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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诚掸掸衣服笑一下：“她应该也在半路上，突然下雨，身上肯定湿了，然后回家换衣服，再打个车过来。”
卧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顾诚还没起床，侧头看过去，夏小满从客厅爬进来了。
客厅里简简单单，一如既往的清贫风，夏小满知道顾诚其实不缺钱——因为很少钱，所以很容易攒，攒下来又不怎么，所以缺不缺钱好像没区别。
“哦。”
伞这个东西雨下大就不怎么好用，只有雨衣才能防住，好在学校没有太远，不然浑身湿透还要返回去换身衣服。
“哎呦！”夏小满痛叫一声，顾诚踩着她的手走出去了。
“呦，顾老师，还会这个？”李明程有点惊讶。
刚走到十字路口，脸上就传来冰凉的触感，几滴水珠落下来，随后豆大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往下砸。
“猜猜小陈老师会不会晚来。”老头儿朝顾诚道。
顾诚好像真没打算看见，洗漱之后又回卧室，哐当一声把跟在他身后的夏小满关在门外，换好衣服准备去学校。
夜渐深。
这个预感在早上就应验了。
许久，才用搜索功能找电影来看。
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电视画面不断转动，看起来非常诡异。
人活得久了，最大的好处是什么也会一点……如果活得更久，就不止是一点了。
顾诚听着客厅细微的电视声音，皱了皱眉，听起来是恐怖片，他莫名有点不好的预感。
“没出门我就觉得要下雨，直接打车过来了。”
“作业批好了？”
正说话，陈萌萌拎着伞进来了，身上干干净净。
“顾老师你这不行啊。”李明程也乐，指了指顾诚刚装硬币的口袋。
“以前我装的。”夏小满道。
顾诚想了想，竟然无言以对。
只要待在这里，就感觉很有意思，很像以前，她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读书，写字，现在更是如此，连吃饭都不用了。
“我也这么觉得。”
“以前你活着都不是这个样子，就算开心也是很含蓄的。”
头痛……
“算一下。”
毕竟她已经死了，多皮一下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顾诚开始怀疑放任她在世界上多玩一段时间究竟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顾诚关掉客厅的灯，准备回卧室了。
顾诚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旋即又隐去。
做鬼很无聊，好在找到顾诚后就不无聊了。
在人来人往的路口，顾诚撑着伞没说话，雨来得很急，打在伞上发出噗噗的声音。
“很久没用了……生疏了。”夏小满尴尬地移开视线，不和他对视。
夏小满飘来飘去，“有聂小倩，贞子，伽椰子陪你，你要是愿意，洗澡的时候楚人美也能冒出来……”
“你看，我没来之前你就像个糟老头子，天天上个课回来，做个饭，看会儿书，睡觉，都快朽掉了，现在多么多姿多彩，你应该谢谢我。”
顾诚从床上坐起来，拿过床头的手表看一下时间，差不多该起床了。
“老陈，给你个贞子要不要？”顾诚站在台阶上朝隔壁的血族问。
“咦？我们还以为你会晚的。”李明程说。
顾诚笑笑没说话，起身接了一杯水来到窗前，看向窗外。
下雨对鬼来说没什么影响，他只是想起了夏小满在大雨里给他送伞的一幕——
乡村里泥泞的土路，远没有现在的马路干净，傻丫头还没长大，在泥坑里深一脚浅一脚，摔了一跤满身狼藉，还高举着伞递到他眼前。
可是，那已经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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