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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 怪不得他（一）
人生没有预演。
死亡有时候也没有征兆。
生活的多变，从来没有一帆风顺，让人拥有享受幸福的能力时，又总会伴随各种的灾难、痛苦与恐惧……
猝不及防，老太太就去了。
来不及告别，来不及为她献上他们的大礼，对白慕川来说，会是一种遗憾吧？
向晚心情沉重，慢慢走近白慕川，握住他的手。
“节哀。”
白慕川反手握住她，紧紧的，握牢。
“我们今天——庆祝不了了。”
奶奶去了。
白慕轩：“明白的。李妈也不计较。”
没有人回答他。
怪不得她。
那个离去的老人，是在那些黑暗岁月里，给过他唯一温暖的人。
遗憾没来得及见奶奶最后一面。
那短暂的停顿，白慕轩说得很轻。
这么一个人，突然就这样没有了。
是在他人生最关键的几步里，牵过他的手，为他搭过桥，指过路的人。
话一出口，他看到近在眼前的殡仪馆，又把尾音咽了下去。
待白慕川认真看过来时，她又点头，以示慎重与理解。
权少腾皱了皱眉头，“我陪你进去，你这状态，我怕你承受不住。”
“嗯。”不管他说什么，向晚只是点头。
“行吧，我走了。”
白慕轩走在他们的身边，一直没说话，见到这个小动作，突然看过来，问白慕川。
还有她去白家时，老太太那些搞笑的瞬间。
从下车开始，就一直牵着。
“我明白。”向晚轻声回答。
她想想也难受，声音不由哽咽，“不冲突。红白都是喜事。”
“……”
权少腾：“干嘛交代他？当我是死人啊？”
向晚默默跟着白慕川。
听他描述，向晚想到了老太太爽朗的样子。
他的声音有点哑，情绪异常低落，这是白慕轩认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的。
如果她乱了，烦了，他的心情可能会更糟糕。
“既然生，何必死？”
……
权少腾把车停好，转过头来，“小白……”
不待他说完，白慕川就轻声打断：“我没事，你先回去吧。等追悼会的时候，你再来！”
不若以往的温暖，冷得一点暖意都没有。
老太太得了老年痴呆，忘记了许多人，许多事，但他从来不曾忘记自己的大孙子，在她心里唯一的孙子，只有一个白慕川……可是，白慕川为了今天办结婚证不被打扰，关机了。
白慕川的伤心，没写在脸上，全藏在了心里。
这个时候，她唯一能给白慕川的就是镇定与忍受。
“走吧，别耽误了。”
白慕轩叹口气，“这边本来是有工作人员负责换的。但我们让李妈去了。老太太让李妈伺候惯的，换了别人怕她不习惯，不高兴。”
所以，向晚是唯一一个能从他镇定的表情下感觉到他心情的人——
白慕川沉默一下，“办点事。”
白慕川看她这样乖顺，嘴唇动了动，慢半拍才吐出声音，“可能他们会给些脸色看。今天……时机真是不巧。”
白慕川点点头，“那得多给李妈一些钱。”
于是，那些责备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殡仪馆地方很大，如果没有人指引，不好找地方。
又觉得不对。
也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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