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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稳后,先是副驾驶门打开,一名穿著黑色西装,身材壮硕精悍的男子迅速下车,警惕的扫视四周,动作专业而迅捷,显然是司机兼保鏢。
確认安全后,他才恭敬的拉开后车门。
一名中年男子弯腰下车。
此人穿著合身的灰色高级西装,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鼻樑上架著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斯文,手中提著一个精致的皮质公文包。
儘管他举止儒雅,但镜片后偶尔闪过的精光,以及那种久居人上,惯於掌控局面的气场,却难以完全掩饰。
正是档案资料照片上的矢野幸男。
矢野幸男在保鏢的低语指引下,径直走进医院主楼。
几分钟后,一辆较为普通的计程车也停在了医院门口。
两名皮肤黑、体格精悍、穿著短袖衬衫的泰国籍保鏢先跳下车,观察周围。
然后他们从后备箱搬下一辆摺叠轮椅,再小心翼翼的將一个腿上裹著厚厚纱布,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扶上轮椅。
此人正是耀威猜·颂堪。
一行人同样显得十分低调,迅速朝著医院大厅移动,与矢野幸男的方向一致。
看看耀威猜的背影,石川隆一面露冷色。
这傢伙胆子还真小,居然没住在医院,而是另寻地方养伤。
幸好这段时间没找人,否则就露馅了。
演员都到齐了。
阴影中的石川隆一,並不急於行动,又耐心的等待了约十分钟。
这个时间足够楼上的双方完成寒暄,进入正式的谈话主题。
他要的就是在他们自以为隱秘的会谈进行到关键处时,再以雷霆万钧之势介入,將震撼效果最大化。
估算时间差不多,石川隆一从阴影中悄然走出,迈著稳健而从容的步伐走向大厅。
乘坐电梯来到六楼。
今天巧了,又是上次值班的护士。
閒聊两句,石川隆一就顺利通过。
病房前。
一名陌生的泰国保鏢像一尊门神般守在门外。
保鏢见面到石川隆一这个陌生面孔突然出现,並直接走向病房,脸色骤变,本能的横身阻拦,用泰语厉声低喝,显然是在警告和询问。
但石川隆一的速度更快。
他根本不给对方完整发出警告或做出有效反应的时间,在靠近的一瞬,一只手如同铁钳般闪电般探出,扣住了保鏢试图阻拦的手腕,拇指用力一按某个穴位。
保鏢顿时感觉半条胳膊酸麻难当,痛得闷哼一声,阻拦的动作僵住。
与此同时,石川隆一的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病房的门把手上。
“我是石川隆一,来找颂堪先生聊聊。”
他用日语宣告,声音不大,却足以穿透门板,清晰地传入房內。
话音未落,石川隆一根本不等里面有任何回应,一脚端向房门。
屋內。
耀威猜半靠在被摇起的高档病床上,腿上盖著洁白的薄毯。
矢野幸男则舒適的坐在床边的真皮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著皮质公文包,以及一个已经打开的笔记本和一支金笔。
他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著职业性,令人难以捉摸的自信笑容。
此刻,会谈已经开始了一会儿,並且正朝著预期的方向发展。
.....所以,颂堪先生,请您务必理解,”
矢野幸男推了推金丝眼镜,沉声道:“调查一位在职的警务人员,尤其是涉及可能存在的极道背景,这其中的风险和需要动用的资源,绝非普通商业调查可比。”
“您提供的这个『石川隆一”的名字,以及您怀疑他与山口组,甚至是更高层人物有关的线索,非常模糊,这需要我们投入最顶尖的渠道.....”
耀威猜的脸上带著急切和一种孤注一掷的期待,打断了矢野幸男的话,语气有些急促。
“矢野先生,价格不是问题!只要你能在三天內,把这个石川隆一的底细,特別是他和山口组的真实关係,统统给我挖出来,清清楚楚的摆在我面前,我可以在你报价的基础上,再加三成!不,五成佣金!”
