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就这也配叫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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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孙寒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著这个偽装成商贾的男人，“我倒想听听，我怎么放肆了？”

“我大唐天子，文治武功，千古一帝！岂容你这竖子在此污衊！”李世民吼道。

“千古一帝？”

孙寒笑了，笑得前仰后合。

“杀兄弒弟，囚父上位，玄武门下的血，洗乾净了么？”

“就这也配叫千古一帝？”

李世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玄武门之变。

是他一生最大的功绩，也是他心底最深的伤疤。

这个秘密，被孙寒如此轻描淡写，当著眾人的面，血淋淋地揭开。

“你……”

李世民指著孙寒，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孙王！”房玄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我这同僚是胡言乱语，您千万別往心里去啊！”

孙寒没有理会房玄龄，他站起身，走到李世民面前。

“是个狠人。”

他开口道。

李世民愣住了。

“为了那把椅子，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杀。这一点，我佩服你家皇帝。”

孙寒的语气，不带任何嘲讽。

“不过……”

他话锋一转。

“换做是我，我也这么干。”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世民呆呆地看著孙寒，嘴巴微张，说不出一个字。

“成王败寇，亘古不变的道理。”

孙寒的声音很平静。

“想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手上不沾点血，怎么服眾？妇人之仁，当不了开国之君。”

“胜利者，才有资格书写功过。”

“你家皇帝，至少，是个胜利者。”

他以为孙寒会用这件事来羞辱他，羞辱大唐。

可他没有。

他说的，是李世民自己午夜梦回时，才会对自己说的话。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面对一个敌人。

而是在面对另一个自己。

一个更加年轻，更加肆无忌惮，也更加……可怕的自己。

李世民忽然產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

惺惺相惜。

“坐吧。”孙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吃饭，吃饭。这火锅，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世民失魂落魄地坐下。

房玄龄也颤巍巍地爬起来，回到了座位上，后背的官袍已经湿透。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一顿饭，吃得五味杂陈。

酒过三巡，李世民压下了心头的惊涛骇浪，恢復了几分商贾“老李”的精明。

“孙王。”他主动开口，“您这儿的书，真是……物美价廉。我那商队贩卖到长安，百姓们都抢疯了。”

“不知这书，是如何做出来的？日后咱们通商，也好有个章程，对不对？”

他想套话。

他做梦都想知道，那种神乎其技的印刷术，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寒嘴角一撇。

“老李，你这商人的毛病又犯了。”

“生意上的事，不急。”

他端起酒杯，在李世民面前晃了晃。

“等剑南道交接妥当，商队畅通无阻了，你自然就会明白。”

“有些东西，不是靠打听就能打听到的。”

“是靠看的。”