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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敢肯定对方真要抓走王玫瑰,还是有意拿王玫瑰当诱饵以诱敌深入,不管是哪一种,愈彦都只有一个办法应对——沉着冷静,审时度势。
好在愈彦也算经历过一些风浪了,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并且基本上理顺了思绪。
吴麒不会坐视大好局面被别人掌控,并且眼睁睁看着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而袖手旁,当然不会。吴麒肯定会还手,而且还会是狠手。
掳走王玫瑰,就极可能是吴麒还手的第一记重拳。
随着董源远的意外失踪,王玫瑰已经成了安泰局势的一个节点,成为各方势力争相争夺的对象。其实争夺的不是王玫瑰,而是王玫瑰掌管的董源远一生搜刮的巨额财富。
至于为什么在绑架董源远之初不连同王玫瑰一起绑了。愈彦也不去妄加猜测,不管怎样,现在形势紧迫,王玫瑰一介女流之辈,如果她被逼供。恐怕很快就会交待得一清二楚。
听了愈彦的话,马九英沉吟了片刻,估计也是想通了其中的环节。说道:“好,愈大秘,王玫瑰这件事情。你在明,我在暗,有需要我在背后打埋伏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愈彦想了一想说道:“谢谢马局,你派人在背后帮我策应就行了,如果可能。马局可以大张旗鼓地摆出要营救董局长的阵势。”
马九英闻声达意,不由呵呵笑出声来:“声东击西……愈老弟高才,忙而不乱,这么快就想出了这么高明的办法,佩服。”
“呵呵。马局过奖了,和你相比,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愈彦客气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双手一揉一搓,白面在他的手中慢慢成形,由一团散沙变成了团结的一团。再几番揉合之后,白面愈加筋道十足。
张太忠答道:“直觉。泰山距离安泰市区太近。而且名气太大,山上人多,藏人不难,但藏一个潜逃犯,就没那么容易了。你明知道董源远在泰山的可能性不大,还故意让姬长发去泰山放风,是声东击西还是想打草惊蛇?”
几分钟中,三个烧饼新鲜出炉,愈彦先拿出其中最焦黄的一个递给张太忠:“秘书长,市委吃过我亲自打的烧饼的,你是第一个。”
张太忠都看傻了,他认识愈彦的时间也不算短了,都不知道愈彦还有这一手。当然,和面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本事,不过要看是谁和面了,如果是面点师傅或是烧饼老汉倒没什么,却偏偏是市委一秘愈彦,这就不得不让人惊讶加赞叹了。
马九英果然有一套,短短时间内就查出了这么多有用的信息,虽然没有最终确定王玫瑰的具体位置,但已经缩小到了十公里的范围之内,不再如大海捞针一样让人心里没底了。
“秘书长说的是什么话,愈彦才多大?他能做到这么镇静就很不错了,你应该鼓励他支持他,而不是嘲笑他。”孙倩不干了,忙开口维护愈彦。
此时炉火正旺,愈彦吆喝一声:“孙倩,搭把手。”
中关山距离安泰市区25公里,离泰山不远,不是旅游景点,是一处光秃秃的山头,山不大,平常人迹罕至,山洞倒是不少,若说藏人,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点,但以愈彦的智慧和马九英的聪明,只需要稍微冷静一想就会明白,董源远绝不会藏身在中关山上。
“愈哥,问出来了,不过他不知道详细地点,只知道最后在小苏村转手。”孟大山的声音有了三分兴奋之意,“要不要马上赶到小苏村?”
