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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觉得，她活不长。
缓慢的行进中，一直转过一个水道弯后，终于，女子看不见那官道了。
如果平时，女子肯定会照做。
那是俩人的第一次交际。
站定，回头。
这一步，终究是没跨过去。
“……哈。”
为什么……当初要问她的名字呢？
她不信这个名字。
怎么说呢。
一阵摇晃中，帆船开始行动。
也对。
“呼……”
如果不问名字，甚至不产生交集……那么，她的命运，是否会改变呢？
香山之上，道人下意识的捏紧了拂尘，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低沉的号角声传来，风帆在水手的操控下，发出了沉闷的展开之声。
李禾。
不遗憾了。
“嗯，其他没什么了，你去罢。”
侍女恭敬点头，在前面领路。
“这……”
踩着牢固结实的甲板，一步一步登船后，早就有两名侍女等在一旁：
“侍郎大人，请跟婢子来，婢子带侍郎大人去船舱。”
“……”
而女子一路行走，在即将踏入甲板一层的船舱时，脚步忽然一顿。
来迎接之人，便是她。
“把牌子给我就好。你们俩下去吧，一会我自己回去。”
因为注定问不出答案。
没来，就没来罢。
这会儿，队伍泾渭分明，四下也无人。
为什么会有些不开心呢。
“……是。”
亦或者是与她那独一无二的缘分。
这次，她却拒绝了两个侍女：
“这沿途的消息接收人手可都安排妥当了？”
但实际情况也差不多。
她回过了神，下意识的看了香山脚下那登山的青石路一眼。
没任何行李，一身清净的女子看着这四艘船只下的人头，眼神归于了平静。
那时的她奉师父旨意下山，初入洛阳。
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有几次，她的脚步都在微微挪动，在一种一步踏落悬崖与收回之间反复试探。
“……”
或许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若隐若现的官道上空空如也。
最终，眼睁睁的看着那长龙抵达了伊阙，许多人下来，开始分批进入到船舶上。
薛如龙是上不去的，等大人上船后，一应用度都是那边的内侍宫女来负责，而他的船则在最后，很小的那一艘。
两岸边，空空如也。
遗憾么？
不知道。
与其他跟随的大臣、殿脚女不同，她的船舱，就在那艘帝王行宫上面。
再见，朋友。
我将启程，奔赴死亡。
“那就行。让在瓦岗控制区的兄弟们小心些，保存自身为主。让张须陀那不要在固守了，加大压力，否则运河的那段水道很可能不太平。”
而看到她的第一眼，玄素宁就觉得，她活不长。
你成全了我，我也成全了你。
无言，这次，她终于收回了全部的目光。
看着那消失在廊道之中的背影，女子手掐道指，稽首驻足。
久久不曾离去。
一直到那船帆化作了模糊的光影时，她才终于抬起了头，望着那天水一色的孤舟，喃喃道：
“再见，朋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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