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是他，亲手将她送上了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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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怕了！”

逃到了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将自己锁了起来，昏天暗地的喝着酒，喝到什么都记不得。

“对不起，我明白的太晚了，是我放不下自尊去承认喜欢你，是我隐藏了对你所有的感情……”

“老爷，你顾着点身子，辛雅这孩子乖，她一定不忍心看到我们为了她这么伤心的。”

慕子昇闭眼，左胸口疼得麻木，温热的泪，自眼角缓缓溢出——

江心绾心急脱口，不料，下一秒，立马被慕子昇没大没小的斥了回来，“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慕子昇闭眼，抬手，指腹缓缓揉着太阳穴，他的疑问，便是整件事情的中心，乔辛雅，到底是不是慕荣华的女儿？是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温覃头一次见着慕子昇急成这样，来的路上听医生说了个大概，此时仍有些心惊。

慕子昇低垂着头，额前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是醒着，还是睡着。

“去趟襄城，撬坟。”

“滚！”

他的心，滴着血，痛到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个他不想去相信的变故，痛到眼睁睁的看着霍向风冲进来而只是木讷的站着，痛到他的拳头打在他身上都没有一点知觉。

这个血淋淋的事实，在火葬那天，如把利刃，无时无刻的，在他的心上插了一次又一次。

“辛雅——”

“既然人已经走了，就给她最后的尊重吧。”

冷眸锐利，慕子昇煞气凌人，逼得她们自动闪开一条道。

慕子昇站在那，背脊挺得笔直，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看着乔辛雅被推进炼尸炉，看着她娇小的身躯被熊熊大火淹没，看着燃烧殆尽后她的遗骨残骸被人拾起，摆放规整——

干涩的女音响在身后，霍向风整个人僵住，木讷转身，见乔辛雅抱着个孩子站在树荫下，惊得长大了嘴，“乔、乔儿，你在天上听、听到我的话了？”

慕荣华叹了口气，垂眸看着兀自抹泪的江心绾，“难得你为乔丫头掉眼泪，走吧，去看看我们的孙子，那孩子，是乔丫头用性命换来的。”

“子昇。”

病房里，慕子昇陪着乔辛雅说了一天的话，说的嗓子都哑了。

慕荣华拄着杖，冷笑出声，“乔丫头最不想见的就是你，到底谁该出去？”

“是你把她害死了！连最后一面我都来不及见到，慕子昇，你把我的小乔儿还回来！！！”

慕子昇眯了眯眸，翻出关机许久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

江心绾说着说着就哭了，没过多久，慕家的人，以及那些沾了点关系的旁支亲戚都赶了过来，一时间，哭声四起，哀恸的气氛，笼罩了整个楼层。

他理着她额前的碎发，削薄的唇，凉凉开启，“她喜欢安静，你们吵着她了。”

门外，闻讯赶来的慕荣华气的杖击地面，指着他狠狠的骂道，“混小子！确实是你害死了她！那么好的一个乔丫头，我就不该把她嫁给你！”

步伐，再次迈开。

他急需知道答案，车速，不禁又提升了少许。

慕子昇扶着沙发站起，活络了下筋骨迈步缓缓走向男人，经过他身侧时，薄唇微勾，冷声道，“陈、阿、巧。”

“……”

江心绾扶着慕荣华进来，见乔辛雅躺在那，眼圈儿立马红了起来，这个儿媳妇，虽然不是很合她的意，但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多少也会伤心……

更甚者，仅凭着乔泽和这本荒唐的日记，乔辛雅的奶奶陈阿巧竟然在他死后按照他的意志将这个复仇计划继续执行下去，真是愚不可及！

不多时，进来一个男人，身形挺拔，恭敬的向他颔首，“二少。”

霍向风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笔记，勾唇将它扔到了慕子昇腿上，“乔儿她爸的笔记，里面还夹了一封她奶奶的信，等你看完就知道乔儿为什么要嫁给你了。”

寻了一间病房，慕子昇将她轻轻放在病床－上，掌心，裹着她冰凉的小手，缓缓揉着，“温覃来了就没事了，他会治好你的，一定会的。”

这是他生平……第二次流泪。

……

慕子昇睖睁，紧抿的薄唇艰难的张开，“我让你来救她，你在跟我说什么废话？！”

“……”慕子昇不说话，血红的双眸隐有泪光闪烁。

“辛雅，对不起，醒过来好不好？”

“是我害死了她……”

而答案，想必霍向风已经知道了……

“都说人死了会变成星星，天上那么多颗星星，小乔儿，哪颗才是你啊？”

声音，不大，却仿似来自地狱修罗般，镇住了一片哭声。

……

“先生——”

没好气的瞪了他几眼，慕荣华被江心绾连拖带拉的拽了出去，在走廊里见着温覃时，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交换眼神后才放下了一颗心。

头痛、剧烈。

河道边，霍向风吹着夜风看着这座城市的繁华，心里空落落的。

“……”

闻言，江心绾收了泪，紧蹙的眉微微松开，“哎，尽顾着为辛雅伤心了，都忘了她还给我们生了个宝贝孙儿，走，我们去看看。”

“……”

雪白的房间，雪白的墙，雪白的床，连射进来的光，都冷得没有多余的颜色。

想必辛雅也是不喜欢的。

他取下了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穿进了他脖子上的项链里。

凉薄的唇，落在她轻阖的眼睑上，温热的泪，滴在她的额迹，融入她绵黑的长发里。

“她没死。”

霍向风吞了吞口水，试探着捏了捏她的小手，嗯，温温的，热热的……

“……撬谁的坟？”

“小乔儿，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应该一直陪着你，这样，至少你的生命我还可以为你守住。”

霍向风心里发怵，乔儿这么善良死了应该会升天的，为什么眼前这个乔辛雅，打扮装束，看起来那么像女鬼？

霍向风撬开门闯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他靠着沙发坐在地上，面前，摆满了空酒瓶，整个人似一滩软泥毫无生气的藏在黑暗里。

打开灯，霍向风走过去，踢开酒瓶，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慕子昇锁眉，翻开日记本，扉页落款——乔泽和。

在这场上一辈人的感情恩怨里，乔辛雅，只是个无辜的牺牲者。

她说她……没死？

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看着你火化了，你怎么可能没死？”霍向风开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眸光瞥到她怀里的小孩时，心中又是一惊，“这个孩子……别是你从医院里偷出来的吧？”

“这是弟弟，在医院的是哥哥。”

闻言，霍向风整个人都凌乱了，“弟弟？哥哥？天，我怎么还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