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凭谁寄（7）：杀了你们，便足以毁掉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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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薄言嗯了声，说：“长途跋涉，必然辛苦。里面请。”

桑柔礼貌问候：“侯爷。”

“就是就是，本来就是一家人，叫那么见外作甚。”华栖一旁补充道。

桑柔一惊，慌忙跑过去一把推开顾琦，迎向傅姝，她好歹会点功夫，三两下便夺下傅姝手中匕首。

叶广泽入门来时，顾珩堪堪看完桑柔的来信。

一旁顾琦忽然传来动静。

“他姓穆。你们本是长辈，唤我名讳即可。”

王豫之一改之前的言行冷硬，致歉寒暄，落落大方。

华薄言没应，转看向桑柔，收了几分严厉，不动声色地将她打量着。

如此前言不搭后语，桑柔微惑，眼梢所见，是那随侍忽然微微侧头，看了王豫之了一眼，重又垂首。

桑柔说：“那便要看事情解决得如何了。如是无人再从中插足阻挠，问题解决得顺利了，怕会快一些离开。”

顾珩叹口气：“一群流贼而已，朝中派哪个人去不可以？需你堂堂神武将军亲自去剿匪？你倒是先回答我的问题，被顾左右而言他。”

“这位是……”他看着顾琦，问道。

“但，你可想过，兴许无论她嫁给谁，她都不会快乐，自此一辈子，心心念念一个叶广泽，郁郁寡欢，了此余生。”

王豫之点点头，五指扣着的那杯茶，没再端起来喝。

说着从袖中抽了一把匕首出来，直直向顾琦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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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心头一咯噔，急急往后一看，想要招呼成束，却见那头一群人早已趴倒在桌上。

他一愣，傅姝指了指那边。

“我们不怕的。”

敌不动我不动，如今之下，谁先按耐不住，便先败局。

“你是我亲娘吗？急着把我赶出家门就算了，还不给饭吃！”

桑柔反倒显得多余。这般简单纯朴的阖家之乐，她从未享受过，抑或有过，却不过须臾一刻。

他对着叶广泽说：“来的正好，阿柔在连川郡，华薄言急着招女婿，要不要我给你准个假？”

顾珩安排顾琦来到擎州，遇到需与官府斡旋之时，顾琦可出面从中调和，事情办起来要容易得多。

桑柔闻言却笑：“杀我？不，你不会杀我。杀了我便是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过你。你或许已无所谓，但是……你有孩子，你不可能将他置之不顾。”

果然，陷阱。

但所幸，如今，她也有个家，有人在家里等着她归去。

“是。但是越少人知道，于我来说，也更安全不是？”

穆缜因商行的事被桑柔遣去处理，改由顾琦随行，成束于暗中保护。

被桌上另三人齐齐瞪眼。

“既然伺候有诸多隐秘，夫人，你不能再以身犯险，让穆缜代你去吧。”

桑柔不动声色地打量起来。他将双手拢于袖中，微微弓着腰，一身轻简，实在难探几分讯息。

回到擎州，准备与王豫之的会面。

桑柔与顾琦进了小轩，落座，门窗打开，即可看到对面坐着的成束等人。

落座之后，点茶闲谈，仿若是故友叙旧般，一点没有之前的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华栖不舍她：“那你什么时候来？”

顾珩看着他，目如洞火：“你真心割舍得了？”

桑柔说：“没那么简单。王豫之我虽接触不多，但他终究是世家公子，当年天真浪漫，便是经历再大的变故，也不可能转变如此之快。而且，最大的疑点，王豫之这样一个他国客商，如何得知穆止尚在襁褓中的修建运河计划。他背后定有其他人。”

若只是王豫之，她不担心，他不会对自己如何。但傅姝就不同，她不吝于她死。

饭桌上，华薄言问起桑柔：“桑小姐哪儿的人呀？”

桑柔不得发声，喉中气觉，视线蒙蒙中看到顾琦满眼通红，咬牙切齿，脸上鬼煞般的表情令人骇然。

桑柔笑：“很快。我不在，你不要忤逆你爹娘的意，给你介绍的人，你便相处先，只是不要轻易应允婚假即可。”

桑柔冷笑：“你知道我的身份？”

华薄言虽然面上严厉，但极为宠华栖，傅晴虽见华栖一次就要骂一次，但事事给她准备周当。

王豫之听闻此处也不禁愕然。

“穆公子。”王豫之招呼。

他身侧所立，随侍男子面无表情，只是在听闻这一句话后，眼波微动。

桑柔点头，华栖赶忙过来拉着她。

华薄言：“吃饭就吃饭，哪来那么多话。”

“不许说不！不然以后不许吃饭！”

华栖：“我……”

叶广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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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热闹，桑柔笑看着，蓦然觉得甚是想念某人。

“阿琦，你……”

叶广泽面无表情：“我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其他……不关我事。”

两人落在身后，华栖在桑柔耳边低语：“姐姐，为什么不与娘亲相认呀？”

华栖点头：“一定要来看我。”

“闭嘴！你以为这般说我就不敢杀你了！不过，你说得对，我不杀你，但是，他……”她手往一处一指，“顾琦，必死。”

***

桑柔急忙爬起来跑。

那厢王豫之听从傅姝所言，从一旁窗户跳出去，下边已备了一船只。他身上一招揽，湖面上便有无数只船齐齐向他处行来。

水轩内传来打斗声和痛吟声，过一会儿，船尾一阵摇晃，他立马吩咐人开船，自己则跳到另一艘船上。

众船齐齐出发，与湖上无数游船穿插相间，向远处驶去。

而水轩之内，穆缜急急赶到，大骇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