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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船
小鱼打了个呵欠。
一刻钟后，她又打了个呵欠。
此处不见天日，因此他们也最多只能靠感觉知道过了几天，却是没法精准地知道当下什么时辰。
但算了算大概的时辰，再参考小鱼的亥时必困，池净疲累地坐在地上道：“先休息一晚吧，明天再继续。”
这石室里摆设几乎都是暖玉所造，与之前一路来感受到的寒气相比，简直就是严冬与暖春之分。
身体一旦暖和起来，人便昏昏欲睡。
众人附议，各自找了地方休息。
秦玧与秦九，秦十一，秦二十一都尴尬地席地而坐，不敢靠近那张躺起来软绵绵的舒适的大床。
小鱼倒完全没有那个顾虑，呈“大”字张开四肢，直接往床上一倒，一个人便霸占了整张床，很快响起了她标志性的呼噜声。
顾雨盼与赵童到底还是有了隔阂，不再背对背地歇息，她双眼哭得又红又肿，靠着暖暖的石壁睡着了，而赵童则坐在跟她不远不近的地方闭目养神。
“你想如何。”将离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床边，眼有痛意：“告诉我。”
“大师兄你掐我一下。”她又道，将脸凑了过去。
大师兄虽然沉默寡言，但平时没那么直男啊？噢，疼…
船家…
万少爷被施以车裂之刑，在背后资助万少爷造反的五王爷被赐了毒酒一杯，而你一手带出来的楚将军，牛将军，何将军，就连关将军在内也全部战死了。
什么？画出来的？呵呵，难不成他们遇上神笔马良了？哈哈哈…
是吗？
“百媚楼呀，净儿，你是我们百媚楼的魁，你忘了？”顺姑也惊呆了，小心翼翼地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见将离并无不悦，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将离与池净继续形影不离背靠着背，东方乐与楚家坐到了一块，而段顺姑同样累极，趴在暖玉所打造的石桌上沉入梦乡。
如果有人同时移动了他们两个，他们不可能没有发觉。
糟糕了…她这么想着，彻底进入深眠。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这并不是一艘空船，这确确实实是一艘船。
见她状似癫狂，段顺姑突然眼一红，看看左右无人经过，一把抱住了她，低声哽咽道：“净儿…不，姑娘，你不要吓顺姑，顺姑知道你心里苦。自从两年前出了那个阵后，无华军的全军覆没让你大受打击。
不可能…也不可能。
“…魁…”池净感觉脑子有些眩晕，眼前阵阵发黑，有气无力地扶住了门板。
这一切是个梦吗？
是个梦吧？
…
净儿？
池净心知有异，一把抓过她的手，一遍翻看她的手掌，“你不是顺姑，你是谁…”
所以她会在这里看到老鸨，一点也不奇怪。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若再不醒过来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再次努力地睁开了双眼。
“扑通——”
逐渐，众人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温暖的震宫内有莫名的温馨。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从舱内船板上站了起来，打量着四周。
这一点也不大师兄。
对，她睡前闻到了玫瑰香，那诡异的玫瑰香可以令人陷入幻觉，也可以勾起人最强烈的欲望！
对，这船如果不是幻阵，那就一定是她的梦境！眼前的段顺姑与将离都是假的，是幻阵造出来的人，用来迷惑她，拖住她，是不让她醒过来的手段！
“这里一定是幻觉，幻阵。”池净一把推开他，咬牙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
“净儿，怎么了？”段顺姑有些不自然地收回自己的手，疑惑地问。
“我要离开这艘船。”池净突地睁眼道。
船…
“净净？”将离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姑娘好好地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这次成功了！
“不好！”几乎是立刻便同时跳了起来，动作太猛烈，还顺道把背后的将离撞醒了。
皇上怜你受人蒙蔽，免你死罪，却让你来到这百媚楼当一名永不可脱籍的官妓，这简直欺人太甚！姑娘，这两年来你连笑都没笑过，可是甚幸还有离王！离王对你不离不弃，护住了你…”
池净笑着笑着，笑容逐渐僵硬，画？
然而她打开门，愣在当场。
“慢…慢…慢着！”池净简直惊呆了，“顺姑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离王？什么鬼？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不想知道，只要深想，就会痛彻心扉。
她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三天没进食的她唇都干枯得犹如脱了一层白皮，但她掀翻这碗粥的力气还是有的——
还是说…
芥菜粥散发的独有的菜香与米香，弥漫了整个房间，但与房间内的脂粉味混合在了一起，又让池净心里有强烈的反感。
“我们，”她喉间干涩发紧，喃喃自语：“进入画中世界了？”
他们一觉醒来，置身一艘船之上。
不行，她要从梦里醒过来！
她一把推开将离，往窗边冲过去！段顺姑迅速追了过去，却也只能拉住池净的一角衣袖。
池净本也是闭目养神，但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后，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戴着三层口罩的她又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玫瑰香。
“忘了。”池净哑声道，同时感觉自己双目发烫，只得闭上眼睛，任由眼泪缓缓滑落。
半个时辰后，把来龙去脉搞清楚了的她，扯起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们是说，我们在两年前就已经从阵里出来，并且起义失败了，他们…他们都死了？”
“姑娘，你三天前落了水，感染了风寒…两年前离王为了保住你的命，亲手费了你的武功，那时候开始你的身体就不太好…你忘了吗？”段顺姑又心疼，又焦急。
只有待在这艘被他改造过的固若金汤的船上，才是最安全的。
画出来的。脑海里有个声音道。
三天后，段顺姑抹着泪，走进了她的房内。
“啊呀，疼疼疼。”她忙捂住自己额头，惊慌失措，“这里真的不是幻境吗？”
怎么会…
池净手指努力地动了动，感觉全身力气一点点丧失。她竭尽全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无可奈何，全身像被鬼压床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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