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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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比草原上的风传得还快。

高昌国，王宫。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高昌王麴文泰一把抓住信使的衣领，激动地吼道。

信使嚇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重复。

“大……大王，千真万確！东突厥的頡利可汗，还有吐谷浑的伏允，三十万联军，在……在吐蕃边境，被一个叫孙寒的人，一天之內，就给打崩了！”

“頡利和伏允，两个人都被活捉了！”

麴文泰鬆开手，一屁股坐回王座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孙寒？大孙？”

他喃喃自语。

这个名字，他听过，是从长安来的商人口中。

一个反出大唐的叛逆。

可谁能想到，这个叛逆，竟然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成了能生擒頡利的一方霸主？

“唐人呢？唐人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大王，唐人的皇帝，好像……好像也在孙寒的军中。”

“什么？”

麴文泰彻底傻了。

这叫什么事？

太魔幻了。

他沉默了很久，殿下的臣子们，大气都不敢喘。

“备礼！”

麴文泰猛地站了起来。

“备上我们高昌国库里最好的夜光杯，最美的舞姬，最多的黄金！”

他的声音里，带著决绝。

“本王，要亲自去一趟吐蕃！”

“不！是去朝拜大孙的新君！”

他环视著殿下眾人。

“頡利这头狼倒了，来了一头更凶的猛虎！”

“我们高昌，不想被这头老虎吃掉，就得在他吃饱之前，主动把肉送到他嘴边！”

“传令下去，车队即刻出发，前往布达拉工！”

几乎是同一时间。

龟兹，月氏，焉耆……

所有曾经在突厥淫威下瑟瑟发抖的西域小国，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一队队满载著奇珍异宝的庞大商队，从不同的绿洲出发，朝著东南方那片神秘的雪域高原，匯聚而去。

他们要去朝拜的，是新的太阳。

……

大唐，剑南道。

军营之中，一片死寂。

程咬金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上面的酒肉撒了一地。

“他娘的！”

“憋屈！真他娘的憋屈！”

他像一头暴躁的黑熊，在帐篷里来回踱步，蒲扇般的大手捏得嘎吱作响。

尉迟敬德坐在一旁，沉默地擦拭著自己的马槊，可那一下下的动作，却透著一股压抑不住的烦躁。

战报，三天前就送到了。

突厥与吐谷浑三十万联军，全军覆没。

頡利可汗，生擒。

这本该是他们这些大唐武將，做梦都想亲手拿下的泼天大功。

现在，却被那个从长安跑出去的竖子，一个人给干了。

乾净利落，不留一点汤水。

“敬德，你说说，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程咬金停下脚步，通红的脸膛上满是焦躁。

“眼瞅著那姓孙的小子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做大，咱们几十万大军就这么干看著？”

“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

尉迟敬德头也不抬，声音沉闷。

“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按兵不动！老子的屁股都快坐出茧子了！”

程咬金一拳砸在营帐的柱子上，震得整个帐篷都晃了晃。

“再这么不动下去，那小子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打到咱们家门口了？”

“他已经打到家门口了。”

尉迟敬德终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河西走廊。”

程咬金的动作僵住了。

是啊，河西走廊。

那不就是大唐的西大门么。

那小子，已经把手伸到大唐的命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