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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镇道:“那你可有询问?”
李敏根本不搭理他,而是向张斐道:“我问完了。”
不过我也知道,官府一般都是将一些偏远地区,又不太好收的税务拿去扑买,我也招了一些人去盯着,但不曾想,当地民风彪悍,那些刁民不但不交税,还常常将我的人打伤,弄得我也是焦头烂额。第二年,我是说什么都不想做了,否则的话,我这辛苦积累的钱,都得亏在这上面,我做酒买卖,这钱赚得多,还比较省心。”
张斐点点头:“是有此事。”
曹青道:“那淫贼是故意去抱我的妻子。”
高强道:“结果官府说没人要,让我继续做,我是到处去求,但也没有什么用,只能被迫继续做,但如果还赚不到钱,那我就所有的钱都没了,我只能找一些强人去收税。”
高强道:“最初我是前年了八百贯买得一年,但结果亏了三百余贯,所以第二年我不打算要了,可结果官府见无人扑买,硬逼着我买了下来。”
“当然会判乡民们赢。”
范镇问道:“那你对你所雇之人在曹青家所为,是否知情?”
珥笔的买卖好,恰恰是公检法成功的体现。
这使得不少官员们觉得这皇庭就有毒,每回审案,都能扯到官府头上来。
而且随着皇庭前面店铺变多,租金也是日益增多,这皇庭财政也在慢慢变好,不管是助审团,还是证人,都能拿到一些酬劳,关键还有参与感,人人都想坐在里面过一把瘾。
顿时引来不少人侧目。
“我问完了。”
很多士大夫都是支持范镇的,反对扑买税。
上官均纳闷道:“这个官司证据确凿,他们哪有的打。”
韦应方道:“元学士有所不知,官府收税尚且会遇到很多问题,更别提那些豪民,这里面多少是有些问题的,但官府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这不但能够为官府增加税入,同时还能够节省很大的成本,可谓是一举两得,此制可是坏不得的啊!”
金大宝道:“这我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就得找他们麻烦,当初我可是跟他们说好的,我也不可能天天盯着他们。”
李敏坐了下去。
曹青点点头。
李敏又继续问道:“不知你是了多少钱,又买了几年?”
接下来是被告金大宝出庭,是一个又白又胖的中年人,从头到脚都是富态相。
“高员外,请你介绍一下你与雪雾山墟市的关系?”李敏问道。
大厅。
这助审团就位之后,庭审正是开始。
张斐看过之后,突然喊道:“马警长。”
范镇问道:“那你是否知道此事?”
说到这里,他笑道:“范学士是为此事而来?”
当日范镇便让加入法援署,而那邱征文也终于得到解脱,其实他也更想去书铺,因为他可没有什么家国天下的抱负,唯有金钱才能体现他的价值,这老是干免费的活,可真是没劲。
范镇站起身来,“金大宝,你是何时买下高泉乡的两税?”
范镇道:“还请高员外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无论他们收多少钱都可以。”
马小义摇摇头道:“由于那些人平日里待得地方都比较偏远,且都是山区,俺派人去寻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影子。”
第一位上庭的是原告之一,也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大娘。
元绛带点点头道:“关于此中利害关系,我也跟张三说过,他说他也会考虑到官府的难处,但具体还得看庭审过程。”
高强嗫嚅片刻,“只交九百贯。”
范镇迟疑少许,不答反问道:“我听说有乡民因为扑买税一事,起诉那些扑户豪民?”
显然,这回嘘的不是高强,而是官府。
正当这时,李四突然来到门前,“三哥,范老先生求见。”
张斐敲了下木槌,又向那大娘道:“原告,还请你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曹青道:“我妻子也想上来拦着他们,不曾想他们中有一人就趁机抱着我的妻子。”
李敏道:“所以是你先拒绝他们,他们才冲入你家拿走你的粮食?”
接下来,李敏又传承包雪雾山墟市的扑户高强出庭作证。
李敏道:“这时候,你妻子在干什么?”
“多谢。”
范镇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无论他们收多少钱都可以。”
他嘴上虽然否认,但心里还是希望通过这场官司,去针对这扑买税。
既然对方已经明确表示拒绝认罪,那皇庭就必须开庭审理,不过皇庭也没有说表现的非常慎重,就只是当做一场普通的民事诉讼来进行,甚至连邀请函都没有发。
范镇点点头,又向张斐道:“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高强道:“我以前是跟着乡民们一块贩盐的,后来自己积攒了一些钱,又做酒、马等买卖。”
李敏道:“这我不是很明白,你也说他们的职责是收钱,那他们又怎会抢你的鸡蛋。”
经过上回的官司,以及近日来盐债的发行,大家也都意识到珥笔的重要性,有没有珥笔,那就是两种官司,不可同日而语。
李敏道:“请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你先拒绝交税,他们才冲入你家。”
“肃静!”
