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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的目光有些木然的，看着前面的某一个点，眼前都虚浮开，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心一下子落下去，看着面前的场景，忽然就不知道要如何下去罗。
这样卡着，不上不下。
***
医院的病房外面，杜雪站着，没有看病房里的林岩川，反而是站在走廊上面，透过走廊的窗户，目光有些悠远的，看着外面，长长的发微垂在她的脸颊边，脸色也是苍白，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外面是深重的黑暗，最最底下，是很多高大的树影斑驳，还有医院里一层窗户透露出的微弱灯光，照亮了那么一点的距离。
章东远走的时候，那样的表情，她不是不清楚，只是是真的累了又怕，她是怕他的，很怕，这个时候没有更多的力气去跟他斗智斗勇的让他消气得。
病房的门打开，“吱呀”的一声，有人过来，在她身后站定。
“小雪。”王慧欣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点慈爱，跟她说话。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温温的触感……
难得他开口，竟然说的是这些话。
林岩川没答话，杜雪说：“我去给你买点苹果。”
“他不会跟我离婚的。”杜雪说。
在乎吗？
开了门，屋里静悄悄，楼下很安静，小赵和医生都在隔壁的房里，晚上并不是跟他们住在同一间屋子，只有白天是贴身照顾。
声音是从客厅中间传来的，杜雪的心本来就是绷着，一下子吓了一跳，回头看过去，章东远坐着在沙发上面，面前除了酒瓶，还有烟蒂，刚才他是躺下去一点，所以她没有看见。
“你是我的妻子，我付了你母亲的医药费，我对你很好，所以我不懂你还在闹什么，如果有一天你站在我这个位子上面，你一样会不懂你在闹什么，外面的女人，你找任何一个人问她，他们也都是一样的不理解，杜雪，你到底还在闹什么？我给你的不够多？”
杜雪只说：“你爱我吗？”
这两点，更可能的是他想要羞辱林岩川，选中了她，在看见她的时候发觉她像了凌楠，所以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点点的关心和爱护，她全都是沾了凌楠的光。
杜雪小心翼翼的，换了拖鞋，往楼上走去。
躲最可怕的，对于杜雪来说，最可怕的，就是章东远。
上楼去，坐电梯的时候还在想，自己是不是疯了，这个时候回家，章东远这一次这样大的火气，她就算是被他掐死也不是不可能，在医院的时候，他就是那样
看见了烟蒂，才觉得屋里似乎是真的有很浓重的烟味，她怀孕不能闻烟，已经很久没看见章东远抽烟了。
“我已经是让着你，杜雪，我想我能再多让着你一点，所以我让着了，可你没有，你变本加厉，而我，并不擅长应付女人善变的内心。”章东远又说，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眉心似乎是皱了皱。
如果是车祸之前，她是不愿意这样跟林岩川一对一讲话的，可是现在，看林岩川的模样，她拒绝不了。
客厅里面，桌子上横七竖八的丢着酒瓶。
子的问题也解决了，还有什么问题？”杜雪问。
没头没脑，忽然就问。
“以前不会，可是现在不是了，凌楠回来了。”林岩川说：“凌楠回来了，我才觉得我有了一点希望。他们在北面有一所房子，同进同出，他怎么会不想离婚？你是卫家的女儿，他是在等最后的时间，等你生下孩子，他就会离婚。”林岩川一字字说，每个字都像是锥子，砸着进来。
章东远又问说。
“如果章东远跟你离婚，杜雪，回来我这里。”林岩川说，目光里有些叫做执着的东西，锁着在杜雪身上：“你知道吗？车祸的那一刻，我什么都想不到了，只想到你，只有你一个人，这世上的东西，那些钱财和权利，其实都不如你重要，我曾经以为重要的东西，都那么虚假。我死了，什么都不会留下，只有你不同。”
章东远看着她，一瞬不瞬，目光里是一些深沉的光亮。
正是说着，里面病房里忽然传来“当”的一声响，王慧欣急忙转身进去，推门而入，杜雪也在后面跟着，快步的进去。
而那个十几岁的时候，爱的深的可以为了对方去死的爱情的对象，就是凌楠吧？
***
是有很多问题，需要她解释，可是王慧欣都没有多说。
王慧欣回头看一眼杜雪，转身出去，关了房门。
杜雪想到自己以前妈妈在的时候，自己病了，妈妈也是一样的着急的语气。
第一次可以这样俯视他，他是抬头，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站得再高也不能给自己一点优越感，仿佛还是她在仰望着他的样子。
的捏着她的肩头。
章东远看她一眼，开口，却是说：“我十几岁的时候，谈恋爱，也想过生死，我可以为了她去死，毫不犹豫，可是现在，再也爱不动了。十几岁的时候，我想，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她重要，我想不到，现在的我却很难爱的那样不顾一切，跟我说让我去死，我会觉得可笑，爱情早都已经不是全部。”
“想吃苹果吗？”杜雪问。
声音嘶哑，显然是还不怎么舒服，嗓子难过的卡住。
别有一些深意的。
“我知道你没事，小雪，你很坚强，可是两个人如果要走下去，坦白是至少的，两个人要走过一辈子，就好像是两条线，只要一个稍微偏移了一度，就可能会走到无法交集的地方去，一辈子太长，如果不是那么一点与众不同，那么一点在乎，走不下去。”王慧欣握了杜雪的手，低声。
车子是停着在家里楼下的，他应该是在家里。
“是为了孩子是吗？孩子留给你，现在孩
“好一点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岩川……”王慧欣急忙的上去问，小心翼翼的。
有时候这样的笃定，让自己都觉得恐慌，章东远爱的人是凌楠，可是不会跟她离婚。
“去跟东远谈谈，他只是在乎你，所以才发火了，我看见他的样子，他是很在乎你了，去谈谈。”王慧欣劝慰说。
问完，又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傻，已经醒了，不就是好得多了的意思吗，哪里还需要再问。
对于王慧欣，她应该需要一个解释。
杜雪脚步停住，回了头，看着林岩川。
杜雪想要出门去，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走出去，才发觉，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的地方，她身无分文，一个人站在大街上面，一无所有，所有的东西都在包里，出了车祸也不知道包被放在了哪里，没有人告诉她。
林岩川已经醒了。
杜雪开门出去，捂住耳朵，再不听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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