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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没有动弹，而是充满警惕地说道。
正如塞尼·洛泰尔说的那样，这一次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过于诡异，在这静滞圣殿之内似乎只有两人存在，四周是一片静谧与驱不散的阴冷。
“果然，你们知晓的情报也不多。”
“你究竟知道多少？”
塞尼·洛泰尔张开了双手，就好像要拥抱华生一样，但他没有抱下，只是站在原地。
虽然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但两人都很清楚，他们目前能暂时相信的只有对方，在那神秘的缄默者的威胁下，一切的情报都显得如此的珍贵。
“你要做什么？”
妖魔究竟是什么？
华生全心戒备着塞尼·洛泰尔，她不清楚塞尼·洛泰尔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但现在他这副怪异的姿态足以令每个人感到恐惧。
或许……或许两人可以合作的。
每个人的目的都不同，但有趣的是，大家的目的多少都与这最终的问题有所重叠。
就连华生还有洛伦佐……大家都是这样。
在这漫长的平静里华生也在打量着这个熟悉的朋友，谁也想不到曾经英俊的家伙最后变成了这样狰狞的模样，也是在这细微的观察里，华生意识到了塞尼·洛泰尔的力量之源。
那场燃烧的夜晚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将大家推上了不同的歧路。
这样的平静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华生也没有去打扰塞尼·洛泰尔，她只是如之前那样停留在原地，注视着那头戴荆棘冠冕的教皇。
华生再度握紧斑驳的剑刃，她已经没有把握战胜了塞尼·洛泰尔了，这个家伙强的离谱，更不要说【间隙】入侵对他无用。
干枯的肌肉用力地抽动着，露出一个令人寒颤的微笑。
看着那裸露出来的手臂，其上有着一道又一道圆形的疤痕，就像《福音书》中圣者所拥有的圣痕一般。
手触及到了塞尼·洛泰尔的头颅，抚摸着那干瘪的皮肤，还有那锐利的冠冕。
“差不多……”
洛伦佐·美第奇想迎来那黄金的时代，便要根除这罪孽的一切，他也在渴望知晓那一切的【真相】，还有雪尔曼斯的研究，劳伦斯所看到的未来，以及眼前神秘的塞尼·洛泰尔。
“是圣银，圣银阻碍了思绪的入侵，整个升华之井便是一个由圣银浇筑的大型构造体，它在那时成为了壁垒，没有实体的缄默者无法穿越阻碍，它保护了我。”
“这是怎么回事？”华生问道。
不知不觉中大家都走上了相同的道路，相遇在了一起，向着那最终的谜团发出质问。
“对，我可以直接通过这个让你看到我的记忆，比起我的言巧语，还是这种东西比较真实，不是吗？”华生说。
“那会是个很长的故事了，不过简单点说……”
“我用自己做了很多次试验，我找到了对抗这份力量的方法。”
听到这里华生那紧绷的思绪终于放松了下来，她长呼了一口气，虽然稍适放松，但她没有完全地放下警惕，从之前的交谈与作战便可以看出，在这漫长的痛苦里，塞尼·洛泰尔的心智多多少少也受到了影响。
“根除妖魔。”
塞尼·洛泰尔思索着，钉剑垂落在地面上，他暂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战意可言。
寂静里机械的扭转声响起，在那漆黑的井壁边缘，一个又一个的台阶伸出，它们螺旋向下，指向下方无尽的黑暗。
华生说，虽然他很诡异，但也是目前华生唯一能联合且有价值的盟友了。
“直接窥视记忆吗？你居然愿意替那个继任者做到这个份上……我会在你的记忆里见到他吗？”
从那扭曲的面孔之上华生读不出任何情感可言，未知的想法在塞尼·洛泰尔的脑海里升起，结合着他之前所得到的情报，他似乎了解到了帷幕之后的故事。
可这真的到来时却是这样的平静，就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入侵意识？我接触过的。”塞尼·洛泰尔说。
残忍无情，轻而易举地毁灭了那么多人，至死他也不曾后悔，甚至说他为自己能献身于理想而感到欣喜。
“是啊，不然我也不会把这些情报说出来，说到底大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过去的记忆也只不过是些许可笑的留念而已……我们对于对方都有着一定的价值，在价值用尽前，我们都可以互相信任。”
“看起来我们还有的谈，016。”
华生回答，如果不是枢机卿们的贪婪，洛伦佐·美第奇也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那些人的目的与他的理想冲突了，他能做的只有将他们毁灭。
塞尼·洛泰尔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那荆棘的王冠。
“多少？这可是价格高昂的秘密啊。”
塞尼·洛泰尔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在很多年前，我成为新教皇之后，我搜刮了很多关于【真相】的情报，而这无疑引起了那些缄默者的注意，那时的我还不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我疲于奔命，直到有一天我差一点就要被杀死了。”
“跟我来，016，我想让你看一个东西。”
“我很想复仇的，016，我想为我死去的同胞们复仇，为他们的死讨个说法，可如今那些当事人差不多都死绝了，要么就像我一样，变成这种不人不鬼的模样。”
“没什么必要了，只是觉得有些恍惚，谁能想到我就这么轻易地知晓了圣临之夜的真相呢？虽然还不全面，但你的出现已经证实了我太多的猜想，我有想过这一刻的模样，我或许会很激动，很愤怒……
“你要复仇吗？冕下。”
“洛伦佐·美第奇做这一切是想要什么呢？”他又问道。
华生停顿了很久，她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只是猜想，但这猜想也足够令自己警惕。
自己现在拥有着实体，可以踏入其中，可一旦自己被在下方杀死，那么壁垒就会成为牢笼，失去实体的自己会不会就此被圣银囚禁在其中呢？
她不清楚答案，但她一定要做出抉择。
华生咽了咽口水，她很久没有这样感到紧张了，犹豫了稍许，她还是踏出了步伐，跟上了塞尼·洛泰尔，黑暗一点点地没过她的身体，将两人彻底地吞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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