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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宁缺儿呢，却已经没了半点公子的模样，整张脸都被抓满了黑色的手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钻出来的“猫”呢。
恍惚间，耳边传来了一声鸟鸣，默默地侧过头，举目看去。
相比之下，他先前的那些窘迫又算得了什么呢，想来王戊也不会将之放在心上吧。
是的，对于宁缺儿来说，这就够了。
“那行吧。”点头拍了拍手，王戊应下了这事，便也没再墨迹，起身就出门找掌柜的要地方去了。
“王姑娘言重了，我只是侥幸得了家师之余荫而已，却不是自己真有什么本事。如今所用的钱财，也都是他给我带的盘缠，哪里能算得上是吃得开呢。”
王戊虽然也不介意去洗个澡，但是通常情况下她都是懒得打理自己的。
等到店小二端着酒壶和酒盅回到雅间的时候，王戊依旧坐在桌边吃着干果。
桃目若即羞若离，玉面不喜亦无悲。
“就当是给我个面子。”表情灰败地摇了摇头，宁缺儿发现，自己在面对王戊的时候，就真是怎么都狠不下心来了。
此时正值开春三月，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阳光和煦。
以至于一时间竟然忘了言语，甚至忘了自己究竟身处何地，眼里和脑海里，仿佛都只剩下了这么一个人的影子。
下一刻，门外的人推门而入。
他很紧张，同时他也能感觉的到，王戊也没好到哪去。
“我！”
王戊很少会用干净的面目出门示人，所以旁人对她的印象，大多都是一个邋遢落魄的女乞丐。
出水芙蓉？
黑着脸再次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印子，宁缺儿最终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正像是松鼠一样嚼着几块果仁的王戊。
食髓知味，食髓知味。
然而对于此刻宁缺儿来说呢。
这就够了。
不轻不重，不急不徐。
所以说，这小子的心眼儿倒是和从前一样小。
这是王戊自己对自己的认知。
之所以这么不确定，是因为哪怕是她自己，都没怎么见过自己仪容整洁时的样子。
不，都不够。
他却是从未见过这般动人心魄的女子。
打量着宁缺儿这一副神色冷淡，语气生硬的模样，王戊就知道，他八成是还在为刚才的事而怄气。
安静的雅间不像大堂，若是没人说话，那就真的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清俊似娇柔似媚，秋水浅映观音眉。
嚯，这些个公子哥，倒是个顶个的会玩……
“我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
沉默了半响，语气疲倦地出声说道。
知道要进来的是谁。
他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
“呼。”房间里，宁缺儿独自坐着，许久，轻轻地出了口气。
不过片刻之后，他是又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一切，都与他最好的想象一模一样。
也只能好言好语地劝道。
从此不识人间美。”
这首略显粗浅的小词，叫做泥美人。
讲的，便是这样一位神容好似观音媚态一般的静美女子。
叫人只叹食髓知味，乃忘尽了凡世之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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