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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孙武有些不解的目光，公子鸿连忙上前，向他躬身行礼道：“国尉，白日里多有得罪，还请你勿怪。”
然而，孙武却是转过了身，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中军大帐。
公子鸿摆了摆手道：“大王之命，是让国尉你即刻启程，不得延误。”
开战不足两个月，秦国的大粮仓基本上就被消耗一空。
他作为一国之君，自然是要以身作则，以此来让秦国上行下效，以朴素之风，挤出一些口粮送往前线。
在看见密诏的内容后，孙武终于信服的微微颔首，心情这才舒缓开来。
……
此时，在雍城的蕲年宫，穿着一袭朴素常服的嬴盘，坐在榻上，喝着碗里的米粥，吃着糠咽菜，碟子里的菜肴，见不到多少的肉腥。
“景阳，你哭什么？”
“国君，臣是在哭社稷。而今我秦国，真乃是多事之秋也。”
“善！”
“国尉！”
跟嬴盘坐在一起的，则是上大夫景阳。
“然，前线的将士，尚且有人在饿肚子，寡人若是不怜悯他们，保证他们的口粮，秦国……说亡便亡矣。”
黑袍人揭下兜帽，露出了一张饱经风霜的国字脸。
嬴盘闻言，摇摇头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寡人何尝是不想餐餐大鱼大肉？”
在不少将士的注视下，孙武登上了戎车，在数十名甲士的护送下，踏上了返回金陵的道路。
嬴盘而今是能省则省了。
但，孙武真的返回金陵了吗？
按理说，劳师远征，吴军的后勤补给压力太大，打持久战是扛不住的。
景阳叹气道：“国君以身作则，戒奢靡，行节俭之风，这的确是好事。”
夜半三更的时候，公子鸿就在自己的寝帐中，见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袍人。
“这……公子，莫非大王还有密诏？”
未曾想，庆忌终究还是按捺不住，认为他孙武作战不利，而且有拥兵自重的嫌疑……
过了许久，孙武终于长叹一声，道：“也罢。公子，老夫即将返回金陵，向大王述职，前线这边，有一些事情，老夫需要向公子交代一二……”
“现在知道此事之人，只有你、我、大王以及范蠡。”
“不必。”
因此，秦国仓禀当中囤积的粮食根本不多。
“只是国君为秦人的君主，一顿膳食这般朴素，跟普通的黎庶一样，可能还有所不如，这怎能不让人汗颜？”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继位不久的秦伯嬴盘，便选择向国人加征粮食，这导致秦国的生产遭到极大的破坏。
景阳低着头道：“国君，恕臣直言，这大半年来，渭水一线，我秦国前前后后投入了三十多万兵马，至今还有大概三十万将士。”
“其兵力之巨，可谓是亘古未有之。我秦军分明占据了兵力优势，何故子虎只是被动挨打，坚守不出？”
“子虎是在怯战，请国君明鉴。”
嬴盘一听这话，只能是长叹一口气，说道：“战？景阳，若我秦军还有一战之力，恐怕断然不会使战事胶着至今。”
“吴军尽是精兵强将，而我秦军多为老弱。正面一战，何以胜耶？子虎能撑到现在，已经殊为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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