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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垂头丧气的余建升被庞志伟带人从乐活饭店抓获。与此同时,唯美时光、好月圆、玫瑰之约和时光之心的警察,全部撤离。又半个小时后,全市各大路口盘查的警察也全部撤离,至此,满城风雨的安泰大戏缓缓落下了帷幕。
而在碧云天和芳草地的警察,也陆续分批撤回,不过还是带走了不少证据,等于也是留了一个悬念给李成军,相当于还留着他的把柄。不点燃,是给他面子,是对他交出余建升的举动所释放的善意。但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可以随时点燃,就看他以后的具体表现了。
基本上诸事完毕,愈彦就礼送李连长等人回省城,又给郑毅打了一个电话,表示了感谢。郑毅也大概知道了安泰事件的来龙去脉,哈哈一笑:“老弟,手脚很利索,招很漂亮,连环拳打得很有力,不错,我没看错你,好好干。只要打中了对方的七寸,就不要怕打死。”又一停顿,他又说了一句,“薛南南回京城了,最近她有点疲惫。”
愈彦没想到薛南南竟然不辞而别,洒脱一笑,又和孟大山通了电话,让马震,姬长发照张好自己,孟大山一一照办,声音还压抑不住兴奋:“漂亮,太漂亮了,跟着领导干,就是牛气,真解气。领导,什么时候我们再大干一场?”
愈彦笑了:“政治斗争不是想解气就能随时解气的,要做好长期斗争的心理准备。从现在开始,收起我们张牙舞爪的一面,恢复本来面目,以投资商的身份,冠冕堂皇地和安泰市政府进行谈判。”
“是,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辈子演戏演惯了,不让我演,还真不舒服。”笑完之后,孟大山又声音低沉下去,“杨俊兄弟还是昏迷不醒,我***真想废了余建升。”
提到杨俊,愈彦想起了杨怡,眼神随即黯淡了下去了。。。。
就在余建升被捕之时,修罗在惠安省落了。
古实为人直爽,办事也是干脆利落,放下张思文电话就直接下发了命令,随后一只20多人的武警队伍就出发了,经过一天两夜的奋战,终于将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修罗在一处深山老林抓获。
据说,抓获修罗时的情景,堪比当年抓捕二王之时的惊险,因为修罗确实有一身过人的本身。不过他最终没有敌过武警,在僵持了一天之后,束手就擒!
“妥了。”张亮终于不再眉头紧锁了,一拍大腿——也不知拍大腿的习惯是张亮在乡镇还是县委工作时养成的习惯,反正进了省委后,习惯一时半会还是改不了,多少让人无语——他喜形于色地说道,“吴麒,不用愁眉苦脸了,蒋省长亲自指示,要求安泰市委针对流言事件采取必要的措施,不能任由事态没有节制地发展下去。”
吴麒仰天长叹,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想我勤勤恳恳为安泰的发展付出了全部的心血,不被人理解也就算了,却有人眼红我的政绩嫉妒我的升迁,造谣生事,诬蔑我杀害了董源远并且诬告我策划了矿难!”
迎接队伍中,没有张思文。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张亮怒了,“吴麒同志,请你把话说清楚。”
“老张呀,这事儿,按原计划进行。省委会通知安泰市委,再有关于吴麒的流言蜚语传播,市委主要领导承担相应的政治责任!”话一说完,高德喜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有时候风声就是一把无形的利刃。无形无质,却能洞穿人心。风声一经传出,就在市委引起了轩然大波,吴麒的形象遭受了重大打击。
官位就是漂白粉,权力就是清洁剂。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听高德喜不容置疑的语气,还以他是多大的省委领导,至少也得是省委副书记以上级别,谁能想到,高德喜其实只是一名正处级的秘书。
突然,张亮的手机再次急促地响了,张亮接听了电话,只听了一句就脸色蓦然大变。
张亮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本着组织部见官大一级的原则,他在张思文面前原本不用太客气,甚至微微摆摆谱也不为过,但他的表现却是客气得过分了,在客气背后,肯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所知的大事。
张亮才看出吴麒有苦难言的表情,就坐到了车上,吴麒和张亮私交不错,也没客气,也一头钻进了张亮的车里。车一启动,吴麒忽然就脸色一变,长叹一声:“张部长,我请求考核组取消对我的考核。”
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等,竟然足足等了十几分钟!如此奇怪的一幕,在现场无数人的官场生涯中,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由此也可以断定,张亮所接的电话,必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
张思文并不上前,站在原地未动,等张亮下车的一瞬间他再迈步向前也不算失礼。
“谢谢张部长。”吴麒感激地说道,心中大为宽慰,他巧手拨弄,不动声色地就利用了张亮和高德喜,化不利为有利,并且相信还争取了蒋学忠更多的同情分,那么接下来的考核,不管考核的得分是不是理想,都可以归咎为张思文在背后捣鬼了。
所谓省委突然有事需要他回去处理,不过是托辞罢了,省委大小官员众多,再有天大的急事又用不着张亮匆匆返回,何况张亮又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一个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还不够资格参预省委的重大决策。
真的就这么败了?
