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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后来
段顺姑长叹一声,蹲下来收拾地上的破碗碎片与泼了一地的菜粥,不时以衣袖抹着泪。
不是感觉委屈,而是心疼,心疼池净不吃不喝,饿坏了胃又伤了身子根基。
“姑娘,你得好好活着啊…这两年虽然你行尸走肉般不说话也不笑不哭,可是不也好好吃饭睡觉了?你要是有个什么,我…我怎么有脸下去跟小鱼姑娘和玉瓶姑娘交代…”
池净蓦然睁开眼睛。
“玉瓶她…”她顿了顿,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怎么去的?”
哪怕再真实,她也依然认为眼前一切都是假的。但即使是假的,她也想要知道每一个人的结局。
方才段顺姑说,小鱼和玉瓶…
所以,玉瓶也没了?怎么没的?还有,她记得她带着人去连环潭的时候,玉瓶肚子已经很大了…
她的孩子呢?
她突然坐了起来,却又因一时动作过猛,再加上这三天没有好好地进食以及休息,眼前一阵发黑,差点一头栽到床下去。
段顺姑大惊,顾不得自己手上沾上了菜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姑娘!”
“后来没几天,万少爷也被抓到了…皇下旨押至菜市口行车裂之刑…不允收尸…”
段顺姑很快重新又端了一碗粥回来,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喂池净吃下。
“血龙丹?”她一愣,哪来的血龙丹?
段顺姑舒了一口气,欣慰地收拾好碗筷正要退出去。
一定…流了很多血吧…
还梦到了楚家,何必方,段顺姑,石苍术,将离…
不,亲眼所见的也未必是真的…她不愿意去信大师兄会是这种人,如果这一切是假的,她也要找到突破口!
就先从顺姑开始吧…
人睡觉的时候,若枕头底下压着尖锐的东西而入眠,长久为之,便极容易患上脑疾。
空了许久的胃终于有了薄粥垫一垫,池净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
比如,枕头底下是不可放梳子,剪刀,镜子等物的。
次日,将离来到她的房内,看到白瓷娃娃般坐在地上,一如既往看着窗外风景发呆的池净,叹了口气。
更没有力气去辨别眼前一切真伪了。
“嗯,姑娘,你忘了?我们一连闯过了九关,在最后一关坤宫的时候拿到了另一份地图与一颗血龙丹。只可惜…我们刚出来,就被朝廷派来的官兵包围了。”段顺姑黯然道。
嗯,她记得关离四柱相同,全为戊午,八字偏枯偏燥,当初她在他眼里所窥见的他的未来也是死于火中。
“小鱼姑娘临走前说…说…说如果有来生,还想跟着你,吃很多好吃的东西…她说还想吃臭豆腐…”段顺姑道,同时背过身去以手捂着脸,破碎的呜咽从指缝间漏了出来。
每晚,这船就像其他正常的船一样,笙歌燕舞,纸醉金迷。待夜深人静,却时常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但总是很快又再度平息下来。
池净孱弱地躺在床上,嘴边噙着笑,看着脸上布满担忧替自己把脉的将离。
净净,别走。
“告诉我,玉瓶怎么走的?她的孩子呢?”池净尽量平静地道。
“你说…你说,让我,让我赶紧…醒…醒过来…否则…否则就醒不过来了…”池净艰难地说完这句话,手指无力地动了动。
像这两年来的无数个夜晚一样,他背靠着她的背,也坐在地上,无声地陪伴着她。
除了睡觉,她什么也不想。
“姑娘本也要被处以极刑,但东方侯爷与将离公子一起求情,将离公子更是献上了传文能延年益寿的珍贵血龙丹,皇上这才网开一面…”
这几天来,她除了躺在这张床上一动不动,当然也无可避免地留意到了这船上的情况。
或者说,她内心深处已经相信了段顺姑与将离所说的话,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真相。
小鱼是她为数不多的看不清未来的人,是以她根本没想到小鱼竟会死在乱刀之下。
她也要死了。
看来,顺姑说的,将离困住她在这船上是为了防止别人刺杀她,或许是真的?
不管如何,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她要想办法离开,去找万晟他们…她始终相信,亲眼所见的才是真的!
池净笑着,感觉自己眼皮又沉了下来,再度陷入昏睡。
净净,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段顺姑沉重地拍了拍她的手,叹道:“姑娘,若你真的忘了,那我再慢慢告诉你。你不要急,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一滴不漏地告诉你。玉瓶她…她是死于一尸两命…”
不是惋惜那座宝藏,而是不忿。她们一群人在下面九死一生,拼死拼活,好不容易出了关,却被虚通渔翁得利…
“顺姑,你坐下来。”池净道。
坤宫!
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在莫名地衰弱下去,哪怕喝下多少珍贵的补药都不见起色。
段顺姑站在一旁偷偷抹着泪。
醒来之后,她不言不语,像失了主魂般,除了吃东西与睡觉,什么也不做。
最开始的时候,第一个使用梳子的人是上古时期轩辕皇帝的王妃方雷氏,那时候的梳子并不是木头或牛角,甚至玉石所造。
池净难以承受地闭了闭眼。
“虚通使了一招声东击西,把保护万少爷的一队军马引走,只留下灰影公子与关将军守着万少爷…灰影公子为了保护万少爷,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万少爷挡箭…”
池净默然,脸上一抹悲凄。
“嗯?我要死了?”她有些开心地道。
人们素来只知卧室之中床的摆放位置极其重要,这关乎了人身体健康与否,心情开朗与否,而这些与人们的寿命息息相关。
就在这一刻,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主意。“顺姑,你再去端碗粥来,我吃。”
“是吗?我说了什么?”将离的声音有些哑,握紧了她的手。
池净静静落下泪来。
次数多了,将离也便由她去了。
不想思考,不想回忆,不想说话,更不想清醒。
池净双眼空洞,把手放在心口处喃喃道:“你说得这么逼真,说得像真的一样,我好像有点儿忍不住要相信了呢。”
池净心跳微微加快,表面却不动声色地道:“我们是怎样从震宫离开的?”
枕头下放梳子,本就是不吉利的做法。
“净净…”将离开口唤她,眼里盈满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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