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桓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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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桓齮

第二日，李牧大军距离藁城仅有几百里路程的时候，忽然得到探马来报，桓齮大军主力已出井陉土门关，很快会与赵军对峙的秦国大军会合。

李牧在大将军帐内和公子嘉及将领们商议军情。邵易上前，将伏兵之计献上。

公子嘉听到此事，震惊之色难以掩饰。

邵易马上醒悟，忙向公子嘉请罪道：“此事关系重大，没有及时禀报公子。请公子责罚。”

公子嘉摆摆手真诚地说：“易之这是为我赵国立了一大功劳，何罪之有。”

说完转身向李牧说道：“大将军，请让邵易之前往将太行山里的人马尽数调出。”

大将军李牧听到这个消息和计划也是双眼一亮，随即压下兴奋，沉声问道：“你刚才说多少人马？”

邵易回道：“步兵骑兵约计两万，当时因为撤退仓促，加之山谷道路狭窄难行，所有兵车弃之旷野，并未带入山谷。”

“调出刘荣所部队伍需要几日？”李牧又问。

十五万人的队伍从上党郡出发，在咸阳城外一百五十里集结完成，浩浩荡荡穿过了井陉，开出了土门关。

木质的战车辚辚开动，车上的驭手神情严肃。车身周围的重装步兵的长戈、长矛、铜钺和铜铍在阳光下发出森寒的光芒。

第二天清晨，转过一处崖壁折往向北，视野豁然开朗。

“所以，”林煜继续道：“肥累城绝不能失。肥累不失，乐乘将军才有可能实现经肥累以南转而向西北的左翼包抄，与太行的右翼和中路大军完成对秦军的合围。“

正往前走时，忽然前面不远一声响箭飞出，有哨兵警告他们勿要再向前。

“所以秦军必须按照我们布置好的通路进入太行山。这个决定必须由他们自己做出来，而我们需要找到一个领军的人。不过……”

已是掌灯时分，林煜仍然枯坐黑暗的帐中。忽然有人一掀帐帘弯腰闯进来，口中轻呼着“煜哥”。

他们不会正面进攻，而是会取道向南，转而攻打肥累城。秦国这策略目前无人知晓。”

林煜忙伸手拦住他：“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见盖聂。”

秦王拜桓齮为上将军。前将为刚直悍勇的韩程韩蔚阳；左将为王大家族沉稳干练的王科王成济；右将为蒙家子侄蒙琛蒙建章；后将是老将陆献陆元进；裨将是秦王钦点小将郭腾郭胜吉。

他们深夜仍然马不停蹄地赶路。月光下的队形逐渐拉长，视界并不分明，黑影绰绰。

秦国大军军容整肃，士气高昂。经过几次连续的胜利，将士们满眼都是昂扬之气。

山谷中清冷的月光洒下来，邵易从肩头伸手将围盖在风洛棠身上的披风拽紧些，却不小心碰到了风洛棠瞌睡垂下来的脸。

如果两相对比，九宫的任务来的简单直接，无非是做桓齮的督军，推动他攻破邯郸，一举拿下赵国。

邵易慌忙抽回手，听到风洛棠哼唧着问：“少爷，子夜是不是还得练功？”

已经是四、五月间，禾苗翠绿，道路边的团团杏树上结满青涩的杏子。

但身为阴阳家的大司命，樊於期要用桓齮这十五万锐卒给秦国薪火蔓延的国运泼一瓢冷水，把它浇灭在赵国的沃野上。

他很感激王上为他请到了秦国第一大剑师盖聂。盖聂的随军出征给桓齮吃了颗定心丸。

青铜鎏银的护肩和护腕亮灿灿折射着阳光。前胸后背上的五彩结将厚皮甲胄捆绑结实。

“小将愿往急调大军，不需要派大队人马。只需父帅准我在我校尉营拣选干练人手，随邵将军前往即可。”

他刚要调自己的副将随同前往，风洛棠赶紧上前一步，说道：

年轻的秦王在咸阳城外送别三军时，一拳砸在他的左胸上，对他说：

他对桓齮这样的靠军功上位的大将军还是保持敬畏的。此时此刻，樊於期深刻地感觉到了桓齮的信心满满和踌躇满志。

两人说起风洛棠和邵易已经前往太行山搬兵，语气中都不免有些牵挂。

“大将军此次排兵布阵恐怕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吧？！”樊於期继续说道。

樊於期眯起眼睛瞄了一会太阳周围的天象，不动声色地在心中打了一挂“云气占”。

在上党郡休整完毕的秦国最精锐的兵团，重甲骑兵，也在队列的间走过。他们浑身铁甲黯然黑光，铁黑的面具上饕餮的纹饰显得威武而狰狞。

风洛棠听了这句话感觉异常安心，便立时沉沉的睡去了

樊於期轻夹马肚，趋近桓齮，谦卑地问道：“大将军连日来行不解带，是否需要休息一下。”

“少爷，”风洛棠问：“我们还有多久能到达指定的地方？”

林煜还没有说完，龙煖辰忽的站了起来。

林煜还是没有在帐内点起灯，做了个小心噤声的手势。

桓齮横缰立马道旁，头上高大上翘的鎏金板冠将黑发结笼得一丝不苟。

樊於期面无表情地垂下酸胀的眼睛，不禁在心中默默冷笑。

林煜迅速离了公孙直的身体，一个纵身也追着龙煖辰飞进暗夜之中。

那人细目消颊，神情淡漠，波澜不惊。

这两种结果，无论是李牧军腹背受敌，还是邯郸告急，都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邵易微微勾起嘴角，挺直身子，用凝聚起来的充沛热力为风洛棠遮蔽着暗夜里的寒气。

没想到在现代中学语文课本里都出现过的樊於期在历史上还有这样一个隐秘的身份。

她和邵易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升起一堆篝火，席地而坐地休息。

两人背靠背，就着篝火暖暖的火光低低地说话。

他与龙煖辰在黑暗中促膝而坐，用低低的声音把连日来发生的事情，和他背后的发现，都一一讲给龙煖辰。

沿着蜿蜒的山路，风洛棠在前，邵易在后，一起向山中行进。

这个樊於期是九宫的人，咸阳城里“仰度阁”的掌门人。

邵易感觉得到已经沉睡的风洛棠软了身子，倚靠在他的后背，低垂的头窝在他的后心。

马上不停的功力运转令邵易、风洛棠精力旺盛，不知疲倦。

邵易略一估算刘荣所部屯兵的位置和行进所需的时间，然后回答道：“末将即刻出发，到全部队伍集结至太行山口，大约需要七到十日。”

这种感觉纠缠不去，令他如芒在背。

“如果肥累不堪一击、迅速失守，秦兵将可实现从东侧向北迂回到宜安的背后，打击李牧大军，或者甚至可以分兵南下直取邯郸。

人数之众几乎像蛛网一样遍布天下。

但是当他转头侧身，看向旁边的那匹枣红大马上的样貌平常的汉子时，他的眉头微微的蹙起。

李牧大将军此役必胜，但如果全歼秦军十五万人，恐怕也是胜得惨烈。赵军势必会战损严重。”

樊於期随在军前冷眼旁观。

林煜单臂一撑，开心地跃起，右手一把攥住来人左臂，低语道：“煖辰，你终于到了！”

邵易调匀呼吸，渐渐入定练习龙气和魂力的法诀，慢慢驱散身体的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