那么毫无疑问,不是省委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张亮紧急返回,而是另有事情发生让考核工作已经失去了意义,张亮只不过是找一个好听的借口结束考核工作罢了。
官场浮沉几十年来,吴麒做过许多见不得阳光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如陈芝麻烂谷子,被他埋藏在时间的深处,希望在时间的流失中,一点点风化一点点烟消云散,最终成为悬案。其实他赌的是明天,哪一个高官在坐的大员没犯过事儿?只要坐到了高位,过去的种种都会被专政的力量掩埋,黑的可以变白,白的可以变得更白,总之,大权在手之后,以前的污点都会一洗而光。
是谁这么狠毒,想让他一头栽倒在升迁的道路上?其用心险恶,简直无耻之极,除了张思文还能有谁?吴麒对张思文恨之入骨。
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胸口憋闷,吴麒呼吸急促,双眼发直,头昏脑胀……我不甘心!吴麒在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悲怆的呐喊之后,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张思文不发话,不向前迈步,所有人就都等在张思文身后,一动不动。现场的气氛古怪而压抑,除了微风吹拂以及蝉声阵阵之外,偌大的迎接队伍,几乎没有声音发出。
高德喜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沉默了片刻他又说:“行了,你也别急,等我向大领导请示一下。”
在风声刚刚传出之时,吴麒还不以为然,从政十几年,各种手段见多了,脏水也好,黑锅也罢,尽管来,有省委的支持,他的青云之路谁也阻挡不了,只凭一个市长杀害局长的传闻就想毁了他的前途,作梦!
不得不说,吴麒的策略奏效了,他在车上向张亮简要说明了安泰市委的风声之后,张亮差点拍案而起——幸亏是车里,否则张亮真要跳起来了,盛怒之下,张亮当即拨通了省委的电话汇报情况。
怎么了这是?吴麒眼前金星直闪,他还没输。他还有许多可以翻身的机会,只凭一个传闻就想打倒他,休想!他身后有堂堂的省长的支持,他向高德喜送了一笔重礼,高德喜也亲口承诺要帮他促成此事,以高德喜可以扳倒一名副省级干部的能量,运作一个赫巷市委书记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或者说,对别人来说是不是好消息他不敢肯定。对他来说肯定不是好消息。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张亮扔下考核工作不张,急不可耐地要返回省城?张思文一脸惊讶:“张部长人都到了,怎么还非要急着回去?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再说正好到了饭点,总要先吃了饭再说。”
吴麒听了出来张亮语气中隐隐透露出来的不满,淡淡地说道:“张书记在市委准备会议的前期工作,确实脱不开身,就全权委托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欢迎张部长一行。”
又过了五六分钟,张亮终于打完了电话,他收起电话,回身看了吴麒一眼,想说什么,却只是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比起生活作风和经济问题的传闻,杀人传闻的杀伤力太大。不由人不心思大动。如果说生活作风或是经济问题还不足以让一名市长一头栽倒的话,那么人命关天的命案绝对可以让一名市长直接摔落尘埃。
吴麒有苦说不出,只好随口应付说道:“请张部长上车,有件事情我要向张部长汇报一下。”
随后,正好由皇市转道惠安省的马九英刚刚赶到,就接手了修罗,正连夜将其押回安泰市。
而且升任了赫巷市委书记之后,不但可以一扫在安泰惨败的耻辱,还可以力压张思文一头,让张思文先前的胜利全部付之东流,更主要的是,高升之后,他以前的种种丑事都会被掩盖过去,所谓为尊者讳,升迁所能带来的巨大好处,值得他付出全部努力去争取。
升任赫巷市委书记。是吴麒最后的赌注,他付出了全部的努力,也几乎奉献了全部的身家,要的就是孤注一掷。人在官场,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进则生。退则死,以他目前在安泰的处境,已经被张思文吃死了,只能离开安泰一条路可走。
“不吃了,不吃了。”张亮连连摆手,似乎多停留一会儿就有多危险一样,他和吴麒又握了握手,“吴麒同志,针对你的考核,请等候组织部的下一步安排。”
“遗憾就遗憾吧。”吴麒紧咬牙关,一脸悲愤,“总好过被人泼一身脏水好。我爱惜名声胜过爱惜生命,张部长,请转告省委领导,谢谢省委领导对我的信任和支持,不过我可能要辜负领导们的希望了。”
电话,是省纪委的一个内线打来的,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吴市长,做好心理准备,你的案子由王书记主抓。”
五分钟后,高德喜的电话打了回来。
尽管他现在恨不得掐死愈彦,正是愈彦的到来才加速了他在安泰的失败,但他还是抱了一丝侥幸的心理,或许,只是有什么不利于他的消息传来,比如王国良反对他的调动,又或者是雷卫东又提名了别人,等等,不管是哪一种,只要不是如市长杀害局长一样的流言,都不要紧,他都有办法度过难关。
“吴麒策划了东湖县的矿难,想趁机给张思文脸上抹黑,并且把季起拉下台,当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吴麒呆呆地站在市委大楼的门前,久久迈不动脚步,盛夏的阳光肆意地落在他的脸上和身上,让他感受到了夏天的威力,只不过他没有出汗,因为他知道,安泰,可能真的会成为他政治生涯中的一次永远无法醒来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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