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是他，亲手将她送上了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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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昇鲜少动怒，即使动了，也只会冷了脸腹黑着怎么算计回来，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失去分寸得揪着医生骂红了眼。

医生心中瘆的慌，吓得腿一直在抖，支吾了半天愣是发不出一个字音。

慕子昇咬牙，紧攥着拳头抬腿将他踢向门边，“把温覃给我找来！快去！罗”

“好好好，我、我马上去！”

医生跑的飞快，慕子昇脸色白的吓人，缓缓、僵硬的转身，弯腰，将乔辛雅抱了起来——

“别怕，你只是生病了，没事的，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病房。”

她的身体，冰冷，彻骨。

像失了灵魂的躯体，毫无生气。

慕子昇动了动唇，连往日伪装的笑都拾不起，他迈开腿，抱着她走出太平间，暗冷的眸子，看着围在他身边窃窃私语的护士们得。

几个胆大的，硬着头皮上前拦住他，“先生，按医院的规定，您不能把尸体抱出去，请您把她放回原来的地方。”

而他，却是亲手将她送上了死路。

他又惊又喜又怕，乔辛雅见着他这样，很想逗逗他，但又怕节外生枝，忙上前拉了他的手道，“老师，我没死，别怕，我不是女鬼。”

慕子昇出国的那段日子，他也曾毫不避讳的去别墅里看她，每次从法国回来都会带个小礼物给她，然而这一次，他在国外听到这个噩耗，又遇上风雨天气导致飞机延误，以致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她火葬的那天。

心中的慌乱不安占据了整片大脑，慕子昇呼吸重了，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惊得抬头，见温覃急急赶来，顿时像抓着救命稻草般迎了上去，“温覃，快看看她，要怎么样她才能醒过来？”

……

别是找他来索命了吧？

霍向风喃喃自语，仰头看着漫天繁星，心里很痛，却怎么也哭不出。

这事，不小啊……

“老师，我在这里。”

这里，是乔辛雅和他约定的地方，她说，如果要离开，她也会来这里和他道个别再走，可是，现在，上天连道别的机会都吝啬的不肯给她。

“乔儿，你到了天堂后，一定要替我教训那皇帝老儿一顿，问问他为什么那么残忍，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上。”

“给你看样东西。”

“保孩子丢大人，我看你是想要股份想疯了！”

慕子昇不再去看他们，只一字一句缓缓说着，“统统都滚出去。”

“这本日记你怎么得来的？”

“已经去了，节哀吧。”

他笑，眉宇间盛满柔情，而眸底，隐隐浮着破碎的哀伤。

探身上前，他细细检查着乔辛雅，眸底掠过疑虑，僵了会，直起身看向慕子昇，摇了摇头。

“我爱你……”

最亲最爱的人，拥抱时却是手持利刃对准了自己的心口，最大的伤害，无外乎此。

空洞的眸，有了焦距，慕子昇静静的看着霍向风，脑海里，周而复始的徘徊着一句话。

出了『在水一方』，慕子昇开车赶往那个地点，因饮酒过度，他虽意识清醒，但动作、反应都稍显迟钝。

“慕子昇，你tm的还是不是男人！”

“……”

“……别再跟我提股份！”

简直荒唐！

病房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慕荣华看着脸色已然青紫的乔辛雅，不由得哽咽出声，“乔丫头，是慕家害了你啊——”

低首，锋利的棱角漾开柔情的弧度，他凝着她，轻声抚慰，“别怕，辛雅，等你醒来了，我们一起去看儿子……”

戳中伤疤，心脏狠狠的抽痛，慕子昇僵了脸，眸底尽是赅人的血红，“你的股份，我一分都不想要！”

他的心，承受不起这个事实，这一次，他做了逃兵，做了最为人不齿的懦夫，面对所有谩骂和指责，他，逃了……

那话，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如死水般沉寂，对着慕家的人，对着江心绾，也对着慕荣华——

慕子昇悲感万分，只觉喉中腥甜，右手捂胸重重咳了一下，方向盘上，沾满了鲜红的液体，他……竟然咳血了。

温覃拍着他的肩，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伤心，这种事谁都不想去面对，但是不面对并不代表它没有发生。”

乔辛雅死了，在他生日当天，被他自以为是的计划和一句“保孩子”害死了。

入夜。

“为了孩子连老婆都不要，你把乔儿还给我！还给我！”

慕荣华挥手让那些人退下，等走干

翻看着日记，慕子昇醉意全消，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过了半晌，他才哑着嗓音低低出声，“你来干什么？替她抱不平吗？”

“……”

等等……

净了才沉眸看着慕子昇，“人在的时候不好好珍惜，现在这幅鬼样子是做给谁看？！”

睁眸，看着纸条上的地址，无论如何，他都要去找他一趟，但在这之前——

“阿昇！”

“……”

毫无证据，全凭疑心和揣测，乔泽和就认定了乔辛雅是慕荣华和林可儿的女儿？

无奈摇头，慕子昇没多少在意，然而，等再抬眸时，耳畔响过一道刺耳的急刹，他还来不及看清楚，安全气囊蓦地弹出，只是瞬间，他便失去了意识——

……

声音，轻颤，含着哽咽。

“……”

“对不起……”

“老爷——”江心绾拉了拉他，“现在最伤心的怕就是阿昇了，你别再刺激他了，我们出去吧，让他一个人陪着辛雅静静。”

开了瓶酒，他仰头喝了口，半眯着眸，幽幽得望着天板，“你是因为乔儿才躲起来的吗？呵——想想挺可笑的，我以为你这种绝情寡义的家伙是不会伤心的。”

心口的某处，揪着的疼，不止为自己，也为辛雅疼。

慕子昇冷眼看着他们，那些眼泪，那些哭声，看不出一点真情，听不出一点伤心，假惺惺的，让他作恶。

霍向风嗤笑，起身拍了拍衣服，“你慢慢看，看完后有疑问的话来这个地址找我，你想知道的我都有答案。”

“上次陪她回襄城，本来想把奶奶的房间打扫下讨她开心，没想到搜出了这个。”

慕荣华哼了声，杖身敲得地面噔噔作响，“人走了才伤心，晚了！”

你把她害死了……你把她害死了……是你……把她害死了……

递给他一张小纸条，霍向风转身出了房间，上挑的凤眸刻着泄恨的阴冷，既然他现在已经遍体鳞伤，那他，就在上面多撒点盐，好让他知道疼到底是什么滋味。

“是我做错了，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随你，什么都依你……”

耳畔，嗡嗡作响，霍向风被人拦了下来，但他的骂声，一字不漏的传进了他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