听到这话,矢野幸男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他对耀威猜的豪爽很满意,却依旧保持著商人的谨慎道:“颂堪先生请放心。在东京,確实很少有我们『京都商事』查不到的人和事。
2
“一个警署的巡逻部长,级別不算高,即便有些背景,挖清楚也只是时间和成本问题。不过......”
矢野幸男刻意顿了顿,压低声音,营造出一种分享秘密的氛围。
“您確定他背后真的牵扯到山口组的高层,甚至是......田冈一雄组长那样的人物?
这需要动用一些非常规,乃至极度敏感的关係,其中的风险和隨之增加的成本,您需要有心理准备。”
耀威猜闻声,眼中闪过惧意,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画面。
最后,他还是斩钉截铁道:“我確定!这个人,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你必须......”
就在“必须”二字刚出口的剎那。
砰!
病房那扇厚重的实木门,竟然被人从外面毫无徵兆的粗暴端开。
房间內的两人,连同一直像影子般站在客厅角落里的另一名耀威猜的贴身保鏢,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猛然转头,目光齐刷刷的投向门口。
当看清那个面带戏謔笑容,正缓缓收腿,然后好整以暇的走进来的身影时。
耀威猜脸上的血色宛若潮水般瞬间褪得乾乾净净。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到针尖大小,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张著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吐不出来。
须臾间,难以言喻的惊骇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住了耀威猜的心臟。
此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炸响。
“石川...:..石川隆一,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知道?他怎么敢?”
矢野幸男同样震惊万分,手中的金笔差点脱手掉落。
可他毕竟是经歷过无数风浪,在情报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
虽说这猝不及防的闯入完全打乱了自身的节奏,却快速冷静下来。
矢野幸男啪的合上笔记本,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沙发背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充满了惊疑、审视和慌乱,紧紧盯著这个不请自来,散发著危险气息的不速之客。
站在角落的那名泰国保鏢反应最为直接迅速。
他脸色剧变,右手迅猛地摸向腰间鼓囊囊的位置,死死瞪著石川隆一,用彆扭的日语厉声警告。
“石川先生,別乱来,这里是医院!”
石川隆一似乎没听到保鏢的威胁。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带著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和一种绝对掌控局面的从容。
跟著,石川隆一用轻鬆得近乎诡异的语气,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晚上好,颂堪先生。真是巧啊,看来你的腿伤恢復得不错,都有閒情逸致来医院私会朋友了?”
这淡淡的调侃,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入耀威猜的心臟。
说完,他的目光转向矢野幸男,微微頜首,像一把冰冷而精准的手术刀,剥开了对方强装镇定的外衣。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影子商人”矢野幸男先生吧?幸会。”
“看来,二位正在谈论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不介意我也坐下来,一起听听吧?
说著,他自顾自的走到了沙发边,宛如这场会面的主人一般,坐在矢野幸男对面的空位上。
病房內的空气,已然降到了冰点,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耀威猜的极致惊恐。
矢野幸男则是深沉惊疑。
两种情绪交织成一张无形却坚韧的大网,而网中央的石川隆一,正舒適的坐在那里,欣赏著他们的失措与恐惧。
紧接著,石川隆一又换了一个姿势,顺手拿起茶几上果盘里一个看起来颇为新鲜的苹果,在手中掂了掂,双眸在面无人色的耀威猜和强作镇定的矢野幸男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耀威猜脸上。
他的眼神,有著穿透一切的魔力,让耀威猜感觉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每一寸肌肤都暴露在寒风之下,冷得刺骨。
石川隆一开口了,嘲讽的言语,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颂堪先生,我记得我们上次在帝国酒店聊得很愉快。您对我提出的『逐步合作、低调行事”的建议,当时可是深表认同的。”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语气平淡,甚至没有质问的意味,但每一个字却像重锤般敲在耀威猜的心上。
“怎么,这才多久,就改变主意了?还是说...:..您觉得我石川隆一的话,不值得信任,需要再找矢野先生这样的专业人士来核实一下?”
