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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是我?”小敬王道,“都是太祖血胤,为什么不能是我?都说是我父亲害死了仁康皇太后,都说我父亲狼子野心,可我父亲不过担了一个虚名,不过是太皇太后的棋子!你们逼死我母亲,抢走我长姊,对我惺惺作态,知道我忍了多久吗?我父亲白担的虚名,今日我就替他争回来!”
皇太后道:“所以上一次虽然你不在京,但宜宁行宫出事,东宫爆炸,也都与你有关,康王府的阿续与你是同路,他背后的人是你……”
“那还用问!”小敬王的神色更加癫狂,“要不是阿续的胞弟出卖他,阿续他怎么会死?!不过没关系,我很快究竟替阿续报仇了。小娘娘,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了。”
许多羽林卫禁军涌入大殿却不动,皇太后不敢置信地看向周围,谁知小敬王忽然又双膝跪下,膝行至皇太后面前,“小娘娘,国不可一日无君。国赖长君,主少国疑。宗室之中,当推我与端王叔家的十一弟。但十一弟是端王叔过继的,而我是敬王元子。请小娘娘下旨,以我为君。我当孝顺小娘娘,颐养天年。”说完伏地叩首。
皇太后大怒道:“东宫皇太子早立,如今的中宫皇后还育有二子,就算天塌了,也轮不到你!”
小敬王又膝行向前,凑近皇太后,小声道:“小娘娘,您别急,我早就想过了,今日,要劳烦小娘娘手降二书,其一以我为君,其二由我辅政。最后究竟宣哪一种,由我选择。不过小娘娘放心,我是继位也好,做周公也罢,都会好好孝顺您的。”
皇太后听这话,就知道小敬王对外面的局势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于是道:“你不要妄想。你想谋逆,杀了我便是。你要是想让我草诏立你为君,就不要做梦了。”
小敬王始终隐悄悄隐身幕后,推康王长子萧续出头,就是在意自己的声名,为的是“正统”二字,以免日后被打成乱臣贼子,后患无穷。只有皇太后降诏并出面以他为君,才算得上十全十美,他自然不会轻易杀了皇太后,于是道:“先帝也不是小娘娘亲生的,我也不是小娘娘亲生的,小娘娘立谁,有什么区别?是担心我会不孝顺您?若是担心这个,我可以立誓……”
皇太后听他已经把萧绎称为“先帝”,大怒道:“你住口!”
小敬王带来的侍从纷纷拔刀,小敬王却抬起手制止,继续对皇太后道:“小娘娘,还请您慎重,今夜这宫城,已是我的掌中之物。沈江东病得不省人事,程瀛洲也不在,您就不要妄想有人会来颐宁宫了。现在百官都集结在承天门外,只消得当众宣布陛下驾崩,再由小娘娘登高一呼以我为君,我必孝顺您如生身之母。还有,我说了,我要两道诏书,是当周公还是登基,还要再看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小娘娘不利。”
“现今若是你发现掌控不了局势,假惺惺当周公,”皇太后斥道,“一旦你大权在握,东宫还能活么!”
小敬王笑了笑,“原来小娘娘是觉得您还有个孙儿可以依仗。”他牵起嘴角笑了笑,拍手三下,但见颐宁宫瞬间灯火通明,恍若白昼。昏迷的皇太子被挟持而至,而挟持他的人,正是羽林卫指挥使唐鹏。
“你——”皇太后向后一歪,一旁的菱蓁连忙上前扶住。
小敬王笑笑,“西苑密道,我从那儿来的,正好撞上您送长哥儿出去。小娘娘,这外面可没有宫里安全,所以我还是把长哥儿带回来了。”
菱蓁这时明白过来,说太子一行没到汲古阁是真,但是说太子一行出现在甲申巷金工坊的消息却是小敬王引诱程瀛洲离开的烟雾弹。她正要追问,谁知道小敬王已经追问道:“不对啊,太康公主呢?”
唐鹏毫无表情,“没看见。”
小敬王道:“她不重要,还有两个。”说得正是思卿于熙宁十五年所出的二幼子萧汝和萧涣。
唐鹏仍然没有表情,“没有闲心多带两个拖累,杀了。”
小敬王闻言鼓掌大笑,似在肯定唐鹏的忠心。皇太后闻言又背过气去,菱蓁一面为皇太后顺气,一面急怒流泪道:“唐鹏!若非皇后殿下,你焉能苟活至今!你怎么能如此狠毒!”
熙宁二十二年的秋末冬初,唐鹏违例擅动羽林卫,正好撞见在外探视长兄顾衡的思卿。时思卿对唐鹏虽起杀心,但未下决心。傅临川心肠软,开口相救,思卿遂未要唐鹏的性命。萧绎因此对唐鹏不满,决心杀他以防后患,还是思卿开口将唐鹏保下。
此刻唐鹏挟持着昏迷的皇太子避开了菱蓁的目光,没有说话。
菱蓁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重复为皇太后顺气的动作,皇太后终于醒过来,指着小敬王与唐鹏道:“你们……你们……”
小敬王笑道:“小娘娘,这诏书,您是写还是不写?您要是写了,长哥儿还可活命。您要是不写,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横竖没法回头,只能送长哥儿跟他的两位幼弟去团聚了。”
皇太后道:“你要是把我们祖孙都杀光了,你觉得群臣会以你为君吗?你不过是身败名裂的乱臣贼子,必然被唾骂而死。”
小敬王又狂笑道:“小娘娘,小娘娘,我要是没想好后手,怎么敢轻易显真身呢?我从西苑密道来,除了颐宁宫,无人知晓。我若是想要您的性命,只需要现在给城东的程瀛洲传讯,就说您和长哥儿有危险,程瀛洲一定会带人冲回禁中。到时候我取了您和长哥儿的性命,在这里放一把火,悄无声息地从西苑密道回府,您说承天门外的人会怎么看?自然是我在府中坐,程瀛洲造反焚宫,害了您与东宫的性命。到时候陛下故世,朝中无人主持,还是要我们这些宗王出面,只不过我要多费点功夫罢了。小娘娘,我没这么做,可是看在小娘娘这么多年真心疼我的面儿上。”
皇太后道:“甲申巷金工坊的线索,果然是你故意为之!”
菱蓁似乎回了点神,摸着鬓边的簪子,就要冲向小敬王和唐鹏的方向,却被皇太后拦住。皇太后揩了泪,端坐仰面,大声道:“拿纸笔来罢。”
菱蓁颤抖了一下,也无法反驳,泪水止不住向外涌出。
小敬王满意地起身,“两份诏书,劳烦小娘娘了。”
皇太后身后的屏风侧还有一位蒙面的青衣宫人,宫人取来纸笔,走近皇太后,小敬王的侍从呵斥:“你为何蒙面?”
皇太后对小敬王道:“我的宫人近日有数位发了面疮,我前儿才向你讨药,你就忘了?”
小敬王微微一笑,示意侍从放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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