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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震主
池净突然从噩梦中惊坐而起。
心脏仍在快速且用力地跳动着,满头的冰冷虚汗顾不上去擦,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只手紧紧地隔着中衣抓着心口处,期盼着那剧烈的心跳能尽快平缓下来。
她梦到了什么?池净重新闭上眼,在黑暗中听着自己的心跳,一点一点地去回想这个令她不寒而栗的梦。
梦的初时,她便杀了人。
梦中的她,当然不是现在的她。现在的她杀的人还少么?杀一个和杀百个根本已经毫无区别,早就杀麻木了。
但梦中的她是生活在现代的十六岁那年的她,阳光,开朗,同学友好家人和睦,没有受过任何伤害。
可是她杀人了,梦里,她失手把一个同学杀了!在那个法治至上的社会,她杀人了!
梦中的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浑身发抖,整个人被没顶的恐惧支配着。
怎么办,她会去坐牢吗?她才十六年,会被判几年?跟法官说她不是故意的,法官会相信吗?
还有爸爸妈妈,会有多伤心?连承宗以后上学也会被人指指点点,在背后说他有个杀人犯姐姐,会被人躲瘟疫般躲着他…
梦神秘且无法控制与无法预料。
黑夜里,只余书掉落地上的声音。
“我做过一个很不吉利的梦。”大毛嘟囔着。
不行!她不能让人知道她杀人了!
梦与尸攀谈,梦者扬名也。
其实对她而言,这场仗赢不赢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保证万晟的安全。
“我走近他,他低垂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脸。”
…
他怀中抱着的,必定是他此生最珍贵的东西,失去了才会哭得那么凄凉。
除非万晟有事请教她,否则她也不轻易开腔了。
大毛看到了自己的脸?意思是,那个背对着他,悲伤哭泣的男人其实就是他自己。
今天灰影穿的是青灰色,而不是黑色。只一眼,她便放心地任由他去打探军情。
“所以你怎么尝得到这些菜的?”池净又道。
打死她也不信他们有能力到酒楼吃饭。就算存了银子,他们也肯定舍不得!
…
可是若不处理干净,他这身气味,如何去刺探军情?只怕还未靠近,对方就已经远远闻到他身上的异味,循着味道便可抽刀朝他砍来…
最后酒足饭饱,剩下一堆狗骨头,还给了大毛。
“我有点焦急,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一天,我梦到一个人在哭。”大毛道,想起那个梦来,仍有点毛骨悚然。
“话说,大毛,你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吗?”池净边嗑着瓜子,边对认真学习握笔的大毛道。
低头仔细一看,灰影欲哭无泪:那马粪何止泼在他的靴子上,有好几处甚至已经沾到了他的衣袍下摆处!
本就因为这个小插曲耽误了许多时间,现在又…
…
…
…
他们还当着大毛的面,将狗活活用木棍敲打头部致死,然后放血,剥皮…
大毛奇怪地瞟她一眼。“姑娘,你今天怎么了?”
终于,她不断地催眠自己,要把尸体藏起来!那就不会有人知道她杀人了!
十六岁的池净慌乱地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不停地滑落,她用染了血的手擦去,又再次滑落…
大毛痛苦地闭上了眼:“我看到了跟我自己一样的脸。”
比如,他竟懂得木瓜炖雪蛤,板栗炒嫩鸭,荔枝煮火锅,菠萝炒鸡肉,芒果炒牛肉,五仁月饼炒辣白菜…
当然,更多的是恐惧和不安。但梦境是不受人控制的。他想掉头就走,甚至想捂起耳朵不再去听他哀伤悲切的哭声,然而手脚却不听使唤。
看完大毛习字,又给二毛写了几张食谱让他自己去研究,池净一天的时光差不多消磨够了,这才往自己营帐走去。
“那次,我在梦里梦到一个男人背对着我在哭。”大毛回忆着。
他们两兄弟小时候时常被人欺负,爹娘也无暇照顾他们,村里有一群流氓地痞常以欺负他们为乐,那狗就是被那几人抢走。
“哦?说来听听。”池净嗑瓜子的动作快了些。
“他转过头来…我,我…”
梦,用科学来解释的话,只是人在睡眠中大脑皮层细胞活跃导致的神经兴奋,是正常反应,不足为奇。
二毛得意地挺起了胸膛,“我只要尝一块,就知道那菜怎样做成的,还放了什么配料。”
“我?没事啊。”池净敷衍地道,又“咯”的一声,咬开了一颗饱满而酥脆的瓜子。
这样,再加上她每日的密切注意,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毕竟是别人的老公,她总不好贴身跟着,十二个时辰紧紧盯着看他有没有穿黑衣,有没有束发啊!
“哎…还得帮人照顾老公…这日子过得,委实太无趣了些…”池净无奈,摇头晃脑,边嗑着瓜子转身离去。
何况她早就交待玉瓶,让玉瓶把灰影所有的黑色衣服都给扔了。玉瓶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只要是她的话,一定不问理由照办。
一目十行,池净搜索着书中与尸体有关的梦境的释梦。
“他怎么了?他是谁?”池净听得正起劲,急声催促道。
所以,这是一个藏尸体的梦。
果然,二毛腼腆起来:“我在酒楼当过杂役…那些客人吃剩不少菜…倒掉挺…挺浪费的…”
便匆匆离去。
“噢。”池净点头,换了种口味的瓜子。
“真残忍。”大毛亲眼目睹这样的悲剧,心理创伤有多大可想而知。池净同情地道:“都过去了。”
仗总有打完的一天,等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的那一天,她必定要将无华楼再开起来的。
反正池净素来无所谓称呼。
池净叹气,接着摸出一把瓜子,转向二毛:“二毛你呢,你做过什么奇怪的梦不?”
她好害怕,没有人帮她,没有人,没有…
“可是他真的哭得太伤心了…在那个空寂无人的荒地里,他就那样背对着我,抱着一样东西不断地在哭…”
…
是它了!池净精神一振,轻声地念着上头那行小小的模糊得让人眼睛发晕的字:“梦见藏尸…东窗事发也…”
二人兴致勃勃地就着各种美食激烈讨论了半个时辰,最后池净差点当场掏出纸笔来写个合同把他给签了…
一般这种剧情,不都应该那个人转过头来,大毛会发现他没有五官,又或者前面的头发跟后面的头发一样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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