耀威猜嘴唇哆嗦著,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声音。
巨大的恐惧住了他。
不仅仅是计划败露的恐惧,更是一种更深层次,对未知掌控力的恐惧。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时间、地点、人物,分毫不差,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跟踪或者线报能解释的了。
良久后,耀威猜终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乾涩沙哑,带著明显的颤抖。
“石......石川警官......这......这是一个误......误会......我只是......只是恰好......”
石川隆一打断了耀威猜,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加深了。
“颂堪先生,您是说,我恰好告知,警视厅已经对您有所关注,建议您保持低调的时候,恰好选择在病房,恰好约见了东京最有名的黑市情报商人矢野幸男先生,然后又恰好......打算重金调查我这个合作伙伴的背景?”
他每说一个恰好,耀威猜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类似病房的墙壁一样惨白。
同样,耀威猜放在薄毯下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毕竟任何辩解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宛然小丑的表演。
石川隆一不再看耀威猜,好似对方已经失去了对话的价值。
他將目光转向了从一开始就保持沉默,內心却掀起惊涛骇浪的矢野幸男。
石川隆一的態度客气了一些,可那种居高临下的掌控感並未减弱。
“久仰大名。听说在东京,没有您挖不出的秘密?號称『影子商人』,神通广大,关係网甚至能直达某些政府高层的案头?”
矢野幸男心中一凛。
对方不仅知道这次会面,连他惯常的招牌和私下流传的夸大之词都一清二楚。
这绝不是临时起意或者偶然撞破。
矢野幸男推了推眼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带著商人的圆滑道:
“石川警官过誉了。不过是朋友们给面子,混口饭吃而已。倒是石川警官......真是好手段,好灵通的消息。”
他这话既是承认,也是试探,想知道对方消息的確切来源。
石川隆一故意装作没听到试探,微微一笑,拿起那个苹果,用隨身携带的,看起来普通却异常锋利的小刀开始慢条斯理的削皮。
刀刃划过果皮,发出细微而均匀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像在切割著空气中紧绷的神经。
石川隆一一边专心著手上的动作,一边閒聊般说道:“灵通谈不上。只是我这人,比较注重信息安全。”
“尤其不喜欢有人在不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调查我的隱私。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话音刚落,他再次抬起头,目光如电,射向矢野幸男。
“矢野先生,您觉得呢?如果有人未经您的允许,就把您过去那些......嗯,不太方便公开的交易记录,比如一年前那桩地產恐嚇案里您扮演的真正角色,或者您通过京都商事洗钱的具体路径,还有您贿赂某些官僚的名单和金额......都给翻出来,公之於眾,您会不会也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刷!
矢野幸男脸上的血色褪尽,比耀威猜还要彻底。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猛然紧,指甲掐进肉里,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剧烈收缩,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一年前的地產恐嚇案,矢野幸男自信手脚乾净,警方根本没有实质证据。
京都商事洗钱,这是他最核心的机密之一,运作极其隱蔽。
贿赂名单,更是足以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致命信息。
矢野幸男开始胡思乱想。
毕竟石川隆一能查到自己跟耀威猜见面,显然不是易於之辈。
这个男人,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信息,有些连最亲近的心腹都不完全清楚。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情报灵通的范畴,这简直是......魔鬼般的全知。
恐惧有若冰水浇头,让矢野幸男从头凉到脚。
他之前强装的镇定彻底崩溃,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矢野幸男意识到,自己这次接的活儿,不是踢到了铁板,而是撞上了深不见底的冰山。
眼前这个年轻的警察,其可怕程度远远超乎想像。
自己那点引以为傲的情报网络和人脉,在对方眼中恐怕跟透明的一样。
矢野幸男的声音也带上了颤抖,之前的从容和精明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最本能的恐惧。
“石......石川警官......我......我不知......不知道是您......这......这完全是个误会!”