愈彦笑了一笑,他看了出来张太忠确实心里坦荡,也就没再多说,直接拿起电话打给了马震。
愈彦心里清楚得很,对王玫瑰被绑一事,张太忠始终笃定,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但就是不说,也不知是在等什么时机,还是有意卖弄,不管张太忠是基于什么原因不说,相信他没有恶意。
果然,愈彦翻出了一包茶叶,一边泡茶一边说:“不瞒秘书长,马震和姬长发,是我刚来的安泰认识的朋友。”
三人坐在一起,吃起了别有特色的晚饭。对于平常吃惯了大鱼大肉的张太忠来说,第一次坐在一间狭窄的房间内,吃了一顿由市委一秘亲手做好的晚饭,他心里十分舒坦,但在舒坦之余也清楚,无功不受禄,愈彦虽然级别不高,但他是堂堂的市委一秘,不是谁都有资格让市委一秘亲自服侍的。
愈彦住的地方虽不大,但却有一个火炉,张太忠站了起来,身子靠后贴在墙上,以便腾出空间让愈彦施展。
愈彦摆摆手,想说什么,电话又急促地响了,一看来电,他的眉头舒展了几分。
愈彦心领神会地笑了:“秘书长大才,全猜中了,佩服,佩服呀。”
马九英威名太盛,他派出一支十几人的队伍兵发中关山,对方不管是为了继续演戏,还是为了迷惑自己一方,都要加强在中关山的防护力量,旨在让戏深得更足一些,也是为了欲盖弥彰,不让董源远真正的藏身之处被发现,要把中关山当成董源远真正的藏身之处来保护。
孙倩也慢慢冷静了下来,见愈彦拿来了面盆并且生起了炉火,她心境莫名沉静了许多。想起以前愈彦的种种手段,对眼前这个比她也不大的男人又多了依赖和信任,是呀,不管多大的风浪,他总能从容应对。
“别急,再等等看,中关山有动静,就证明对方调集了人手去中关山,那么相对来说,王玫瑰身边的力量就会弱了许多。”愈彦说道,“马九英派人去中关山,就是一出敲锣打鼓的大戏,这样一来,也会给对方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
“没急事,”张太忠呵呵一笑,目光中对愈彦全是欣赏之意和赞叹之色,刚才愈彦镇定自若地布局,让他心中更加明白了一个事实,愈彦的崛起之势,已经势不可挡了。
如果说姬长发去泰山放风要救董源远是打草惊蛇,那么惊动的只是小蛇,不过只要小蛇被惊动了,大蛇就会露出尾巴,到时让马九英出面去捉大蛇。
“孙倩,熬粥,上咸菜,今天我要和秘书长吃一顿忆苦思甜的晚饭。”愈彦手下不停,十分钟后,七八个烧饼出炉,同时,孙倩的粥也熬好了。
“这倒是。”马九英的声音低落了几分,“但多一份力量多一份希望。”
说白了,张太忠也不是有意在愈彦面前拿捏,而是他想等等看,想亲眼看看愈彦到底有几斤几两,有没有资格以后成为核心人物。如果他决定团结在愈彦周围,他就必须认清愈彦的为人和能力,不能所托非人,以他的年纪,他经不起一次失误了,一次失误,就是终身悔恨。
愈彦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是白茶,在滚烫的开水的作用下,白茶在水中舒展开来。
张太忠听了出来愈彦话里话外对他的挤兑,笑道:“愈老弟,你可别高抬我,也别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万一到时候王玫瑰遭遇了不测,我不就成了罪人?”
许多时候身为上位者也许办不成的事情,下级却能轻松办妥。
“一支有10几人组成的求援小队,十分钟前已经出发前往中关山了,不出意外,十几分钟后就会到达中关山。”马九英的话沉稳有力, “接下来我的精力主要放在中关山了,王玫瑰的命运,就交给你了,我帮不了太多了,抱歉。”
是,万一王玫瑰真有什么不测,愈彦还真是对不起王玫瑰对他的信任和托付,但急归急,再急也只能急在心里,不能急在事上。事缓则圆,事急则乱,不能在对手还没有施展真正的手段之前,自己就先乱了阵脚。
孙倩却没有愈彦的淡定从容,她焦急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面?王玫瑰可是为了见你才被人抓走的,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对得起她?”
这话张太忠很受用,他接茶在手,点头说道:“我就是年纪比你大几岁,在安泰的年头比你长,比你走的山路夜路多一些而已,要说帮你,大事帮不上,小事还是可以帮那么一点点忙。”
第一壶茶喝完了,电话还没有到,愈彦就又烧起了第二壶茶。
这般一想,孙倩也不急了,反倒为刚才的失态而微有羞愧,忙拿来面打来水,按照比例放到了面盆里。
张太忠眨眨眼睛,悄悄一笑:“不少官员为了gdp,对外企奴颜婢膝,甚至让外企骑在自己头上,也要陪着笑脸,在中国人面前是大爷,在外国人面前装孙子,见了外国人就和武大郎见了西门庆一样贱。”
“真的不用我帮忙了?”马九英不确定地又问,“再追查下去,24个小时之内,肯定可以查到王玫瑰的下落。”
愈彦微微一笑:“别急,是马局的电话。”说话间,他接听了电话,“马局,有什么最新进展?”
