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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解秘（一）
孟炽坐在会见室里。
手铐、脚链，一样都不少，坐姿却很端正。
两名狱警背着手，站在他身后不远。
白慕川和黄何一起走进去，看他第一眼，眉心便是一皱。
出自名门的人与暗影这种半路发家的暴发户，是有明显区别的。孟炽头发剪短了，瘦了，也黑了，但他还是孟炽，优雅、英俊、一动不动依旧从容有气度，身陷囫囵后还能保持这份平常心的人，可不多。
白慕川坐下来，让人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没有急着问，孟炽也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好久不见了，白警官。”
“好久不见。”
几个月的监狱，磨去了他身上的一些锐气，唯一没有改变的还是这点狡猾。
三是……他默认这件事，是有保护其他人的动机。
仔细琢磨，至少有几层意思在里头。
这句话看上去寻常，却是孟炽第一次就案情表态。
白慕川看着孟炽，想到同样在看守所的暗影，眉头拧起，“听说案子快要开庭了，你就没有想过，为自己解释一下？”
心理素质也很高。
白慕川不理会他言词间的游走，直截了当地说：“那一天，叶轮和谢绾绾两个人昏迷，那间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屠亮破门而入被击毙，理论上来说，杀人的只有你……”
“案子不是结了吗？难道检察院还要求你们补充侦查？”
孟炽表情微微有些变化。
“你刚才已经否认了。”白慕川挑挑眉：“杀人的，是叶轮？”
一是间接否认了屠亮是他杀。
“这就是一个哲学问题了。”
那一次短暂的交谈，孟炽的表情与现在一模一样，不抗拒，不热情。
“你到是会甩锅！不过孟炽，你想保护的人，如果现在保护不了了，而叶轮自己都已经暴露了，你难道还想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吗？”
白慕川微笑。
呵！白慕川唇角微勾。
一个人对待自己的性命，也无话可说。
上次给他的《灰名单》实体书上，白慕川写了一句话。
他今天的态度，好像比以前更好。
看来在这里，对人是真的有改造效果的。
“我的态度还是那个样子——你们愿意怎么想，是你的事。要怎么判决，是法院的事……白警官，我认为你们不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白慕川：“没有时间写。”
孟炽是一个有本事的商人，男人，走上这条路，如果就这样去死，实在是令人唏嘘。
末了，他目光严肃下来，“我们今天来找你，要讨论的是案情问题。”
无话可说了。
“哦。”孟炽抬抬眉，“可是我该说的，已经都说过了。”
“黑暗外面，关着阳光。你在门里，我在门外。”
孟炽一怔，笑了，“有用吗？”
又是这句。
白慕川目光冷冽：“你可以告诉我，屠亮不是你杀的。法庭还没有终审，你可以随时翻案。”
孟炽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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