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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身世之谜
韦氏也不想提起贺氏，毕竟她没有得到小叔子确切的消息，就闹着嫁人，还扔下文瑾，不顾孩子跪在院子里，求了她半夜，后来为此得了一场大病，差点死了。
“那个贱人！”钱先聪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当年到他大了，母亲已经过世，老焦氏便插手他的婚姻，给他定下贺氏这样的泼皮妇人，钱先聪自从认清贺氏的真面目，便一天也不想见她，那些年，他不停地找借口出门游历，也跟这个有关系，尤其是在西疆，听钱先贵说了贺氏闺门不严、撇下孩子嫁人，他更是怒意难消。
“我去问她，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韦氏道。
“不用，把她抓来！”钱先聪咳嗽一声，门外立刻跑进来一个侍从。
“带人去石卫村，从钱家把贺月梅给我带来，要快，我有话要问。”
“是！”侍从躬身退下，一溜小跑出了院子。
文瑾平时都是坐牛车或驴车，走一趟要半天，今天的侍卫可是骑马去的，乡下道路，没有多少人，侍卫一路急赶，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石卫村，他打听清楚，很快来到文瑾建起的院子。
听见敲门，翟氏跑来，一看是个官爷，直接傻了：“见过大老爷！”
侍卫一愣，也不罗嗦：“你可是贺月梅？”
“我不知道啊，后来，也没听说哪个大户有丢孩子的。”贺氏低头回答，不然，她说不定还能得一笔赏银。
焦氏和钱串串、杨柄娃都去了焦家，家里只有钱先贵和老焦氏在，贺氏勉强和他们打了招呼，就进了自己房间。
一席肺腑之言，令钱先诚感动不已，哪里还能说出推辞的话来？
她越躺越热，浑身难受，就在这时，钱先贵的一个同窗李家春推门进来。
韦氏本想扶她，手伸到半截，又收了回去，要是她，早就死了，哪里还有脸苟活于世？她觉得贺氏很脏，便不想碰触。
老焦氏忽然善心大发，喊文瑾过去吃果子，文瑾在这个家，最是可怜的一个，爹爹不在，贺氏不爱，平时总是怯生生闷声不响，她也是饿坏了，好容易有东西吃，便老老实实坐在老焦氏的房间了。
钱先聪已经气得双手紧攥，指甲掐破了手心都没有知觉，好一会儿才难过地问贺氏：“我的文瑾儿真的死了？”
“你把她的红璎珞项圈呢？”
钱先聪料想是这样的结果，他郑重地点头：“那就认下她，还把她叫文瑾，是我的大女儿，我也是有后代的人了。”
“当的钱呢？”
“二哥，我拿回来钱先贵的口供，你带着，去找里正和乡吏，咱要让镇上的人明白，这个女人有多恶毒。”
“上个月一个个晚上，有个黑衣蒙面人进了我的房间，他似乎知道文瑾身份，一个劲的追问，最后把衣服拿走了，还仔仔细细问了红璎珞项圈的模样，以及所当的铺子，当时小女孩的手上，还有一只绿玉镯子，比红璎珞项圈当的价钱都高。”
“给他舅舅分了一半，其余的都了。”
钱先聪闭了闭眼，他能指望狗窝里放住骨头？
“真的假的？”
“文瑾到底谁家的孩子？”
钱先聪帮二哥把家里的地托付给了长工苏同德，史家的豆腐，则归还了全部股份，小小宅院，则由隔壁魏家帮忙照看，三天后，一家人便动身前往明湖城。
红烧肉有点咸，再加上她又加了油泼辣子，贺氏吃完，没一会儿就渴了，她又走到厨房，本来打算烧水，谁知道案板上，竟然就放着一碗开水，还温着，很适口。
“呜呜，我后来才想到，钱先贵和老妖婆，给我下药了，不然，我怎么能喊不出来，也没劲儿呢，我不是那种水性杨的女人啊，呜呜——”
就在两人滚在一起，最是不堪的时候，老焦氏推门走了进来。
“衣服在哪里？”
想起亲生儿子，贺氏哭得肝肠寸断，连韦氏都跟着哭起来，对钱先聪道：“文翰先病的，大房也是不肯给钱，还是他舅舅来了，把我们娘俩接到了韦家湾，当时也是好凶险，差点就没命了，文翰光了他舅舅仅存的积蓄，还借了不少外债，可恨，可恨那老家伙，却不肯承认，死活不掏钱，把他舅舅气得，和这边打了一架。”
兄弟俩想起死去的真文瑾，泪眼相对，又哭了一回。
屋里三个人，陷入沉默，钱先聪是太伤心了，钱先诚夫妇，则是羞惭难当，尬尴地不知如何开口。尤其是钱先诚，在他的眼皮下，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竟然浑然不觉，甚至还在一定程度上，充当老焦氏和钱先贵的帮凶。
贺氏哭够了，抹了抹眼睛，跪坐着开始说话：“不是我愿意改嫁的，我，我是被钱先贵暗算了，不嫁不行啊，呜呜，我也是有廉耻的。”
“二哥，弟和家人一别就是十年，做梦都想和你们在一起，现在皇上命弟弟任礼部侍郎，如此厚望，岂可辜负？我今后几年，势必得在京城生活，二哥二嫂，你俩还是一起去吧。”
“你是看上这女娃身上的好首饰了吧？不然，有这么好心吗？还有，我当时已经考上了举人，你知道我不待见你，怕没了文瑾这个牵绊，我会休了你，这才让她女扮男装的吧？”
钱先诚有些犹豫：“三弟，咱家总要有人来守吧？你带文翰和文瑾进京，我和你嫂子在家里。”
想到文瑾的娘姓贺，翟氏指了指屋里：“我们这里有个姓贺的，就不知道是不是贺月梅。”
屋里又是沉默一片。
蒋春听到消息，跑了过来，也不敢多言，还乖乖给贺氏备了一头驴，让侍卫押着，去了山窝。
“二哥，二嫂，你们请起！也怪我啊，当年一门心思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若不是不把家当回事，也不会给那老贱人留出机会！”
那是年初二，韦氏和钱先诚都去了韦家湾，贺氏在娘家和弟媳妇唔咀，午饭都没吃，气恼地带着文瑾返回钱家。
钱先聪手撑着头，定定看着贺氏，看得她头越来越低。
“来，吃口羊肉！”钱先诚涮好一筷子羊肉，放进弟弟面前的料碗里，“你喜欢吃这涮锅不？还是文瑾捣鼓的，可香了。”
老焦氏正闹分家，钱先诚夫妇都不吭声，只有贺氏和大房寸步不让。老焦氏和钱先贵已经容不下她，早就挖好一个陷阱，等着她跳。
钱先诚实在受不了了，他呼一声站起来：“我这就去刨开她的坟，我要把她挫骨扬灰！”
钱先聪自然高兴万分：“这就好，这就好！”
她虽然不擅长烹饪，但有人会，一个时辰过去，上房的八仙桌上，已经热气腾腾，摆了满满一桌子。
她中午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实在饿得慌，便趁老焦氏不注意，进了厨房。
可今天，贺氏说不清怎么回事，她全身发软，实在拒绝不了李家春的纠缠。
“当了！”
韦氏吓了一跳，急忙问：“钱先贵如何算计了你？你，你当时怎么不说呢？”
贺氏毫不客气，端起来一饮而尽，她又用开水壶把碗加满，回到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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