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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数十步，老头忽的脚尖一点，纵身而起，转眼便落在房顶。
“我这一条贱命，都是您老人家救的，躺在屋里养伤，我实在是心里不安，就想着要亲自道谢，今儿身子骨好多了，就让二牛拿车推了我来。”
做了几十年的大内总管，他看人，一贯看得准。
老头拿钥匙开了门，请了这一老一小进去。
小伙计立在掌柜一侧，看着他，“掌柜的，要不您就直接开口问罢，不然，您推来脱去的，怕是等咱们回去，就半夜了。”
老头忙伸手去扶，“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中那么深的刀伤，怎么就下地咧，快起来，动弹不得，要养着，你的伤。”
抬手一摆，“不说了，自己的事还解决不完，操心那些做什么，留着朝廷操心吧，我看啊，那些，没准儿就是反贼，前些日子京都城门口不是贴着通缉令嘛，没准儿那些人，都是大皇子的逆党。”
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他就看得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老头立在那，眼底有狐疑闪过，待到掌柜第三个头磕完，老头眉梢微挑，神色又恢复如常。
棺材铺掌柜抬头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掌柜背后，立着的，是他的徒弟。
正是那日被苏阳一刀刺中的棺材铺掌柜。
一边说，一边扶起地上的棺材铺掌柜。
“那么多人骑马出了十里铺，也不知道去哪了，咱们也算是十里铺的老人了，竟然不知道铺子上住着这么多人！人藏得住，牲口也能藏得住？那么多马呢！一点动静也没有，”
人间烟火。
掌柜说着，给老头磕了三个头。
搀扶了棺材铺的掌柜，老头含笑道。
没想到，这掌柜如是说。
场面……
老头笑眯眯看着他，“你自己也说了，是他一路推着你过来的，从十里铺到这里这么远，饿了也正常，等着，我去给你端，我连你的命都救过，你还怕欠我一碗羊杂汤的恩情啊！”
老头便又朝那小伙计看了一眼。
今日，他前脚救了齐王回来，后脚他们就来，老头心里的戒备心是很重的。
福云昨天才来收拾过，屋里干干净净的。
老头语落，让他们师徒二人自便，兀自转身出去。
手上的水渍在围裙上擦了擦，老头回头看了齐王一眼，转身去开门。
嘴上说着不用，身体却很诚实。
眼见老头的目光打量过来，小伙计被晒得发黑的脸，有些羞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低头道：“还行，还行。”
肚子发出响亮的三连响之后，嘴巴吞下一口巨大的口水。
老头眼底精光褪去，警惕的心，放松几分。
绕过三五间商铺，来到另外一条巷子，羊汤馆的后门，便在这里。
小伙计也跟着点头，揉揉肚子，“羊杂汤咋还不来！”
掌柜的手里才摸出了旱烟锅子，朝着小伙计就敲了过去，“饭桶！”
“我不吃饱，谁推你回去！”小伙计抱屈。
房顶上，老头听了几句，悄无声息的离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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