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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这话之前,她只一心揣摩着如何做那打动银竹的“伯乐”,如何演得真一些。现下听到这话,她倒不必演了。
她笑了笑:“你倒是个有孝心的。”
银竹辨不清这话是不是嘲讽,僵了僵,猛地挣开琼芳,又跪下去:“娘娘,奴婢绝无害您的心思……奴婢也盼您能平安生产,所以那药……那药……”她说不下去了。再如何有道理,那药添进去便已是她的死罪。
卫湘衔着笑:“罢了,你这事虽办得糊涂,却有孝心也有忠心。本宫并不怨你,只是这事的道理还需与你说个明白——你可知道自己让人算计了?”
银竹怔怔道:“听……听掌印提了一句,未干细问。”
“也无怪你中计,布局之人是有本事的,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话送进你的耳朵,你却连他是谁都不记得。”卫湘轻笑一声,“可说到底,你会中计也是自己太急了,因而轻易便被利益蒙了双眼,瞧不见弊端——你也不想想,这事若成了自然是好,可若不成,天子震怒彻查下去,慢说一个你,你的娘和弟弟难道能逃过一劫?再者说,行医是多精细的功夫,便是几十载的老大夫也还有失手的时候,你倒好,听了几句话便敢开方子了,难不成太医院里没日没夜钻研医术的太医们竟都是傻子?”
银竹无地自容,默然说不出话。
卫湘话锋一转:“可本宫也不得不承认,你是个有胆识的。日后若不再这样莽撞糊涂,将这份胆识用对地方,未见得没有好前程。”
……日后?
银竹茫然抬头,哑然望着卫湘:“娘娘不杀奴婢?”
卫湘嗤笑:“都说了你既有孝心也有忠心,我又何必杀你?”语毕她再度示意琼芳扶银竹起来,这次银竹没有挣扎,只是眼中的惶惑一分甚过一分。
卫湘叹了口气,沉吟道:“我说不怨你是真的,只是你这事……一则咱们临照宫里的人都知道,我再留你在身边说不过去;二则你在明敌在暗,若我不与你计较,倒让对方生疑,恐怕反倒给你惹来杀身之祸;三则……”她侧首看看银竹,“三则,此事不仅险些害了我与两个孩子,也险些害了你一家老小,我想问问,你想不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银竹能被拨到临照宫来,总归不是个傻到极处的人,一听这话就懂了,立刻道:“娘娘不杀奴婢……便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愿效犬马之劳!”
“好。”卫湘颔首,脸上的笑容淡去大半,正色吩咐琼芳,“押她下去,赏二十板子,打发去浣衣局。旁人若问起来,就说她给本宫熬参汤时竟拿错了药,差点酿成大祸。”
——这样半真半假的话,远比纯粹的假话容易让人信服。不知情者没什么质疑这话的理由,幕后主使则大抵会认为银竹虽被抓了现行却巧舌如簧,脱去了大半干系,因此保住了性命。
这样的“巧舌如簧”,在宫里可是引人注目的好处。
银竹闻得“赏二十板子”这话,脸色一白,终是紧紧咬住了下唇,告饶的话一个字也没说。
卫湘还是宽慰道:“你不必怕,行刑的宦官手上有数,打不坏你。再说——”她轻啧,“这板子你挨得也不冤,只当长长记性吧。这样的糊涂再犯一次,菩萨下凡也救不了你。”
银竹呢喃道:“娘娘说的是。”
琼芳扫了眼傅成,傅成便出去唤了人来将银竹押走。琼芳心有疑虑,待人离开后自去阖了殿门,轻声问卫湘:“娘娘是觉得藏在后头的人还会找银竹?”
“是。”卫湘点头,“原也不觉得,但适才想到从前的几出戏,又觉得应该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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