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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告诉我，是哪个地方？”向晚紧追不舍。
“不会！”于波目光定定地，“他以前进去过，又出来了！”
“……”他不说话，只咬牙。
死亡。
“你妈妈解脱了，可她再也不会回来陪你了。”
下一秒，她镇定地问：“在哪里？”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语无伦次。
这一次，完全像见鬼一样看着向晚。
“人死了，都没了。”
可秤砣哥却是于波的亲生父亲。
“你……拍第一张照片的时候，就被秤砣哥发现了？”
要不然，恐怕秤砣哥也不会把他关在地窖吧？
而这，也是向晚跟他对话时，一直不停做出猜测的原因。
向晚深深吸一口气，“因为我们也是人。对同类，要有悲悯之心。”
这样纠结的关系里，这孩子真是可怜。
“于波。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人……”
“……是。”于波突然抬头，弱弱的眼神里，凉凉的，有点可怜巴巴，就像她在后院里发现的那只猫，身体突然就软了下去，蜷缩一般，脸上带着一种深深的恐惧。
“你不想他们死。”
于波眼睛闪过一丝微光，似乎为了确定一般，紧紧盯住向晚。
更没有人知道白慕川对她的意义——
心脏的抽痛，血液的凉却，尖锐地提醒她——如若失去他，今生将再无幸福。
向晚平静一下自己，“于波，你是清楚的，这个宅子，已经被我们翻了个遍。我们没有看到人，尸体，也没有。我们不会相信，他们不在了。”
“如果你没有杀人，没有贩毒，没有干过别的坏事……只是撒个谎，法官是不会给你定罪的……”
院子里好几具尸体，那些人身上都有手机。
“都死了。”
“你看着我，那个地方，在哪里？”
不然，一不小心，就得被他带到沟里去。
于波震住。
“……当然。”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好吗？他们去了哪里，照片你发给了谁？这对我们救人，相当重要的，于波……你是个善良的人，我们都知道……正因为你不想有人死，所以，你才会把这里的事情发到网上，对不对？”
向晚看着他额头上的浮上的汗意，知道他内心纠结，也不逼他，而是换了个角度。
“是跟秤砣哥一起消失的吗？”
“说不定，你救的人里，也包括你的亲人。”
是的，连她自己听了，也觉得有些可怕。
“他们……”
向晚的身体也忍不住哆嗦一下。
这不像她自己，不像平常的她自己。
于波呜一声，喉咙哽咽。
于波看着她，好一会，突然捧住头。
“我撒了谎，犯了错误……会有多大的罪？”
向晚半眯的眼里，灼热一片。
“他不会！”于波似乎有强辩的习惯，一旦与他的认知不同，他就会马上反对。
末了，不到三秒，他突然捂脸，趴在桌子上，半晌儿才抬起头来。
“毒贩的儿子，也可以是好人吗？”
向晚看着他，“不是你爸爸，你为什么舍不得他死？”
“这个，你……你连这个也能知道？”
“嗯。”向晚当然不会说是推论与猜测，就让于波害怕她有何不可？
“你不说的话，不仅好人要死……秤砣哥，也一样会死。他不是也进去了吗？对不对？”
“我是好人？”
于波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正常人。
答案令人震惊！
她想，在白慕川失踪的这几个小时内……她其实也快疯了。
于波：“他不是，可他又是。”
唔！
好问题。
向晚心脏狂跳。
向晚看着于波灰暗的脸，心里微微一窒。
“于波，只有我们可以救他们了。不，只有你。”
他轻轻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目光悚悚地看着向晚。
或许，她自己也是今天才真正明白。
于波的妈妈嫁的人，是秤砣哥的哥哥。
可接下来，他再次摇了摇头，“他们逃进了那个地方。进入那里的人，都不可能活着回来的……”
消失了。
于波看着她。
他并不清晰的脑子，受着酷刑，疼痛，很疼痛。
向晚挑了一下眉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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