什么关系的。”

又过了一会儿，李臻说道：

“大人，巳九一已经出发。”

明明两句话的答案都是一样，可李臻还是弄懂了这话的含义。

他没去问询对方走了没有……因为星河之中的震颤提醒着他，洛神一直在。

狐裘大人笑意一僵。

“……怎么？”

其实都是相同的。

“大人和瓦岗……”

李臻忍不住乐出了声。

感受着全身那种……像是被野兽的舌头舔过的感觉从全身一点点的朝着左手蔓延。

“……万一晚上陈陵搞个什么突袭之类的呢？”

接着，杜伏威那边出动的几千军卒，就这么在前方一排盾兵的保护之中，发出了高喝：

也不知道狐裘大人如何做的，忽然，李臻眼里的那些烟雾开始扁担……浑身上下那股古怪的感觉再次袭来。

……

“大人与瓦岗联系，又是为何？”

“不对知音不可谈……”

“不是我如何……是守静。”

“陈姥！我日你先人……”

“……孙华呢？”

“对，你。道士~有想过吗？她日后背叛你时，你的心会有多痛。”

挺下作的。

“……不看了？”

“陈姥！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第二印象就是：难道击鼓骂曹的现实版也是这么玩的？简单粗暴直接？

而第三印象还没生成，他脑子里那个娇滴滴的声音再次响起：

狐裘大人应了一声，最后来了一句：

“耐心等着吧，这场戏，要不了多久，便要开场了。”

“……”

“……”

忽然，李臻一愣。

不，祖宗！

“怎么？”

而就在这时，狐裘大人的手准确的找到了他，与他的手“连接”在一起。

没办法。

“陈姥！缩头乌龟，不过尔尔！”

“……”

安静了片刻，李臻又说道：

“大人，这酉一五五在问大人他出身何地。”

“可他现在想帮你……”

“是。”

这股不自在，变成了一股寒冷。

听到李臻给出的理由，女子愣了愣……

“陈陵只有八千人，他知道，和杜伏威硬碰硬，他没有丝毫胜算。所以便依据历阳城池之险，决议死守，等待人仙到来。今天……看来人仙还没到。而就算今晚到了，也不会有任何动作。”

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狐裘大人的眼神不知为何，看上去有些玩味：

他本能的再次闭上了眼睛。

“……大人。”

不会防御、不会固守，不会当缩头乌龟。

“还不知道么？越王杨侗与孙静禅定亲了。孙静禅已经回到了飞马城准备嫁妆，而朔方梁师都挥师南下，切断了西北入中原的商道。而原本还能走陇南的……但陇南忽然多了一个号称“西秦霸王”的薛举，以剿匪之名，封锁了陇南之地。在加上孙华旧部控制的冯翊西南之地……整个南北的通行之路，某种意义上算是断绝了。“

亦是最终的归途。

甚至，这次去河东，如果不是崔氏提供了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李臻都已经做好了和那些流民再打一场的准备。

李臻愣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居士是不是错怪了贫道？”

因为是玄冰人仙。

接着，等到晚上时，已经安静了一天的狐裘大人再次拉住了他的手：

而李臻则看着那些浑身冒着各色不一颜色的人在那继续骂街……忽然问了一句：

“今天他们是不是打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