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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腰带上并无过多的饰物,只坠着一个布袋。看着袋子里像是个圆形的东西。
说到裴颉,公子嘉这才想起,上次将两个书匣中的地图交给林煜时,忘了说明,据说这裴千山恐怕是《禹贡》的真正著书人,也是这个时代,对于地理风貌最了解的人。
这人三缕长须颜色灰白,但目光澄澈,高耸的鼻梁下薄唇的嘴,看上去书卷气很浓。
公子嘉脸色一凛,心中暗道:“怎么会这样?”
裴颉恢复了些镇定,他左右看了看,想到公子嘉也是贵为王族,裴颉平心静气地说了一个“请”字,请大家在榻上坐下。
只是这三更半夜,案几上茶壶里的茶已经凉了。
玉蝽见公子嘉没再说话,赔礼说道:“那你们就尝尝这咸阳城里最有名的酒楼里面最有名的菜,就是远近闻名的‘鱼羊鲜一锅’呢。”
谢堂身形敏捷地一个纵身,跃到窗户面前向下一望,然后回头对公子嘉众人紧张的说道:“是秦军。秦军把踏雪楼包围了。”
谢堂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也为不能一起入秦宫犯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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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嘉介绍了这一层背景,又说至于裴颉为什么被重兵围着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大家觉得裴颉要吃得吃、要喝也得喝的,显然不像是被押解的人。
来到秦国后,秦王因读过他写的《禹贡》,甚为赞赏,将他奉为上宾。很快,便封为秦国十大国师之一,享国师的尊贵。
“这是为何?”公子嘉问道。
他就专心的趴在这地毯上,用笔描绘着山川河流,村庄瓦舍。在他手边上,放着一个高卷边的铜盘。盘中间一盏小小的油灯。
裴颉欲言又止,微微垂下了头,明摆着这原因是不能说的。
谢堂和谢拓是早见过风洛棠等人,自然心中有数。谢堂对玉蝽说道:“玉蝽妹妹,你就别多问了。这里面故事很长。但有一点,我和我哥现在不能回归九宫。”
谢拓忙给公子嘉解释道:“‘鬼面军’是秦王的亲军护卫中最厉害的一支。他们都是武功高强的人,虽全身重甲,却灵活善战,皇城中一共也就只有三千人。看这架势,这里最少是来了五百人。”
公子嘉耐心安抚,连忙再将自己的身份和周围的弟弟妹妹们介绍了一遍。
林煜抬眼,一眼便看出这话说中了裴颉的心事,因为裴颉一双带着深深鱼尾纹的浑浊双眼忽然清亮了起来,而且双唇微张,一脸明显的惊讶。
有时裴颉不注意了,碰得油灯几乎要倒。所幸有这大铜盘,就算倒了,也烧不到地上这正在描绘的锦毯。
众人这才看到上楼来的秦军,全部都是全身黑色重甲,面具上是凹凸雕刻的饕餮。
这些“鬼面军”武士们护拥着那人走上了楼,进了一个大的雅间。
秦王非常看重他的陵墓,以为那是千秋万代的大事,因此国师所定的陵墓地点必须绝对保密。
玉蝽想了想说道:“我可以当我没见过你们。但是,公子前往秦宫,难道你们不一起去吗?”
风洛棠看着这些人好是惊奇,回来以后就问公子嘉,这秦国一个姓裴的,号称国师的,又仔细说了那人的年纪和样貌。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半夜三更忽现生人,虽说都长得不像坏人,但还是把裴颉老人家吓得够呛。
“我去裴颉那里和往秦宫都不用你们二人。明早我自然会返回客栈。我会独自跟玉蝽姑娘前往秦宫。有我弟弟和妹妹,我的安全你们尽管放心。你们就在客栈等我就行。”公子嘉吩咐道。
“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被请来给秦王设计陵墓寝宫的吧?”林煜抛出了自己的答案。
一起上楼的武士起码有四五十人。在他们中间围护着一个人。这个人身形高大却很枯瘦,年纪在六、七十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的?你们到底是谁?”裴颉的反问默认了林煜的答案。老先生终于是慌了,本来很有型的胡须在微微颤抖。
公子嘉很有些尴尬。他轻咳了一声,看到裴颉的后背猛然绷紧,紧张地回过头来。
虽说和风洛棠他们几个,也曾面对匈奴人的大军,但在这咸阳城中,对上正牌武装到牙齿的秦军,公子嘉也有如临大敌之感。
几人主意已定,简单吃了些饭菜,便离开踏雪楼,回到了客栈。
公子嘉几人刚要跟着下筷子,却听得楼外一阵人喊马嘶。
风洛棠跟进去细看,却见那人眼中并风采,神情恹恹,虽然随行如此之多的甲士,却全没有带兵出行该有的霸道骄傲之色,反而是有一些无奈和颓唐。
玉蝽他们把这些情况也补充上之后,林煜沉吟道:“这样,我们几个一会儿回客栈,拿上咱们的两书匣地图,今晚一起去拜访一下这位裴颉先生。”
裴颉正在专心做图。忽然,房间的黑暗处一团光波颤动,公子嘉、风洛棠等人,从那结界的大门一步迈出,就这样突然闯入老先生的房间。
说起书匣和地图,旁边的谢堂、谢拓和玉蝽听得是一头雾水,但是这三人确实是知道,这裴颉在秦国是大大的有名,是精通地理堪舆的大家。
“那……,那,”裴颉反应了一会儿,忽然面露喜色,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其实我整日里都没个人说话,你们能来太好了。很久没有人跟我说话了。”
两只鬼说罢便飘了出去。玉蝽自然看不见这四人两鬼,只能听到公子嘉一人的只言片语,好像是在不停的和空气对话,感觉很是惊异。
公子嘉赶忙躬身下拜道:“赵国公子嘉贸然拜访国师,还望见谅。”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公子嘉说:“毕竟‘鬼面军’把守,如果出了任何问题,我们可以结阵,也可以全身而退。”
谢拓知道天干杀手都是有一说一,不屑于在彼此之间使诈,觉得既然玉蝽这么说了,他便对公子嘉说道:“公子,让我为你试菜。”
裴颉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回过家,没有见过任何朋友家人,没有和除了秦王以外的任何人讲过话了。
不过秦王倒是也善待他。想吃喝了,有部队护送他去踏雪楼那样的地方;想游历山川了,也有几百铁骑跟着他漫山遍野的跑。
安全是百分百的没问题,只是这寂寞如雪、长夜漫漫的时候,实在是难受。所以,裴老先生有这许多少年人说话,忽然就高兴起来。
“有何事问我,那就请公子直言,裴某自当尽心竭力。”一杯热茶下肚,裴颉诚恳问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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