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余副将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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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余副将之死

“吉人自有天相。”

绵延在秋水城的河水染上了淡淡血色，隐约可嗅出些血腥味。受伤的战士们发出痛苦的嘶吼，在城池上空盘旋，杜鹃啼血猿哀鸣，光是听声音就让人心生不忍。

然而，在大战来临之前，这却可以算是最后的宁静。

就像暴风雨降临之前，乌云下埋着的滚滚雷霆，呜咽咆哮。

白羡鱼伸出手，接着檐下淅淅沥沥的雨水，“大哥，你不用陪着我了，军中事务繁多，你先去处理你的事情吧。”

“已经处理完了，再说，现在哪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白檀深在木梯上坐下，梯子周围的石头上长满了青苔，被雨水打翻的泥土透着清新的香气，他道：“总归是这两日的事。”

若要撤退，这里便是西边最后的关卡。

再往西也早就被包围，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有战，只有死守。

他神态有些悲凉，“我在沙场厮杀十多年，没想到，最后一战却把你也牵连了进来。”

“有。”

【来了又如何？】

戴着毡帽的大夫收着药箱，叹息道：“服下这药，可以麻痹人的神经，暂时减轻余副将的痛苦，老夫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就在方才将军和小姐你们一起回来的地方，有弟兄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了……”

“天命……”白檀深低低地复述了一遍，忽的，脑海中飞快闪过些什么。

“开间糕点铺子。”

“将军！”一道着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还没有到林子中，远远的就顺着河风吹来浓郁的血腥味，白羡鱼脚下踉跄了一下，被白檀深扶起，“小心。”

【什么请求？】

“说说哥哥你以后想做些什么吧？等到天下太平，等到你可以解甲归田的时候，有没有想做的事情？”

白羡鱼顿了许久，“我想……”

白羡鱼身体微僵，“他出什么事了？”

白檀深看向旁边的大夫，“余副将伤势如何？”

【若来日白羡鱼想要来燕关，将军绝不能答应。】

乍听有种说不出的喜感。可白羡鱼笑着笑着却有些伤感。

“秋水城？”白羡鱼眸光疑惑。

“好好说话。”白檀深上前扶住他，“余深怎么了？”

“回将军，余副将受伤的地方在心口，是箭伤，致命伤。受伤之后又奔走了很久，现在已是回天乏术，您请节哀。”

本来他出征的初心，就是为了白家，为了年幼的弟弟妹妹能得他照拂，不受旁人欺负。后来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现在却可能让他最宠爱的妹妹因他而死。

她现在也听不进他的话。

白羡鱼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炸开，震地她身形晃了晃，“他在哪里？”

大雨过后的小雨柔和了许多，斜风细雨，吹起她额间碎发轻轻翕动。

可不知为何，他心头阵阵发慌。

“不好了将军！余副将出事了！”

困意消失殆尽，脑子似乎一下子就清醒不少。

“你呢？等一切结束后，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白檀深看着她。

“是！”

白羡鱼唇色更苍白了，“余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