“是颂堪先生他......他主动找的我......我並不知道要调查的对象是您这样的..:::.大人物!”
他急切的想要撇清关係,甚至不惜將责任推给耀威猜。
耀威猜听到矢野幸男的话,又惊又怒,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眼睁睁看著这个在东京地下世界以手段通天著称的情报商人,在石川隆三言两语之间就嚇得魂不附体。
连矢野幸男都如此不堪一击,这个石川隆一背后的势力,到底恐怖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山口组组长田冈一雄,甚至是更可怕的存在,在背后支持他?
石川隆一对於矢野幸男的投诚並不意外。
他手中的苹果皮已经削完,完整的薄如蝉翼。
石川隆一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然后咔喀咬了一口苹果,清脆的声响在病房里迴荡。
他咀嚼著苹果,再次看向面如死灰的两人,语气变得冰冷而充满压迫感。
“误会?我希望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误会”。”
言罢,石川隆一站起身,走到耀威猜的病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著对方,那眼瞳不再带有丝毫戏謔,只剩下冰冷的警告。
“颂堪先生,我最后提醒你一次。合作,就要遵守游戏的规则。我给你的路,是现阶段最安全,也是唯一可行的路。如果你再自作聪明,试图窥探你不该知道的东西.....
他顿了顿,弯下腰,凑近耀威猜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像是恶魔低语。
“我不介意让你的另一条腿,或者你那条好不容易保住的命,也变成一个误会的代价。至於你那位在泰国的警察总长哥哥,他的手,还伸不到东京来。
耀威猜浑身剧震,瞳孔放大到极致。
石川隆一直起身,不再看瘫软在病床上的耀威猜,转而对著惊魂未定的矢野幸男说道:“矢野先生,你是个聪明人。”
“今天的事情,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关於我的任何信息,我不希望在外面听到一丝一毫的风声。否则......
话到一半,他眼神中的寒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矢野幸男如蒙大救,又心惊胆战,连忙点头如捣蒜。
“明白!明白!石川警官请放心!我今天从未见过您!也从未接过任何关於您的委託!我矢野幸男以信誉担保!”
此刻,什么佣金,什么黑市规矩,都比不上保住自己的性命和秘密重要。
石川隆一满意的点点头,將只咬了一口的苹果隨手扔进垃圾桶,仿佛丟弃一件无用的垃圾。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不再理会房间內两个失魂落魄的人,转身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那名被他制住的保鏢还僵在原地。
石川隆一警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向电梯。
病房內。
耀威猜瘫在病床上,大口喘著粗气,双眼空洞,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和彻底的屈服。
而矢野幸男则瘫坐在沙发上,掏出手帕不停的擦著冷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远离这个叫石川隆一的男人,越远越好,东京的水太深了。
石川隆一走出名仓医院,夏夜的闷热空气扑面而来。
他深吸一口气,这次的提醒,效果会比上一次深刻得多。
耀威猜这枚棋子,暂时应该会安分下来了。
晚上九点十五分。
东京的夏夜闷热未散。
星野酒店走廊里灯光昏黄,石川隆一刚走到上次那间房门前。
指节尚未落下第三声敲门,门便从內拉开。
小泽鹤子只穿著一件丝质吊带裙,浑身透著等待已久的焦灼。
她一把將石川拽进房间,温热的身体立马缠了上来,双臂环住男人的脖颈,双腿箍紧他的腰,像是藤蔓觅到树干。
石川隆一顺势用后脚跟踢上门,托住她的臀,走向臥室。
压抑太久的东西在这一刻崩裂。
石川隆一像一头挣脱牢笼的野兽,小泽鹤子高昂的呻吟穿透墙壁在走廊迴荡,扰得其他房客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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