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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新发现（十）
向晚吸一口凉气，“然后呢？”
“我是个傻子，你知道的……”冯魁的头垂下去了，“我有时候，确实傻，我不爱和人交流，和别人格格不入，因为我，妈妈在人前抬不起头，他也经常为此打我……然后，我就更傻了……”
“不，你一点也不傻的。你很正直，很善良。”
向晚的眼睛里，充满了鼓励。
盯着冯魁，就好像她真的是可以让他信任的人。
白慕川低头，看着向晚的表情，心脏微微一抽。
当初他喜欢上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她的身上，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让人温暖和信任的力量，她目光坚毅，眼窝里好像藏着数不清的故事，引人探索……
“我不善良，我也不忍心伤害她……”冯魁继续说，“那个女孩是他买回来的。为了……为了给我们家传宗接代……”
向晚目光一怔，没有打断他。
冯魁：“没有正经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我……不，哪怕不正经的姑娘，也不愿意嫁给我。眼看我快三十了，单身着，我妈着急，托了很多人做媒……后来，他就想了这个办法。”
在这个被繁华遗忘的小街，却缺少了年味儿。
他哽咽。
“你不行，那老子亲自来办！种不出个孙子，还不能种出个儿子吗？”
向晚却明显听出他话里含了泪。
天高月黑的晚上，仓皇失措，哪能记得一清二楚。又是一连三天的大雪，将天地银装素裹，一眼看去，整个世界全都覆于冰雪之下，参照物都没有。
在一个僻静的水塘边上，停下。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警犬在距离冯魁指认大约十余米的地方停下，拿爪子去刨——
冯魁低着头，走得很慢，带着众人绕过水塘，穿过那一片被白雪覆盖的野草地，湿了裤腿，寻找着那晚上的埋尸地。
有人惊叹一声。
“死了……”
“给老子闭嘴！喊什么喊？是想一家人都进去吃牢饭吗？”
向晚突然想到这句话，情不自禁念了出来。
冯魁眼睛一眯。
小鸡嗷一声，似是委屈！
“找到了！”
冯魁一声哭泣。
“爸，爸爸，你开门……”
“是！”
顺着众人的视线，她看到一只刚刚被刨出来的手……
“那天晚上，他把那女孩儿糟蹋了。后来心满意足地睡在我房间，我和妈妈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就是贴满了奖状的那个房间里。妈妈默默流泪，哭了一夜……”
“警犬！”
向晚沉默片刻：“死了吗？”
“应该就在这个地方……我……不太记得清了。”
“求求你，开门……你开门！”妈妈也拼命拍门。
“……”
野外风极大，呼呼的吹着，耳膜鼓噪。
向晚站得不远不近，瞧不见那个被挖开的“坑”里有什么，只看到梅心的白大褂，与天地似乎浑然一体……
“然后呢？”
梅心冷静的说：“尸身被严重损毁，看情况，应该是被肢解了。大家注意一点！”
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起了小雪。
白慕川顺着冯魁手指的地方，走过去看了一眼。
一段不堪的记忆，说起来总是艰难。
临近春节了。
“可以了，小鸡真厉害！”
垂下头无力低泣。
“我坐了一夜，没敢。”
向晚：“怎么啦？”
雪景很美。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一群人圈在警犬“划下”的地方，用锄头，铲子，慢慢地刨开积雪，刨开土……
这是怎样畸形的家庭。
白慕川沉声指挥着，“大家刨的时候，小心点！”
冯魁三言两语的阐述，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明白。
她其实没那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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