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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笨拙的关照并不叫人讨厌,王戊也不曾拒绝。
“你······”听着这话,宁缺儿当即诧异地抬起了视线,带着一份掩饰不住的担忧虑与惊愕,他凝视着王戊平静的神情,半响,又深深地垂下了眼睛:“为什么?”
王戊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但是作为一个孩子的他,有时也会想要一个朋友,亦或者说是一个能够亲近的人。
因此她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同意江湖客的要求,让他带走男孩。
何况宁缺儿还只是个半大的孩童,所以他大概是打算珍惜王戊这个“同伴”的,他想。
躺在草席上的宁缺儿愣了一下,接着神情复杂地抿住了嘴唇,半响,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这种情绪,许是恍惚,许是释然,许是有什么东西被轻轻触及。
“呵。”王戊打量着他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说罢,江湖客给王戊露了一手。
······
转眼间,王戊就已经照顾了重病的宁缺儿三个月。
等到第二年开春的时候,男孩的病大概是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
总之,可以令他不至于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眼眶深陷,形容枯槁。
然而那时的王戊还没有这样的眼力,以至于她只是将对方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江湖客。
无依无靠,无牵无挂的日子,会让人觉得自己的生命毫无意义。
然后,王戊就会尽可能地想办法,去弄些草药来,好方便照顾这位让她避免了受伤的恩人。
路上,王戊暗自将五十两银票藏在了刀鞘里。
哪怕这种几乎无法察觉的神色,只会在对方的眉间停留那么一瞬。
王戊并不知道他发病的时候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拔出了自己手里的剑,以一个王戊根本看不清的速度,劈断了医馆后院里的一截木头。
他的心里,也会不自觉地泛起一丝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绪。
事实上,他还出奇的挺喜欢这样做的。
“去哪。”宁缺儿眨了眨眼睛:“应该都比留在这里,受我拖累要好。”
“城南的李家出钱买下了我,五十两银子。”
那天的番薯熟没熟,烫不烫,宁缺儿已经记不清了。
今天宁缺儿的状态似乎还算不错,至少意识应当尚且清醒。
这是好事,毕竟王戊还有话要同他讲,如果他没法与人交流的话,那无疑会有些麻烦。
而是用了一道几乎无法被肉眼所察觉的剑气,在剑刃没有触及圆木的情况下,将圆木劈成了两段。
少年的五官很精致,如果不是满脸污垢,他本来应该是个极白净的小郎。
这是这段时间,城里的一位老中医逢闲暇时教给她的。
而王戊,即使与他一样不太爱说话,不过仅以一个朋友来讲,她应该还算是靠谱的。
实事求是地讲,她不喜欢受人恩惠,可以她现在的处境,确实也没有资格去拒绝别人的好心。
老中医给王戊介绍了一个人,那是一个江湖浪客,身材高大,面容凶煞。
又或者说,是她逐渐恢复了她原本的性格。
“其实,你可以离开的。”男孩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许久,蠕动着嘴唇轻声说道。
这大概,就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了。
但是重活一世的滋味,似乎也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没有半点意义。
第二,是她托江湖客出面,把自己卖给了一户富贵人家做奴婢,换了50两的银票。
他只是病了,乃至一病不起。
“那,你呢?”
于天冷的时候,多披一件衣服在她的身上。
她的身子太孱弱了,要是真挨上一顿打,很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并在要走进破庙的时候,请求江湖客和那富家仆人,给她一点单独与宁缺儿告别的时间。
也是他不知自什么时候开始落下的一个习惯。
他只是记得,当时在他的嘴里化开的,是一种难以说明的,甘甜且沉重的味道。
没有任何的隐瞒,也没有丝毫的委婉,王戊坐下的第一句话,便直截了当地对着宁缺儿说明了她的来意。
但是眼下真到了事情要发生的时候,他却莫名的又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了。
他说他可以救宁缺儿,但前提是他得先带走他,因为他要让宁缺儿继承他的衣钵。
虽然对方从来都没有多说过什么,但他总会在吃饭的时候,把更大的包子分给她。
然而生活终归是生活,它不可能永远平静下去。
说实话,王戊本该已经是个死人了。
“是吗?”王戊没再摆弄手里的棍子,只是安静地注视着身前燃烧的火焰,默默地耷拉着那双,如果洗干净的话应该会相当好看的眼睛。
像是能叫他回味很久很久。
我到底,还是成了你的累赘吗······
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救急时用用还是可以的。
她木然的眼神都会不自觉地微微一怔。
“藏好了,别被别人看到。我们以后,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只会适时地回应对方,以同等价值的报答。
第一,是她偷偷找出了自己从前藏在破庙里的一柄小刀。
“这把刀是我以前在大街上偷的,刀鞘里有五十两。如果那个要带你走的人心怀不轨,它至少可以让你自我了断。如果你以后要另谋出路,里面的钱应该能够帮你置办一项生计。”
王戊认识一些最基本的药草,其中就有几种具备活血化瘀的疗效。
两人答应了,便站在门口等着,远远地看着王戊走进了庙内,坐在了宁缺儿的身边。
气质也从原本的暮气沉沉,变成了后来的自由散漫。
“那如果,我病了,你会离开吗?”片刻之后,她突然如此问道。
宁缺儿本就不算明亮眼神,许是变得更加黯淡了一些。
这就是她,准备用来偿还恩情的全部报答了。
为了当年的那两捆茅草,也为了这一间破庙。
东西有些少,但也已是她眼下所能拿出的所有。
回过神来的宁缺儿想要伸手拉住女孩,可惜即使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也没能做到这样一件本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他只能看着她,看着她的背影走向了门外,走进了那片,对于他来说着实有些太过刺眼的白昼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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