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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女孩呜咽着点头，李臻又叹了口气。
毕竟……这面黄肌瘦的模样可真跟“美人坯子”这词儿不挨着。
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纸钱之类的。
别的不说，这《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他是背的滚瓜烂熟。
“空中何灼灼，名曰泥丸仙。紫云覆黄老，是名三宝君。还将上天气，以制九天魂。救苦诸妙神，善见救苦时。天上混无分，天气归一身。皆成自然人，自然有别体……”
……
“唉……”
若是平时，李臻看到了这最多不到10岁的小姑娘后，一定会问伍瘸子一句“你怎么看出来她长的好看的”话语。
把蒲团拿到了因为驼背而不能平躺的郑老太太尸首旁边，李臻用木盆打了一盆清水，净了净手后，坐在了蒲团上，左手握着了郑婆婆仅剩下的一只手。
“我本太无中，拔领无边际。庆云开生门，祥烟塞死户。初发玄元始，以统祥感机。救一切罪，度一切厄。渺渺超仙源，荡荡自然清。皆承大道力，以伏诸魔精。”
李臻嘴角一抽……
想来这是郑婆婆平日礼神祭拜时用的。
左右看了看。
“……”
《礼记·礼运》上说:“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抱饮，蒉桴而土鼓，犹可以致其敬于鬼神”。意思是说，祭礼起源于向神灵奉献食物，只要燔烧黍稷并用猪肉供神享食，凿地为穴当作水壶而用手捧水献神，敲击土鼓作乐，就能够把人们的祈愿与敬意传达给鬼神。
同时，尸体停靠的床下面，还有一个陶盆，里面是一些燃尽了的黍稷杆子。
这牛鼻子竟然会武功！？
他也翻不过去，便点点头：
“行，那我在这等着小崽儿们回来……你要是害怕，记得喊我啊。”
其实他倒也不怕。
什么都没有。
推开门。
很快，房门口出现了伍瘸子，以及一个瘦弱的身影。
院内，因为下了雨，一片泥泞。
毕竟是死人了……孩子们也害怕。
李臻下意识的把腰猫了起来。
纸太贵了。
所以烧的都是这种黍稷杆子。
李臻没吭声，又开始了第六遍。
接着走进了院子里唯一一个能住人的土坯房。
礼毕，松手。
更别提棺材了。
“呜呜……嗯！”
杆子并没多少。
面对这种前世避而不及的生老病死，他现在与其在外面等，倒更愿意去里面给这一辈子命苦的郑老太太念念经。
一遍又一遍。
伍瘸子一愣……
此刻，他面容肃穆，右手掐道指，口中低声念诵：
“尔时救苦天尊，遍满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诸众生，得离于迷途，众生不知觉，如盲见日月。”
说完，对着尸体一礼。
可现如今他却没有，只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念诵着《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
伍瘸子自然不能陪他一起翻墙。
最后念诵道：
李臻叹了口气。
毕竟，听到了师父死的时候都尿裤子了，她二话不说拿出来了自己老伴儿留下来的算是最齐整的一套干净衣裳给换上的。
说完便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而李臻则摘掉了女孩背后的那根草标。
“好啦，不哭了，有贫道在，你奶奶会走的很安详的。”
他用最温柔的声音，对女孩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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