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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旧日疑点
“可是结果呢?叶秀峰做了什么?他竟然用傅伯伯系余允和案逆犯的事来威胁我——你说人得多缺德,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熙宁十三年叶秀峰称病把思卿骗回帝京,思卿心里一直记着这个仇。
“现在叶家人回头了,要我为叶家做这做那,凭什么?叶兰成抱怨分家,他四叔跟他是家人,我不是,他怎么就不用他的脑子好好想想,究竟为什么我要这么做?他只会觉得我是背出家门的不孝女。凭叶家这样的人品,我怎么放心让叶兰成跟傅伯伯见面?”
萧绎道:“思卿,武宗皇帝当年好不容易削藩,让诸王回到帝京,但是宗王们个个树大根深,不是一时就能撼动的。留守西南的定南藩一反,启用宗室平叛,来日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我现在不能冒这个险。”
思卿道:“三哥,这么多年,我瞧你与上阳郡主仍有心病。”
“我答应过母亲要照顾好她,”萧绎叹了口气,“但是余下的事,要看天意了。”
萧绎似乎很不愿意谈靖国公、余允和旧案,于是道:“我们说说裴氏的事情吧。”
“我不想听,”思卿道,“我说了,让我清静清静。”
萧绎犹豫了一下,“上次去给皇祖母送陵,住在宜宁行宫,半夜承赋就发现防务不大对劲。这个裴氏,她是百济国进献的佳丽,她很反常地靠近我,告诉我说她听见宜宁行宫地内侍说,有人要趁我在宜宁行宫时起反。”
“她怎么知道的?”
“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说。”
思卿道:“所以你就悄悄把她带回了宫里?上次你回来,遇上什么事了,有人中途伏击?”
萧绎点点头,“对。所以我总觉得,康王府背后还有人与他共谋。他在帝京和宜宁中间豢养三千人手,原本准备在宜宁刺王杀驾,再在帝京城挑起动乱,这是一步好棋,我不相信康王家那个老大阿续自己能谋划得出。”
这时候原本寂静的西苑忽然喧闹起来,四处亮起内侍的灯笼,宛若一条条火龙。思卿道:“找咱们来了。”两人离开殿顶,走到殿外平台栏杆之侧,思卿晃亮了火折子抖了抖,一队内侍瞧见了飞奔入岛内,沿着台阶向上至平台一侧行礼,为首一人道:“范子冉、李元贞求见陛下。”
思卿和萧绎相顾,走下石阶,范子冉等人已在阶下行礼。思卿心知十有八九又是战况有变,于是向萧绎微微行了一礼,悄无声息地抱着猫走开了。
李元贞求见果然是因为战事有变。
过了一日思卿躲在西苑看闲书,萧绎走来对思卿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武宗皇帝当年命诸王不再之藩,却独独留下定南一藩,果然是高瞻远瞩。这一战好几年,大伤元气。”
思卿心想当时劝你你不听,现在又说这些没意思的话,于是道:“你瞧永和郡如何?”
萧绎道:“不好说,再看看吧。”他轻声道,“我今天看到杜嗣忠病得不轻,也不告假修养,我问他的病怎样,又问他的病傅老先生怎么说,似乎吓着他了。”
思卿道:“他又不知道你知晓傅伯伯的真身。”
翌日思卿穿了件肉桂色四合如意暗纹圆领长衫,底下只露出寸长的银条细褶裙子,发髻高挽,斜簪一只边凤,正在绮霞阁正堂挂画。自从叶兰茉故去,这里一直空着。云初正帮她看画挂正了没,思卿叫菱蓁道:“外面还有一幅轴子,你也去拿来,看看挂哪个好看。”
谁知道菱蓁去而复返,“陛下来了。”
思卿还没说话,菱蓁又道:“还有杜嗣忠。”
思卿从几案上一跃而下,“做什么带他来?”正说着萧绎独自走进来道:“杜嗣忠有话要说。”
思卿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可没话跟他说,他为什么来?”
萧绎摇摇头,思卿道:“那你就带他来?不见。”
萧绎道:“可能跟傅先生有关。”
思卿道:“今儿你们说话怎么都说半截?”
片刻后思卿与萧绎出现在绮霞阁前的怀远堂,杜嗣忠上前行礼,思卿道:“起来说话。”杜嗣忠做了多年天子近臣,虽然以前并不知道孤山社诸人跟思卿的渊源,但是对思卿并不陌生。此番思卿发话后杜嗣忠纹丝不动,萧绎转身就往外走,思卿叫住萧绎,“陛下去何处?”
萧绎打了一个出去的手势,思卿道:“什么话陛下就听不得?”
杜嗣忠似乎有些发抖,思卿又道:“起来说话吧。”杜嗣忠还是没动,萧绎要走,思卿竟然抢先几步关上了正门,萧绎无奈,只好侧身坐在门边。
思卿道:“什么话能对我讲,自然也能对陛下讲。你来此处见我,究竟所谓何事?”
杜嗣忠再拜道:“臣曾失语,辗转难安,特来向皇后殿下请罪。”
思卿不解,四顾只有他们三人,遂俯身问:“我兄长该不会跟你胡说八道,说我要杀你灭口之类的?”
萧绎拽了拽思卿的袖子,“别吓他。”
杜嗣忠似乎因为萧绎在场仍然有些犹豫,思卿道:“好,你不说,我倒要问问你。你的同门户书徐文长知不知道傅伯伯与余案的牵连?”
杜嗣忠悚然一惊,思卿这么说也是在暗示他傅临川的旧事萧绎尽数得知。思卿道:“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杜嗣忠回神道:“回殿下,余允和案案发时他已经离开江左,按说应该无从得知。但是臣以为他好似……”
“他好像知道一个疑影,”思卿道,“那么余案案发时,知道这件事的应该有姚远图,有林世伯父子,还有你……郑以勤知不知道?谢家人知不知道?你跟江南道谢衍有没有往来?”
杜嗣忠答:“郑阁老应该不知道。谢家四房父子知道,当时也曾出力。谢老还在时,臣与谢衍有过往来。近年与谢衍并往来日稀。”
思卿又问:“那郑以勤和你恩师都是孤山社出身,他们究竟有什么过节?”
杜嗣忠摇头,“臣不知。”
思卿道:“你也不知道?”她叹了口气,“我没什么要问的了,你要说什么?”
杜嗣忠俯拜道:“臣曾立誓,绝不将傅先生旧事说出……”思卿的面色骤然变冷,只听杜嗣忠道,“但是熙宁十三年春末,叶相曾问臣认不认得傅老先生。”
萧绎见思卿要爆发,连忙打断问了思卿一句,“傅先生的事兰成知不知道?”
思卿摇头,“不知道。他只知道傅伯伯是嘉禾人,行医,仅此而已。”她突然想起什么,“熙宁十三年春末我才知道自己姓叶,老匹夫就这么急不可耐……”
她老匹夫顺嘴溜出,萧绎又拽了拽她的袖子,思卿浑然不觉,厉声问杜嗣忠道:“所以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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