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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6章 恩公
收拾着桌上的碗，老头碎碎叨叨的念叨着。
将碗撤去，自己重新拿了一只碗，盛了多半碗羊杂汤，坐在齐王对面，凝了齐王一小会儿，兀自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来。
多半碗羊杂汤喝完，老头叹了口气。
“这是当年先帝给我的，听说是苗疆的灵药，连服三日，记忆消减，我不能禁锢你一辈子，只能抹去你一点记忆，只要你忘记自己的身份，就足够了。”
老头说着，手撑着桌子起身。
齐王睡得沉，老头将他面上的面具取下，他都一点反应没有。
瞧着那张布满老疤的脸，老头叹息着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摸了摸，“当年一场大火，你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这脸烧的……好在，大佛寺的方丈，不会嫌弃你长得丑，等记忆消退，我就送你去大佛寺吧，青灯古佛，总比四海飘零的好。”
如同呓语一般，老头念叨着，转身离开。
一锅的羊杂汤还在灶上咕嘟着，散发着热气，飘荡着香味。
在老头朝徒弟看过去的同时，徒弟正要跪下。
提到那户人家，掌柜的只觉得胸口凉飕飕的。
棺材铺掌柜笑道：“他这鼻子，比狗鼻子都灵，今儿我能找到您这里来，全凭他这鼻子，他记着您身上这味儿，又听得您说着京话，我们这才一路寻来。”
老头不由分说去拉人，地上的棺材铺掌柜却是执着的跪着不起。
扣开一片瓦砾，老头看着下面屋里。
棺材铺的小伙计眼睛盯着已经被锁上的大门，吞了口口水，“羊杂汤，麻将烧饼，。”
“救你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更何况，我还需要你帮我，若非你，我也救不出我要救的人，哪里就用你大老远的带着伤来答谢。”
“恩人。”
棺材铺的掌柜叹了口气。
小伙计挠挠后脑勺，“我饿啊！这么远的路，当真饿了！早上起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您也知道，我那碗面连一半都没吃完就落地上了！”
“屋里煮着东西，味道太膻，咱们去后院，后院清净，地方也大。”
那日救下这个棺材铺的掌柜，他并未告诉对方自己的住处。
皱了皱眉，“这个时辰了，谁会来。”
“秋日风寒，起来进屋说话。”
“小兔崽子，要不是你要喝羊杂汤，我这会儿早就问了！”
“不必，不必，我们就是来答谢的，不用麻烦。”棺材铺的掌柜一把拉住老头，“恩公，真的不用。”
老头瞥了他一眼，只一眼，眼底有精光闪动，“这孩子，鼻子倒是灵。”
话虽如此，老头却是从屋里迈脚出来，反手将门合上，一把大锁，咣当落锁。
老头吓了一跳，不由朝后退了一步，低头看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棺材铺的掌柜抬手在自己徒弟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丢人现眼的东西！”
老头才要去洗碗，就听得外面有敲门声。
棺材铺的掌柜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热茶，一脸的心事。
“你身上有伤，我就不用酒来招待你了，就喝点热水吧，倒是你这小徒弟，我去给他盛碗羊杂汤去！”
大门一开，一个人影在老头面前笔直跪了下去。
“有人说，看见那些人就是从那户人家出来的。”小伙计立刻道。
至于小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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