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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很苦吗？”顾诚问。
“废话，难道还真能让鬼怀孕不成，我就是想陪在你身边而已。看，我现在告诉你其实我不想爬你床，只待在你身边，是不是你就同意了？”
“还算你有点良心。”夏小满说。
“试也不会和一只鬼试吧？”
“扯谎，生长收藏，仁礼义智，这不就是你？”
夏小满觉得自己长生的话很难做到，但是无尽岁月之后，不想变成石头也不想退化成野兽，混在人群里，可能就是这个模样。
“即使我和你发生什么，也没有意义。”
“我努力多待几十年吧。”夏小满说。
“至于吗？”顾诚问。他从没想过夏小满会是这种想法，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平常的教书先生，想来在现在会有个老太太，经常去某个孤坟旁。
“你怀疑我以退为进，故意这么说？”夏小满笑道。
“我做不到，做得到也不会去找，你是人，有新的生活。”
夏小满低头道，“谁能想到，你会长生不老，这件事太神奇了。”
“是呀，真让人遗憾。”
“净说大实话，小心我咬你！”夏小满气道，“骗都不愿骗我一下。”
“是的，你离开了。”
“说不定还会成为你同事，天天和你坐在一起？”夏小满提了一个更有诱惑的构想。
“应该是不能的，我没见过死了还能停留几百年的，最长的也不过几十年，还都在深宫里那种阴气重的地方。”
“你已经死了。”
“还不如现在和你说说话。”夏小满眉眼带着笑意，看上去与活人无二，丝毫没有幽魂的阴冷气息，“在我彻底死去之前。”
“但是我走了。”顾诚叹了口气。
“很累吧？”夏小满低声道。
夏小满盯着那个黑脚印，也不动怒，只是伸了个懒腰，靠在沙发上拍着小口打哈欠。
“你是一只鬼，别给自己加那么多戏。”顾诚斜视，忽然伸脚，在她白裙子上踩个脚印。
长藏者，修夫智者也。
长生者该是什么模样？
长生，学习，内谦，自敛。
这下舒服多了。
和人类混在一块，还得藏着不被人发现，不然迟早被人类发明出杀死或着放逐他的办法。
“反正也没打算转生，当然想干什么干什么。”夏小满无所谓道，“要不你大发慈悲，把我打个魂飞魄散吧，累了，不想再经历俗世那么多苦累。”
“不然几百年后，有个人一起说说话挺不错的。”
长长者，修夫礼者也。
“没有你，更没意义，除非你答应去找我。”
“那还真让人遗憾。”夏小满惆怅道。
长生者，修夫仁者也。
顾诚侧了侧头，试图从她脸上看出来什么。
“死心眼。”顾诚用手指点了点她额头。
“就是死心眼才能坚持到现在，发现你们的秘密，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群老不死的。”
“不怕吗？”
“我都是鬼了还要怕什么？你能嘎我腰子不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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