孙倩见过愈彦打烧饼,知道愈彦需要她帮什么忙,就上前一步,替愈彦系好围裙,又回身打开了炉膛,愈彦见火候到了,手下翻飞,片刻间就打好了三个烧饼,一扬手就扔到了炉膛之中。
“你派人去中关山了没有?”愈彦急忙问道。
“配合你演什么戏?”张太忠明知故问,他也抬手看了看时间,“时间不多了,愈老弟,你的戏再不到结束,王玫瑰怕是就招架不住了。”
如果说张思文是官场中的高手,杀人于无形之中,制敌于不动声色之下,那么马九英就是官场上的强者,生存技能高超,伪装本事极强,适应能力一流。不管多恶劣多复杂的环境,他都能从容应付,并且游刃有余地从中脱颖而出,就如一支变色龙一般,随时变换身上的肤色来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为自己创造最大的生存空间。
张太忠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没有外人,愈老弟,你就不必过于自谦了。在人前,你时时把张书记放到第一位,我可以理解。但在人后,尤其是我们私下说话的时候,不妨说一些真话。”
愈彦轻轻嗅了一下茶香,“不瞒秘书长,安泰不是我在下棋,是张书记,我充其量算是张书记冲锋陷阵的卒子。”
如果让董源远知道他现在在各方的心目中还不如一个王玫瑰,也不知道会做何感想?当然,他怎么想就无人在意了。
让张太忠惊讶的不仅仅是愈彦和面的专业技巧,而是他投入时专注的神情,心无旁骛,仿佛天大地大,都不如和面事大,就不由他不暗暗称奇,如果说刚才他还认为愈彦的笃定有故作镇定之嫌,现在他明白了,愈彦确确实实是真正做到了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只不过孙倩的关心是在表面上。急得团团转,却无济于事。而愈彦和张太忠的关心却是真正的关心,是为了救王玫瑰逃出虎口而运筹帷幄。所以说有些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出事的时候,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多半是女人,在一旁强忍悲痛有条不紊地处理善后事宜的多半是男人。
之前愈彦通过那幅画,查到董源远可能在安泰西郊的泰山,愈彦没有让孟大山去进一步调查,现在却又让姬长发一人去泰山,还要放风说要营救董源远,就让马震一时摸不着头脑。
张太忠有意在旁边看他指挥若定,纵论大局,好,就让张大秘书长看个够,愈彦嘿嘿一笑,一边挽袖子一边吩咐孙倩:“孙倩,和面。”
“来,再喝杯茶。”愈彦又热了茶,第二次抬手看了看时间,脸上流露出一丝焦急之色。
“王玫瑰这事儿,要抓紧,不能过夜,否则容易夜长梦多。但抓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不能慌,一慌,就着了对手的道儿了。”张太忠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要我说,你让孟大山保护王玫瑰是失误,为什么呢?孟大山太显眼了,很容易被人防范。如果你让马震或是姬长发两人之中任何一人保护王玫瑰,今天的事情,可能就是另外一个结果。”
“安泰这个舞台很大,不过要唱好一台戏,我一个人可不行,还要在秘书长的指导下。”水开了,愈彦冲了三杯茶,一边说,一边分别将茶递给张太忠和孙倩,“秘书长,我还年轻,有想不到的地方,你可要帮我。”
愈彦洗好了手,烧旺了炉火,然后开始和面。
现在是晚饭时分,本来约好和王玫瑰一起共进晚餐,不料突发意外,王玫瑰被绑走了,害得愈彦好一阵慌乱不说,还吃不上晚饭了,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张太忠愣了愣,忽然又意味深长地笑了,“好一个愈老弟,敢情你在诈我。”
甚至可以说,有资格让市委一秘亲自下厨并且敬若上宾者,全市唯一人而已——张思文,那么愈彦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张太忠心想,是该他交底的时候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电话就又响了,是孟大山来电。
刚吃完饭,时针指向了晚上八点,愈彦的电话再次急促地响了,孙倩正在收拾碗筷,顿时眼前一亮,问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请秘书长指示。”愈彦半开玩笑半是正经,张太忠一路跟来,明显有话要说。
“你是说,马九英猜到了董源远不在中关山上?”张太忠问道。
马震消息消息灵通,听说了王玫瑰被绑架的事情,“要不要让长发也一起去?”
对于愈彦和张太忠之间你来我往的过招,孙倩在一旁看得清楚,却心里迷糊,没有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也难怪她一头雾水,愈彦和张太忠也不是真正的较量,只是在通过王玫瑰事件来推测安泰局势的进一步发展,借以阐述各自对董源远命运的看法。
“你也别说,官场上卖烧饼的官员还真不少。”张太忠也是饿了,大口大口地吃烧饼,几口就消灭了一个。
“谢谢马局,马局辛苦了。”愈彦客气了一句,“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对方从路边店出来后,换了一辆本田,朝西郊开去,到了西郊,又换了一辆丰田,后来开进了小苏村,就断了线索。对方确实是老手,如果不是我的暗线多,第一次换车就断线了,不过初步断定,王玫瑰现在应该在以小苏村为中心的方圆十公里内。”
愈彦步步推进,处处设防,又指挥若定,不但出动了身边的所有力量,还借助了马九英的威名,终于逼得对方露出了王玫瑰的藏身之处!
张太忠依然是我自巍然不动,只顾低头喝茶。
而且愈彦让他见识到了最真实的一面,也说明愈彦对他的绝对信任,他心中就再次拉近了和愈彦的关系。
愈彦确实是要打草惊蛇,姬长发去泰山放风。必定会惊动困住董源远的幕后巨手。幕后巨手肯定会所有警惕,说不定还要检查一下真正关押董源远的地方是不是安全,如此一来,说不定有可能就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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