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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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功高

“没想到我们真的可以成为无华军！”直到第二天，二毛仍傻兮兮地对着空气笑着。

大毛再次白他一眼。“你可够了啊，这又不是什么令人自豪的事。”

无华军是逆谋之军，若成事了还好，不成事的话，他们这群人就是诛九族的罪。

二毛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可我觉得挺自豪的。”二毛笑得嘴都快要咧到了耳根。

“别做美梦了，我们应该近期内不会有机会上战场了，好好地当一段时间的闲人吧。”大毛道。

“为什么？”二毛一愣。不能上战场的兵，还算什么兵？

“你想想啊，”大毛看得通透，“她会让我们去对付巴家军吗？”

她知道他们根本没法下手。所以她留着他们，必定不是为了对付巴家军用的。

“哎，管它呢，反正跟着池姑娘就行。”二毛乐呵道。闲就闲着呗，就算让他当兵中杂役也高兴。

池净知道，他突然叫住自己，定必是有所嘱咐。

“还有那该死的无华老人！该死的无华军！都是刁民！可恨的刁民！”

“混账！你们都想要谋朕的江山！你们都想要加害于朕！”

换登城车也没辙，只要登城车一推出来，无华军的弓箭手便会用沾了火油的火箭直射车上，燃烧得简直不要太快。

以池净的才智，将一座城池守得滴水不漏简直再容易不过。

“喂，大毛。”池净突然出现。

“傻净儿，客气什么。”聂意寒笑道。

“等西砚打过来。”池净道。

许久，一些从未注意过的细节浮上心头，她神情复杂地朝着聂意寒离去的方向盯了半晌，无奈地摇头离开。

她唯有不停地嗑瓜子，借由那一个个重复繁琐又乏味的动作，驱散自己心里满满的焦虑感。

次日，再重复着这一过程。

绿豆与黄豆，分别再夹回各自的筐中。等分完这两筐豆子，鸡也打鸣了——

他身为局外者，看得再清楚不过。净儿机智过人，几乎无所不能。没有她解不开的难题，没有她笼络不到的人心。在军中，她的威望已经远远盖过了万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池净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僵局，但她只是不想解决。

连巴士都占不了无华军多少便宜，别的将军又能奈无华军什么何？

大毛脸一红，“不识。”

凌紫年终于要求凌云出兵。

聂意寒负责培训探子，因为军机的私密性，平日里很少出现在大家面前，因此虽然同在军中，池净与他却也鲜少有机会能碰上。

…

她记得营帐里还有一小包绿茶瓜子来着…最近瓜子啃得太快了，有点上火。似乎自从大师兄离开，就没人关心她的饮食均不均衡了…

可是并不是人人都像池净一样，不紧不慢，打仗打得心平气和。

“皇上息怒！”书房外，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净儿。”

然而，池净开始考虑要不要也去弄两筐豆子来分一分…

与其说这是一场攻城战，不如说更像一场战术切磋，而无华军明显更胜一筹。

想用攻城锤？城门早就被加固得犹如铁板，若撞门的声音实在太烦，池净还会看心情往下面撒上好几把毒粉，把他们毒得失声好几天。

看着聂意寒形似落荒而逃的背影，池净站在原地，苦苦思索他的反常。

每晚如此，寡妇便劳累得再也生不起其他不该有的念头来。

“明天我找人教你识字，二毛你也一起吧。”池净摸了摸布袋，咦，瓜子嗑完了。

“你挺聪明的呀。”池净从布袋里摸出几颗瓜子，边嗑着边打量着他。

尤其大毛这人…脑子灵活，她挺欣赏的。有能力的人就该得到提携呐，“你识字吗？”

无耻的无华军，到底在火油里加了什么！

巴家军当然也想到了以火攻城。同样用浸泡过火油的火把用投石车投过去，然而对方同样早有防备，不知瞬间从哪里拉出来一张大网，不但防火，还能立马弹回来…

慢慢地，这一来二往中，连巴士这名久经沙场的老将都觉得斗出了几分趣味来。

三天，不多不少。

“没关系，现在去想一想，为时不晚。”作为好友，他很高兴看到军中人人敬崇净儿，但作为同僚，他并不乐见这样的局面。

豆子洒落地上后再搅乱均匀，此时黄豆与绿豆杂掺，再命守节的儿媳妇一颗一颗将其分开。

聂意寒狼狈地别开脸，“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民间有句话，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竟如此不知好歹…”

“放肆！混账！”

…

这…或许就叫失恋？

以前听说古代的寡妇总被强迫为自己的亡夫守节，而为了守住一座冰冷的贞节牌坊，无情的婆婆总能想出很多办法来制约自家儿媳妇。

“净儿，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傻寒儿”？聂意寒闭了闭眼，感觉到双眼热得发胀。

“息怒？这让朕如何息怒！”凌紫年怒不可遏，气得气血翻涌，“凌云分明是故意的！他的云军根本没那么不济，怎么可能也会败在那些不入流的民兵手上！”

“朕让你们滚，你们是没听到吗！”凌紫年大怒，转过身来，正要往那人扔杯子，却在看清对方的脸后，顿了一顿。“怎么？虚通道长也来看朕笑话？”

“哎…”池净无奈，别人发脾气，她可以不去多加理会，但万晟的急切，她办不到无视。“再给我三天，三天之后，若再无变故，再全力进攻，拿下巴家军便是。”

又是因为她的妇人之仁么？她难道看不出来，眼前的情况，拖久了只会对他们无华军越来越不利。

狠狠地发泄一通后，凌紫年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朕想静静。”

在这个阶段，万晟还是很需要池净这名得力属下的。然而以后呢？当随着无华军越来越以净儿为中心，眼里除了净儿再也看不到其他首领，久而久之，演变成只听命于净儿一人。

每晚晚饭过后，入夜时分。婆婆便将两筐豆子撒在地上，一筐黄豆，一筐绿豆。

身为男人，聂意寒将心比心，自然轻而易举猜到万晟心中所想。所以他特来提醒，让净儿多加留意，不要让自己风头太盛。

她不敢让脑子闲下来，闲下来总觉得心里莫名地慌。可是慌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

“我，我是真没想到…”池净脸一白，苦笑。万晟不是承宗，她不止一次忽略了这个事实。

肃静的御书房里，凌紫年猩红着双眼，瞪着自己的龙椅。

“皇上…”太监们为难地站在原地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