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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贵想不通的事情，张澜却很明白。
杨贵有些想不通。
看来，这些高昌国的俘虏是生活得太好了，竟然忘了他们命是掌握在谁的手里！
声音不见起伏，然而那姑娘却听出了少年将军的轻蔑与质问。因为这样的轻蔑与质问，自她出生起，便时时承受，已经深入骨髓，想忘也忘不了。
张澜闻言直皱眉。
“那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过去吧。免得育苗晚了，错过了栽种的季节，可就得等到下一年了。”杨富松了一口气，欢喜催促道。
阴暗狭窄的牢房内，挤满了高昌国的俘虏，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接着壁灯昏暗摇曳的微光，张澜看清那姑娘发式穿戴俱都是大齐样式，眉头一皱，清声道：“近前回话。”
囚牢里一片寂静。
张澜点头应下，领着三人去了监押俘虏之地。
张澜会意，笑道：“这个不必担心，军中有不少高昌国的俘虏曾经种过地，寻他们来问就是了。”
“现在，本将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张澜扫视一周，问，“你们中间，有谁曾经种过长绒？”
半晌，角落里一个蓬头垢面、身形瘦弱的姑娘慢慢地站了起来，举起手，小声哽咽道：“我……”
张澜按紧刀柄，正待发作，只听得角落里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我，我种过……”
张澜顺声走了过去，在一个女监牢门前停下，眼神扫视一圈，问：“方才，谁说的曾经种过长绒？”
只是，那样利润就会降低许多。
就是没有人应声。
有人冷哼，有人犹豫，有人懊恼……
杨富等那小兵去了，指着长绒种，一脸为难道：“张小将军，小人们虽然种过，却没有种过高昌国的长绒，怕万一失手了，可就白白糟蹋这些来之不易的种了……”
地主人连忙道：“不可不可。小人家里也存了些粮食，应付几口人两天的吃食还是没问题的！”
显然之前被同监牢的人骂哭了。
西北边军浴血奋战，保卫大齐边境安宁，对于她这样的“叛国之贼”的后人，自然是更加唾弃怨恨。
“这些种育出来的株，就算是全部都出芽，也不够种五亩地的。”杨富指着种道。
张澜眉头渐渐皱起。
那姑娘身形颤了颤，最终顶着同监的其他人怨毒的目光，一步一步挪到张澜跟前。
因为冒着赔本风险也要广种的人不是黄伦，而是黄宜安，那个怀着天下无寒的伟大愿望的姑娘。
租好了田地，安排好作垄的农人，张澜便带着张宏三人回去准备种。
张澜大步向前，站在囚牢入口，也不言语，只“刷”地一声抽出了佩刀。
因两国交兵，长绒种不易得，所以张澜所得种不仅数量有限，质量上也是参差不齐，中间夹杂不少瘪籽、大毛籽和光籽。
那姑娘哆嗦一下，低声应道：“回将军话，家祖曾任哈密卫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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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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