只见一个少年,在市集中一蹦一跳,小手拿着几张纸挥舞着。
马小义道:“在。”
由于皇庭是开在城外,告示也只是贴到皇庭门前,不少买小报的商人发现商机,但凡皇庭贴出告示,他们都会立刻命人抄录成小报,然后卖去城内。
张斐不得不敲槌,“原告,请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
李敏无奈一笑,又道:“之后他们便冲入你家。”
张斐点点头道:“既然范先生没有意见,那此次庭审就继续进行。”
张斐也没有办法,耐心等了一会儿,听到大娘的抽泣声变小,才让李敏问话。
曹青道:“当然问了,可他们却让我别废话,赶紧将粮食交出来,我们这才吵了起来。”
李敏站起身来,“韦张氏,你说那些人抢走你的鸡蛋,请问那些人是抢完就跑了吗?”
张斐稍稍犹豫了下,心里突然想到一人来。
李敏道:“做了多少年买卖?”
“多谢。”
范镇问道:“众所周知,去墟市做买卖,是需要交税的,一般来说,这二十个鸡蛋,得交多少税?”
元绛沉吟少许,试探道:“如果他真这么判了,咱们要么就上诉朝廷,要么就只能等韩寺事来了再做决断。”
李敏立刻站起身来,“对方是在诱导我当事人作答。”
如果有助审团,那就更加糟糕。
“选我!”
“我没有问题了。”
皇庭。
“扑买税。大庭长亲自开庭审理。”
范镇问道:“你们手下做了什么事,都不告知你的吗?”
范镇道:“他们可有说明理由?”
“我反对。”
范镇坐了下去。
张斐也如往常一样,跟大家打了一声招呼,来到庭台坐下后,许芷倩立刻将一份相关文案,平铺在桌上。
元绛看在眼里,但也没有多言。
但是在开审的当日,整个皇庭外面是人头攒动,乌泱泱的一片,要知道如今已经入冬,路边的野草,都铺着一层寒霜,但这仍然阻止不了百姓们的热情。
这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得快。张斐嘀咕了一句,又向范镇道:“范先生,那几位直接参与此案的嫌疑人,暂未找到,如果范先生有要求的话,本庭长也不介意押后再审。”
可惜失望永远是主旋律。
但这回韦应方、曹奕等人并未答应,而是选择沉默。
范镇又问道:“适才高员外口口声声说,只管收钱,不知高员外与他们约定,要交多少钱上来?”
真是想曹操,曹操到啊!张斐眼中一亮,又向蔡京道:“先别忙着去,等我见过范老先生再说。”
张斐道:“那几位主要的嫌疑人还未找到么?”
“我问完了。”
韦张氏道:“没有,他们就是问那我要十二个鸡蛋,咱不肯给,咱说要这么多,那咱就不卖了,结果他们就来抢。”
张斐道:“由于对方已经请了珥笔代表自己辩护,故此我们皇庭也会委派法援署给予乡民帮助。”
“快给我来一份小报。”
“没有。”曹青摇摇头道。
韦张氏委屈道:“十二个。”
同时,里面也是座无虚席,有着不少官员和士大夫,但是在此案中,官员与士大夫的利益并非完全一致。
随后,范镇又传一名受害者出庭,是一个名叫曹青年轻汉子,此人上得庭来,跟那大娘也差不多,口沫横飞地冲着对方指责道:“那些个泼皮无赖,如同草寇一般,冲进我家里,抢走我们的粮食,还.还轻薄我的妻子.。”
这跟王安石有关系?张斐倒是没有听王安石说过此事,而且范镇与王安石是势不两立,听听就好,只道:“范学士,你如果加入法援署,那么你的责任,就是为当事人争讼,这家国天下的远虑,可不在你的职权范围内,我也希望范学士能够明白这一点。”
金大宝道:“我请得人全都是经验丰富之人,是不会出错的。”
但对于范镇而言,恰恰相反,金钱就只是浮云,他是有政治理想和抱负的。
李敏问道:“高员外可方便告诉大家,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其实张斐心里非常清楚,肯定李敏出主意,将那些个扑户雇佣的爪牙给藏起来,因为那些人如果上庭的话,在观感上,是非常不利于他们的。
范镇问道:“何谓经验丰富?”
“马警长,选我!”
“但愿如此,这扑买税跟衙前役一般可恶,早就该废除了。”
曹青道:“他们胡乱收税,你怎又不说了。”
范镇站起身来,“他们有没有解释,你为什么要交这么多税?”
范镇道:“但是那些人却要你多少个鸡蛋?”
外面的愤慨之声,也是随着大娘的情绪,此起彼伏,你们抢走鸡蛋也就罢了,还将其余的给打烂,这不是将人往绝路上逼么。
马小义也上前来,要求曹青坐下。
李敏站起身来,扬起一份证据来,“大庭长,这是我们从河中府十余个乡村问来的口供,这些口供可以充分的证明,金员外手下的所作所为,在官府平日里收税的过程,是时常发生,且有百姓去告状,但官府从未追究他们的责任。”
“呈上。”
贵宾席的官员,个个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只要坐在这里,他们就觉得自己是弱势群体,md,什么锅都往他们身上甩。
你们现在都不怕官了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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