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永相诀(5):你是不是……最终还是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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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薇柔听着这模棱两可旨意不明的话,困惑不已。
而顾珩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满脸不明情绪的暗沉,向她们走来。他脚下并未穿鞋,这里又是散了一地的碎片,
卓薇柔急忙提醒。
“太子,当心脚下。”
顾珩却没理会她,目光攫着门外的桑柔,继续往前走。她咬咬牙,只得过去一把拉住他。
顾珩这才顿住,皱着眉,偏头看了她一眼堕。
卓薇柔不知为何被他这样冷然无温的目光看得心头几分怯怯,磕巴出声:“地上……地上不干净,小心扎了脚。”
而这一幕看在桑柔的眼里却是,卓薇柔羞态毕露,顾珩凝眸深视。
她心头顿时抽痛起来,疼得牙齿直打颤,终不忍再看下去,转身离开。
“站住!”
“凌波,谢谢。”较之阡陌,凌波更懂她的心思,支开阡陌,是看出桑柔已不想多解释。
卓敬脸色微变,倒是很快镇定下来:“还带上家伙了。看来真是防人之心甚强啊。只是,凭你,就想对付我,恐怕不够哦。”
“梁齐邦交?哈哈……”桑柔失笑,“我实在不想和你说太多。但你这脑袋能活到这个岁数也真是不容易。你以为齐国是真心想要和梁国邦交。当初顾珩拱手送上河关城,不过是为了去年的一场平叛做打算,梁国始终是天子所在,九鼎所源,权威所指,他们得到你们的支持,便是得到天下的认同。顾珩讨好你们,不过是为了让你们震慑一下大梁大小各国,以防他们趁人之危,侵犯齐国。梁国气数早尽,如今不过苟延残喘,而齐国是野心勃勃,日益壮大,你以为他们还愿意绑着你们一个拖油瓶。最多不过一两年功夫,燕国、漠国,或许还要其他国家,定然会征伐你们,到时候,你们若向齐国求援,基于道义,齐国不能袖手旁观。这也是你必须死的一个原因,齐国正缺少一个理由同梁国决裂,你恰好送上门来。”
当下情况,卓敬自然不会再将这句话往龌龊方面想,知道自己定然是上当了。
鼻头传入几缕清新好闻的气味。若然是女孩子家家的东西,连武器都带着香味。
“你这是去哪儿?”卓敬问。
卓敬却没空理会,他爱极了桑柔此刻脸上几分撒娇的表情,于是靠近她一步,说:“不着急,这些我日后慢慢教与你。现在先做点正事。”
“主人!”
“梁齐邦交,他们会全力追查,你计划纵使再周全,也会有纰漏,他们终会找到你!”
可凌波脸上却忧思甚重。
看着她的笑容,凌波鼻头一酸。
桑柔说:“大家会知道你的死讯,但不会知道是我动的手,都说了你似在烟柳巷勾栏之地。”
“你许可了不是吗?”
“太子好生休息,薇柔先行告退。”
桑柔虽猜到顾珩会对卓敬下手,但却不知为何他迟迟未动手。
桑柔倒是一点都不惧怕,说:“你确定吗?卓将军真的是一点不担心我能将你吃了?”
“将军威严,将军说要与我同行,桑柔哪有什么资格拒绝。若是刚才在府中桑柔摇头了,将军也不像是会那么轻易放过我的吧。”
桑柔说:“放心,我没事。我不是一个人的。”后面这句话她看着凌波的眼睛说出,凌波很快会意,这才拉着阡陌退到一边。
顾珩断然不可能让她一人来去。
只要桑柔出了太子府的人,周遭不知布置了多少人保护她,同也是看着她。
“日后?”桑柔退开少许,看他,“将军恐怕没有日后了。”
为了卓薇柔吗?
车头忽然传来一丝小动荡,桑柔借机不动声色地退开一步,说:“透彻算不上,不过像你这般勇力有余,智力不足的人,也不需要多心思就可以猜透。”
“你……你竟然做了这么周密的安排!怎么可能,我们相伴出行分别是偶然,你怎么可能事先料到这些?”
“你对我做了什么?”
桑柔打开车门,十三玦影立马围上来。
“你死在章临,齐王纵使有千百个借口可以推脱责任,但你爷爷,你父亲,定然不会就此罢休,到时候再挑出有些是非,加大两国嫌隙,齐国便可以顺水推舟,与你们划清界限。”
马车里,卓敬一直肆无忌惮地打量对面的桑柔,目光不遮不掩带着几分灼热,身侧的手蠢蠢欲动。待他终于忍不住,向她伸手时,桑柔蓦地转身,掀开了窗帘,看着车外沿路风景。
“太子终会知道的。”
“……夫人已在仲太医府邸歇息下。”
第二日。
“来日方长……”桑柔喃喃,唇角浮起笑意,眼底却是愈发浓烈的灰暗,“真是一个美好的词。我何尝不想同他细水长流,消磨度日。可是我没时间了。我不想在他面前死去,让他看见我断了呼吸,冷了骸骨……”
桑柔说:“昨日对你一笑,你怕是对我再起心思,今日定然会在府中堵我,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这不是偶然,是必然。”
”桑柔已起身,打断她,“阡陌该等着急了。”
卓敬一下瘫软在座上,不知如今竟落到一个小丫头手中。
阡陌不明白,还想再问,凌波却阻止了,说:“你去叫车夫备好马车,我这边给夫人诊看一下脉。”
卓敬瞪大眼睛,恍然大悟。
桑柔点了点头:“瞒得这么辛苦,总不能最后还死在他面前吧。”她笑笑,“那之前的功夫岂不是白费了。”
凌波在身后皱了下眉,却抬眼外四周看去。
虽不至于让她就此放弃,可她尚有自知之明,便也提出了离开。
凌波这才开口:“夫人,你是不是……最终还是要离开?”
“走吧。
桑柔摇头,说:“真是蠢不可及。我既然早有图谋,又怎么可能还留下证据供他们嚼舌。如果我说,我们二人早在城东的玉芙记前告别,我买乐玉芙记的招牌芙蓉糕去了仲太医府邸。而你去辗转进了烟柳巷呢?”
顾珩问:“你要去哪儿?”细听,似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阡陌备好马车在门前等,却见卓敬同桑柔并行而出,一脸迷惑,看向凌波,她给了她一个同是不解的表情。
桑柔没有回头,只是抬头看着头顶夜空,说:“……我累了,回去睡觉。”语中满是浓重的乏意,说完便离开。
桑柔说:“不过是琢磨了下将军的性格,简单推理而已。”
“按原定计划吧。”她说,“卓敬已经昏迷过去,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们了。另外马车备好了吗?送我去仲清寒那里!”
从前本不确定的猜想如今越来越清晰确定,她心沉落。
“将军警戒心这么差,真不懂你是如何在变换莫测的战场上赢敌的。”
“可是他要是强行带你走呢?”
“夫人,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太子这样性子的人,认定了一个人,便不会轻易改变心意。天下能人异士何在少数,我们不该放弃,或许能找到人治好你,你与太子定然来日方长。就此离开,你甘心吗?”
卓敬大笑:“确实。你很聪明。”
“这是哪里?”他怒瞪向桑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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