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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走走。”姚雨用手指向落日照耀下的田野,“我想去田地里看看,现在的田野,美得让人心碎。”
愈彦关了大门,默不作声地迎着夕阳走向学校之外的田野,在后院有一个可以直接通往田野的铁门,穿过铁门,就是一望无际的田地。
愈彦在前,姚雨跟在他的右后,以前,她总会挽着他的胳膊,紧紧贴近他。
田野里,四下空寂,并无人影,正是吃饭的时刻,家家户户正坐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愈彦站在一处土坡之上,举目四望,身后的职中,炊烟四起,远处的村庄,也是炊烟袅袅,好一副祥和安康的乡村夕照图。
姚雨依然站在愈彦身后,半天不发一言。她沉默如树,宁静而致远,披散的头发被风一吹,飘然拂到了愈彦的脸庞,愈彦伸手抓住了姚雨的一缕秀发,忽然间心底深处迸发出不可抑制的感伤,“姚雨……”
只一抱,姚雨和愈彦之间的隔阂顿时烟消云散,她泪如泉涌,喃喃说道:“对不起,愈彦,真的对不起,我真的快撑不起住了,我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我爸爸……”
姚雨泣不成声,已经说不出话了。
她的眼泪打湿了愈彦的肩膀和胸膛,也打湿了愈彦的心。愈彦的心彻底融化了,他爱姚雨,不是他的错,姚雨爱他,也不是她的错,姚飞爱护女儿,从一个父亲的角度讲,也没错,错就错在姚飞不择手段地想将他困死在省纪委,以为就此可以阻断他和姚雨的爱情之路。
但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终有一日,他会还姚飞一个惊喜和冷笑。
“不怪你,姚雨,真的不怪你。”愈彦感受着怀中熟悉的身体的体温和体香,激荡的心情也逐渐平息了几分,轻轻抚摸姚雨的秀发,他曾经最爱的柔顺的感觉又重回手间,“你怎么会来这里?”
愈彦就是故意要卖一个关子,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之后,他才嘿嘿一笑介绍了姚雨:“姚雨,我的朋友……”微一停顿,见姚雨目光闪动,见爸妈一脸期待,见愈鹏三个坏小子在一旁偷乐,他又郑重其事地加了一句,“我的女朋友。”
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夜幕四合了。当愈彦领着姚雨迈进房间的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愈正书憨厚地笑道:“小子……愈彦,你也不介绍一下,真没礼貌。”平常在家他总是称呼愈彦为小子,刚才脱口而出又觉得在外人面前不太妥当,就第一次喊出了愈彦的大名。
“好!”愈彦蓦然意气风发,一手揽住姚雨,一手遥指天边的一颗星星,“我指星发誓,只要姚雨心不变,我定然海枯石烂!”
也不知过了多久,姚雨才抬起了头,凝望愈彦的双眼,以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和阻力,我一定会和你在一起,一定!”然后她又微笑了。
姚雨的脸上一下闪亮了幸福的光芒:“只要你许我一个未来,我痴心不悔,等你到海枯石烂!”
次日,愈彦骑了自行车带上姚雨,来了一次桃城一日游。先游流沙河,流沙河此时丰水季节,水丰草茂,波水闪闪,偶有飞鸟掠过水面,点缀在广袤平原之中的一条不知名的内陆小河,倒也气象万千,让姚雨叹为观止。
不过几个人震惊过后,就立刻小声地交头接耳争论几句。
愈彦和姚雨手拉手从田间漫步回转,漫天晚霞预示着明天又将是一个艳阳高照的秋日,在无比壮丽的夕阳落日的美景的映衬下,二人的背影生动成今年夏天最后一个最壮美的黄昏。
愈彦不说话了,夕阳将他和姚雨的身影拉得长长,似乎一直长到了地老天荒。
姣美如玉、红润如的姚雨,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她的美丽和风姿一下照亮了整个农家小院!
两个年轻人的誓言坚定而毅然,随风飘散在天地之间,或许未来不会遥远,又或许,未来遥远得就如天边的星星一样,可望而不可及。但不管怎样,姚雨的到来,还是为愈彦带来了新的希望,也让他更加勇敢更有信心地面对不可预知的前方。
早就听说儿子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不但没有见过,后来连提都不提了,愈正书和刘桂芳就知道年轻人的感情容易出问题,也就没有过多地问及姚雨,不想让儿子不开心,不想突然就天上掉下个漂亮得跟仙女一样的姑娘,老两口都一下愣住了。
愈彦和姚雨相视一笑,这么长时间的委屈和挣扎,只一刻便烟消云散,他将姚雨拦腰抱起,原地转了一圈,又将嘴唇狠狠地压在姚雨的唇上,将此时此刻塑造成永恒。
是,他是一无背景二无来历,出身平民之家,现在唯一的倚仗就是一个张思文,一个神秘莫测的薛南南,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兄弟。张思文虽然来历深不可测,但未必会因他的事情而和姚飞对立,薛南南再有本事,也毕竟不是官场中人,没有大权在握一言定人前程的权威,只能出出主意,打打外围,而三个兄弟更是在官场之中简单如白纸,不但出不了主意,还得事事要听从他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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