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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密道
“李家嫂子今天生娃娃,血崩,止不住啊!李家老太太让我来找你祖母,问下有没有办法止血!”
那人急得满头大汗,边往内室看去,对一旁蹭早饭的几人视若无睹。
“好好好,你等等,我去问下祖母!”邢知儿转身又回了内室。
“又来了。”尉迟无梦嘀咕道。
“这魏婆婆看来果真是这里见识最广的老人,这几日来,每天起码有两三户人家出事都求到这里来的。”石苍术道,心里对这位魏婆婆相当好奇。
“那是,魏婆婆可是我们村里的大好人。”来帮忙传话的村民听了,这才正视起这几个人来。
说起内室里的那老妇人,他与有荣焉地抬起胸膛,“魏婆婆今年七十多了,虽然身子不太硬朗,但她懂得的东西太多了,比其他上百岁的老人经验还丰富!”
“小兄弟此言差矣,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生产小事,哪个妇人不懂这些?何况这样年纪的婆婆,更是阅历丰富,懂得多些也不足为奇。”石苍术不以为然地又道。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村里有个秀才,平日里就看不惯魏婆婆的作派,说什么他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不语怪力乱神什么的。偏偏就那日,他吃错了东西,腹痛如绞,翻来覆去……但我们村子里唯一的一个郎中又恰巧探亲去了!他腹痛难忍,结果只得求到魏婆婆跟前来。”
那传话的男子边等着知儿的答复,边将这段村中人人皆知的乐事细细道来。
是净净的朋友,那个曾经罗刹楼的楼主,聂意寒!他怎会在这?他不是背叛了净净,又带着那个女子一同投向了虚通的阵营了么?
他像一缕幽魂般飘了过去,将蜡烛放在一旁,拿起其中一张。
“好嘞!”石苍术手脚麻利地端上刚沏好的茶。大师兄面前他就是万年不变的小弟,随便使唤,随便使唤哈。
怎么会这样?
…
…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在她的鼻下静置片刻,魏婆婆紧皱着眉头醒来。
“后来,魏婆婆让传话的人回去告诉他,让他喝童子尿,便可解腹中之痛。”报信的男子笑着道。
本就带着偏见,如今对方竟又提出让他喝尿这么荒唐的事,那秀才一定认为魏婆婆在落井下石了!
他忙蹲了下来,以免被她发现。
“净净!”他无法抑制地低喃出声,猝不及防地眼泪就掉了下来——这是池净的笔迹!
上头记录着一些民间偏方,还有几条零零碎碎的杂七杂八的奇门秘术,甚至一些盲派算命口诀,有许多都是他教过给她的!
床板又响了起来,魏婆婆果真从那床板下的暗道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徐徐拾级而上。
再说了,喝童子尿这种事……几个人能放得下面子呢?何况还是那自诩清高的秀才!
“正是!”传话男子道,想起那日那幕,也是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秀才的妻子按住他,命自家四岁的儿子朝他口中撒尿……说也奇怪,饮完童子尿后不到一刻钟,秀才的肚子果真不疼了。”
石苍术亦接着道:“童子尿又称还元汤,因男童乃纯阳之体,因此他们的尿液可说阳气十足,辟邪首当其冲。况且自古以来,确有不少医案记载过,可用以治疗头痛,腹痛,咳嗽等症,祛火同样有奇效。”
…
“唉!好,我马上去!”传话男子一把接过那包艾草,拔腿就跑。
他十分肯定净净一定来过这里,还在方才的那个地下室呆过。虽然里头停放了两具尸体,但净净用了奇门的不腐药粉,令两具尸体可以不腐不臭一年。
大师兄方才还在这里,什么时候不见的?
他只觉得双目隐隐刺痛,莫名胆怯,竟不敢再往前一步,下意识地别开了脸。也正因如此,他看到了棺材旁边还摆了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桌子上摆着凌乱的纸张。
拿起第三张,将离。第四张,将离……
而魏婆婆不知所踪。
将离,将离,将离……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蜡烛,走进密道之前往回看了地上的魏婆婆一眼。
“好像是同吃了田螺和蚕豆。”传话的男子道,突地神色一喜,朝内室中走出的邢知儿迎了上去,“知儿丫头,魏婆婆怎么说?”
知儿将一包东西交到他手上,道:“这是艾草,我前些天摘的,你快回去告诉李家婆婆,刮下一些锅底灰与艾草同煮服下,血即止。”
它们在呐喊着,它们在呼唤他,一次又一次地……
按他这几日观察,那邢知儿性子倒也单纯,不像会故意隐瞒他们真相之人。反倒是这魏婆婆……
若魏婆婆此刻醒着,看到将离投过去的冰冷得彻骨的这一个眼神,她绝对会后悔此生投胎为人!
虽是头一回做这等腌臜事,但他心里半点负担都没有,淡漠地瞥了一眼被迷烟迷晕过去,又被他连人带被子放到了地上的魏婆婆。
失踪的将离,却早已偷偷来到魏婆婆的窗外,从魏婆婆的窗户往里头窥去。
思及此,将离走回魏婆婆的床边,迫不及待地敲了敲床板,轻而易举地寻到了机关所在。又用力往下一按,床板扭转过来,露出下头仅最多只能容两人通过的幽幽暗道。
他心知有异,拉了拉窗,发现就连窗也被关死了,根本没法打开。抿了抿唇,轻轻一跃,像那天晚上一样跃上了魏婆婆房间的房顶。
“姑娘她并不愿意见你,她如今……唉,昨天她已经离开了这里,她临走前让我转告公子你,让你别寻她了,把她忘了吧。”魏婆婆说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先她一步退了下去的将离神色自然地回到前厅。
…
掀开一片瓦往里头看去,恰好看到她的床板处晃动了一下,又迅速归于平静。
前面还是那两个字,将离。
…
紧紧咬着牙,又打开第二副棺材,强忍悲痛往里一看,再次愣了半晌。
“锅底灰?”石苍术忽地站了起来,眼神凌厉如刀锋:“你怎知产妇血崩可用锅底灰止血?这是我小师妹曾用过的法子!”
因此当然,下面的第二副棺材里躺着的也不是净净,那净净呢?净净到底去哪了?
这个答案,他坚信只有魏婆婆能回答。不管魏婆婆是不是加害她的人,他也只能低声下气地求她了。哪怕问出来的是她的坟,他也认了,只因他已经没有办法了,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啊?”琉璃一下子懵了,嘴巴微张,久久忘了合拢。
…
待看清了那男尸虽不腐烂但却已经脸色乌黑又萎缩的面容,他取过蜡烛来仔细辨认,终究还是认出了他来。
然而寻找池净的心凌驾于一切之上,他收回视线,其他的都是其次,因此他燃起蜡烛,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这个暗道之下,是一间看起来半新的以红砖砌起来的地下室,跟魏婆婆的房间一样,这里同样十分简陋,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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